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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是谢天谢地琴匀的房子不是清水房,作为监工兼设计者,我还能开着空调在房子里打打下手。某天中午,我让工人们歇一歇,赶紧去吃午餐,独自一人坐在凳子里守房子,一个男人背着偌大的旅行背包站在门口,他疑惑的盯着我,我也莫名的看向他,最后弱弱的问了一句:“你找谁?”
男人直接忽略了我的问题,反问着:“这屋子的主人,在重新装修吗?”
我仔细打量着男人,觉得很是眼熟,最后恍然大悟,是那相框里的家伙,我急忙掏出手机准备联系老板,接着男人的身后便传来了声音:“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琴匀手里提着包装精致的便当盒,男人让开一条道,琴匀将便当交到我的手里不再理会男人,而是微笑着说道:“这段时间老是出差,今天刚回来,所以就过来看看进度,喏,给你带了午餐,还没吃饭吧?”
我接过便当盒,感激得一塌糊涂:“我让工人先去吃,所以守在这儿,这位是?”
我凑近琴匀的耳朵嘀咕:“前任?”
琴匀回身看向门口的男人,没有回答我的八卦,而是轻描淡写的说着:“进书房聊吧。”
男人得令脱下背包放在门边后,径直朝书房走去,琴匀再次看向我:“老板的八卦也敢议论,小心扣你工资。”
哟呵,吓唬我,我是吓大的吗?好吧,跟钱挂钩的都是我的软肋,我抱着便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啊,还送吃的。”
“这么八卦,下次没有这种福利了。”
琴匀开着玩笑朝书房走去,我看着他们的身影被关上的房门隔开,我埋头看着手中的食物,不知道为什么,一盒食物色香味俱全偏偏缺了好胃口。
正当我坐到桌前,抓起筷子准备扒拉几口食物时,书房里的争吵声传进了耳里,男人咆哮着,两个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普通话还夹杂着英语,很高端嘛!我凑近门边想要听个究竟,啪的一声,门被打开了,男人怒气衝衝的瞪了我一眼,跨开步子气势汹汹的走掉了。
我看见琴匀失落的坐在老板椅里,扶额闭着眼睛,似乎也很生气,紧随着她睁开眼瞪着我:“看什么看,你进来,把门关上!”
我端着餐盒,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朕的大清忘了吗的懵逼模样,琴匀缓和着情绪,我将门关上,直接蹲在门边,偷空扒拉了一口米饭,可把我饿坏了。琴匀看着我,我就这样吃着东西看着她,最后她笑了,而且是捧腹大笑。
“你要是穿着军棉袄戴个雷锋帽,就更应景了。”
“你你继续生气啊,干嘛笑起来了”
“偷听好玩儿吗?”
“也不好玩儿,你们这种中英文对骂,我听着不太懂呢!”
“还敢跟我油嘴滑舌?”
我将盒子放到一边拍了拍手:“好好说话嘛,一言不合就吵架,我看他风尘仆仆,一定是刚从外面回来,就跑来找你了。”
琴匀挑着眉梢,最后说着:“三观不合的人,是不可能走下去的。他的浪漫是四海为家的流浪,我喜欢钢筋水泥的城市风景,这样的两种人在一起来来回回都是吵,还不如分开落得耳根清净。”
我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最后分析着:“问题的本质不是出在观念上,而是你们谁都不肯退让,所以才会这样收场。那我问你,吵完以后,你是舒心呢,还是更堵心呢?”
琴匀微微蹙眉,最后把脾气发在了我的身上:“那又关你什么事儿?”
这种迁怒的方式还蛮幼稚的,我倒不生气,提议着:“老板,我能请个假吗?”
她狐疑的盯着我:“你又想干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去喂猫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它应该已经产子了吧。”
琴匀恢復情绪的速度很快,她揉了揉鼻梁,语气弱了几分:“那去看看吧。”
我拍手提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呢?让你不开心统统散掉~”
“我没空,老是出差,公司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好吧!”
说着,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琴匀尾随了我的步伐,我们一同走进电梯,全程零交流,气氛也挺尴尬的。等到了一楼,我准备跨出去时,她却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公司,顺路,可以捎你一程。”
既然主动提议,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我索性调侃起来:“老板,钱是赚不完的,你出差回来,这么辛苦,当真不打算放松一下?”
琴匀目不斜视的盯着电梯楼层,感叹着:“这就是领导和员工的思维差异”
说得我莫名其妙,揣摩了半天大概意思是嘲笑我目光短浅吧,我跟着她坐进车里,习惯性的扣上安全带,和琴匀的交流很流畅,她不会因为阶级差别而排斥我,我也不会因为她是老板而产生畏惧感,这样的平衡感,使得相处融洽度特别高。
她将车停在了野猫时常出没的附近,也没再说什么,我礼貌道别后,目送着她一溜烟的离开了。包里没带吃的,我就在那棵树的周围找了好几圈,没发现母猫的踪影,大概它搬家了吧,我站在树边踌躇要不要打车回去继续监工,突然一隻小奶猫窜了出来,我想要抓住它,这小家伙还挺灵活的逃开了,我顺着它的方向找去。
母猫不见了,徒留一窝小奶猫,然而活着的只有出来溜达的这一隻,小奶猫围着隐蔽的草窝不停的叫,它在害怕,甚至瑟瑟发抖,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小脑瓜:“小朋友,你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