殿中椅【上】(龙椅lay、公开lay、道具lay、
只不过有件事他甚是不解,为何这一路上会有如此多的肮脏老鼠妄图接近他的承泽?
新帝暗中除去了一批又一批意图暗杀李承泽的刺客。却又谨慎地不让李承泽察觉到他的存在。
在李承泽进入客栈休憩时,担任车夫的李承恩于林中活捉了刺客的领袖。
李承恩是新帝的侍卫,九品高手,专精巫蛊之术以及刑讯。
在李承恩的拷问下,那名奄奄一息的刺客领袖招供了一切。
包括李承泽与后宫朝臣勾结,策画逃离京都一事;包括李承泽以命相抵,换取双方共谋一事;包括他们意欲将李承泽载往某处偏僻之地,让李承泽被伪装成马匪的刺客诛杀一事。
那名刺客断断续续地颤声说道,新帝不发一语地听着。
忽然,新帝的世界产生一瞬间的扭曲,耳边莫名传来了嘈杂的噪音,缘是有只不知死活的蚊子在周遭徘徊。
好吵。
于是他伸手掐死了那只喋喋不休的蚊子。
“陛下,请您冷静。”
“朕很冷静。”
新帝漫不经心地用帕子擦拭着染满猩红的双手,慢悠悠漾起一抹绚烂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朕只是在想,看来必须提前接承泽回家了呢。”
新帝垂眸凝望着熟睡的李承泽,平静地想,果然,承泽在这世上唯一能够信任,依赖的人终究只有他。
只有他能守护承泽,只有他会爱惜承泽。
既然那群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想趁他不在时杀了承泽,那他就不择手段地将牠们一个一个揪出来。
他只想要承泽,他只有承泽了。
可他们却想从他身边夺走承泽。
他们都该死。
他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他会把牠们全部杀光。
至于交到坏朋友的承泽,从今往后,由他带在身边悉心照顾,好生教育一番便是。
【中】
——既然承泽睡不着,那朕来替承泽说个睡前故事好了。
在听见结局前,李承泽残存的意识就已被黑暗彻底吞噬。
这是蜘蛛与蝴蝶的故事。
从前从前,有只和蜘蛛住在一起的漂亮蝴蝶。
蝴蝶喜欢热闹,所以经常带着蜘蛛去花园里,和其他昆虫交朋友。但是昆虫们一看到蜘蛛,就害怕得逃之夭夭。
蜘蛛知道,只要自己待在蝴蝶身边,其他昆虫就不会靠近蝴蝶。
蝴蝶虽然安慰蜘蛛不要在意,但蜘蛛知道蝴蝶其实非常难过。
所以蜘蛛选择看家,让蝴蝶不要担心自己,放心地去和朋友玩耍就好。
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回到家里的蝴蝶翅膀上总是带着伤。
晚餐的时候蜘蛛问了蝴蝶,蝴蝶却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蜘蛛知道蝴蝶晚上都会躲在房间里偷哭,蜘蛛很难过。
某天蝴蝶又出门了,担心蝴蝶的蜘蛛决定悄悄跟在蝴蝶后面,一探究竟。
蝴蝶来到牠平常和朋友玩耍的地方,蜘蛛万万没想到,蝴蝶的朋友们竟然就是欺负蝴蝶的凶手。
原来牠们都一直嫉妒蝴蝶有双漂亮的翅膀,所以牠们假装和蝴蝶做朋友,实际上牠们只想要摧毁蝴蝶的翅膀。
蜘蛛知道后非常生气,所以吐出了丝,把那些欺负蝴蝶的坏朋友们全部绑起来吊在树上,让善良的太阳先生来处罚他们!
