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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人家是皇帝赐婚,公然反抗万一要被杀头怎么办?
我到时候再找那位“大哥”单独谈谈,不知可否?总之在“我”记忆里,他对我好像也没感觉——凭借着原主的记忆,我还是能够将这个世界的面貌了解个七八成的。
至少这江朝运,还不算是个昏君,也还算比较好说话的那种——有关这位皇帝,倒还有一些信息:年三十六,在位已经二十一年。重要的是,他原有一皇后,而十三年前这个皇后因病早逝,留给其二子,小子后来夭折了,大子今年刚十七岁,名为江彦冥,字修泯;而且据说,原来的皇后死后,他便没有再立他人为后……
这么说来,这皇帝的命运,还是挺坎坷的——那是自然,毕竟大家都生而为人,哪能没有自己的难处?体谅,体谅!
话又说回来,要尽快想办法,看能不能解除这个“婚约”才是重点!
可我又看,原主似乎从没有过类似的举措,并且就连类似于“解约”的想法都几乎从未萌生过!看来原主竟是一个自甘认命的人!
可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时代差个十万八千里的十万八千次方,思想也就自然大相径庭了嘛!
呜呜呜!怎么看也总得找人帮忙啊!记忆有是有,可不是自己的;我和他们又基本都没见过,又不熟——我一个“未来女子”,初来乍到,举目无“亲”,孤苦伶仃,又怎能……
莫非我只能独自坐在这深闺里,郁郁而终吗?
诶!我怎就忘了,“这里”不还有一个人吗?
江以弦,就是那个江以弦!
她住在皇宫中皇帝专为她修建的凝华殿内,大概由于她是那皇帝唯一的小妹,所以常常受到圣恩的惠泽。据说她的生活极其奢华,并且每逢她提要求,江朝运总会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这“老皇帝”身边恐怕是八辈子都没有过女性角色的存在了)。
这日子多好啊!要是我早点知晓,我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杀”到皇城门口了!
不公平!她的日子为什么总过得比我好?上天啊,看看我吧,看看你可怜的孩子,别光瞅着那烦人精!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她在宫里躺着,快活地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的时候,我很可能已经在别人府上,无所事事地做一名有夫之妇了!
人生苦短,去日苦多,可来日又在哪里啊?
不不不,振作一下啊!现在还没到我哀叹命运的时候,有时间我为何不快点去抱大腿呢?
咦,我刚说什么了?
趁着天色还不晚,我得赶紧带些盘缠,上街叫辆马车,说不定还能赶上时间,到皇城门口,找个小店住下来,第二天再想办法混进皇城里去,“偷”进宫中同她会面。
那么问题又来了,我这“京城第一美人”,在天色已不是特别早的时候,独自出门,万一遭遇什么不测怎么办?
这是在古代,哪有什么法治社会?况且我一个女子,在这里受了欺负,能讨回公道的概率,又有多大呢?
概率不大,可是我的头现在是真大!
其实换句话说,只要能够联系上她,问题就基本上解决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该如何才能联络上她——足不出户的那种?
那貌似只能靠纸笔了……
可让人送信,也送不到皇城里啊!再说了,飞鸽传书的话,城里那么多人,也容易会被……最关键的是,现代的她又不会写毛笔字,我担心“现在”也……
尖叫中。
那我还能怎样?现在,等死?
可我现在好想回家啊——总之就是快点回到现代社会啦!
这里又不安全啦!
我仍坐在铜镜前,看着这张“绝美”的脸蛋上的神色,愈来愈黯淡,最后仿佛像是整张脸已经耷拉下来了。
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是等,也要等到些消息再说啊——万一说她也正在找我呢(我隻说“万一”)?
嗯,一想就通了!那既然这么说,就躺下,等消息吧!
我一扭身,踏着小碎步,在几秒钟之内,迅速地回到了床榻上。
“小姐!您如何了?”颜知从茶桌那边匆匆跑来。
“无碍。”我伏在床榻中央,蜷着身子,半眯起眼。
我想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你还是先退下吧,颜知,”我静静地命令道,持稳了姿态,“我欲小憩一会儿……”
“是。”她俯身行礼,随即又是“吱呀”两声,闺房里于是只剩下我一人。
也许是汤药的作用还未完全散去,睡意很快笼罩了我的大脑。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能过一天是一天。时间还早着,还有一个多月。和季沈渊联姻,也最多只是给了鹤家一个名份,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反正只要江以弦一句话,我就能脱身,事情就能解决。
就是那样,鹤家和他雍明侯原本就不会有什么联系,若不是那老皇帝头脑一热,非要赐婚,我也不至于被卷进这么一个“狗血事件”!
越想越气!
而关键所在——我为什么要长得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花容月貌?据说,真正的绝世容颜,就别说男子,就算是女子见了,也往往会忍不住偷偷窥探几眼。
心疼原主!
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卫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