之后,蜘蛛把受伤的蝴蝶带回家,蝴蝶在蜘蛛细心的照顾下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蝴蝶意识到,原来在这世界上,只有蜘蛛会全心全意地爱着牠,只有蜘蛛会保护牠。
所以蝴蝶决定要永远待在蜘蛛身边,再也不离开。
就这样,蜘蛛和蝴蝶又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真是可喜可贺。
怀中那人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新帝移开手掌,李承泽稚儿般毫无防备的睡颜映入眼帘。
新帝端详半晌,孩子气地用指尖戳挠李承泽的脸颊。不堪其扰的李承泽嘟囔着蹙起眉头,下意识就往新帝怀里躲。新帝顺势将熟睡的李承泽拥得更紧了些,温柔地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目光盛满缱绻爱怜。
承泽,承泽,你知道吗?
新帝悠然绽出一抹浅笑。
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呦。
那是冰冷而无慈悲的弧度。
京都盛传,新帝冷落后宫,独宠养在寝殿中的榻上禁脔,甚至不惜为之血洗京都,屠戮苍生。
京都血洗的风波方才平定,朝中便有人列举扰乱六宫、危害京都、狐媚惑主……等数条罪状,联合十余名朝臣,要求皇帝将这祸国妖孽斩首示众,却不曾想,翌日的他们便因贪污渎职之罪全被送上断头台斩首示众。
傻子都知道这是新帝在杀鸡儆猴。
自此,朝臣虽对其恨得牙痒痒,却是再无一人敢上疏请奏赐死那个祸国妖孽。
就在群臣万念俱灰之际,却不曾想,那个脔宠却背着皇帝陛下,主动要求与他们合作,助他离开新帝……
解决了说书人的少女依循原路返回,看见立于茶楼外的靖王和靖王妃时微微一愣,眼底浮现出诧异,旋即那抹诧异溶于了然的黑潭之中,再掀不起一丝涟漪。
新帝在回京时下了密诏,令靖王李弘成偕靖王妃范若若至茶楼一聚,共叙旧情。
她来到两人面前,鞠躬行礼,“请二位随卑职上楼。”
李弘成与范若若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在少女的身影没入汹涌的人潮前跟了上去。
来到三楼,将靖王夫妇安置于另一间厢房的少女独自行至雅间门前。
她欲抬手扣击门扉之际,却听闻门的另一边传来一道微弱的,染着媚意的泣吟。
少女的动作停顿一瞬,随即又似毫无察觉一般地敲响门扉。
半晌,新帝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餍足的磁性。
“进来吧。”
少女应声推开扉扇,在瞧见那抹轻颤的背影后,她的蛇瞳骤缩成针状,那是少女的情绪突破某个临界值的表现。
新帝腿上枕着一人,那人就像只慵懒的黑猫,柔若无骨地侧躺着,只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背影。
他的衣衫褪至腰间,肩膀削瘦而骨感,光裸的背脊布满欢爱的红痕,无端增添几分凌虐之美。
那人的乌发如瀑披散,犹如一幅泼墨古画,衬缀出肌肤的凝脂白皙,美得令人着迷。
倘若靖王李弘成见了,兴许会不由得感慨,纵然他年少时经常流连于流晶河畔,阅尽美人无数,却也是头一次见着这种媚骨天成──又或是被人为调教出的尤物。
她微偏脑袋,用尖锐的蛇瞳盯着新帝。
替怀中软若春水的猫崽子顺毛的新帝察觉到少女的阴冷视线,抬起头,朝她绽出微笑。
少女亦莞尔浅笑,唇瓣翕动,无声吐出一句简单粗暴的“范闲,我草尼玛”,以表她对新帝的肺腑之情。
新帝依旧挂着那抹虚假的笑容。
下一瞬,少女偏过头。瓷杯擦过她的鬓发砸上墙壁,应声碎裂。
那只猫崽子被这炸裂的声响吓得一抖。欲待起身,却为新帝扼住后颈按回怀中。
“呜……”李承泽颤声道,“……怎么回事?”
“乖,别怕。”新帝柔下嗓音,轻声安抚,“不过是只老鼠而已。”
话音方落,隔壁传来一阵骚动,少女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