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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知会被他们“戏耍”到何时。他隐隐叹了口气,却听到一句。

“老臣恳请陛下迁都洛邑。”

丞相王端手持笏板站了出来,苏相荀听着他为小皇帝条条列出的利好没有一丝反应,迁都洛邑确实可以更好地护卫皇帝安全,只是这样北京的战略地位就丧失了,而且还会给天下人造成他们怕了匈奴人的印象。

他也走了出来,“陛下。”

李烟重面上不显,实则眉头动了一下,苏相荀端的确实是如玉君子的架势,站在年老粗重的王端身旁对比实在明显,难怪灵帝会提拔他了,想必除了出色的治理手段,面容也是一大优势。

“臣以为不妥,陛下才刚刚即位,朝中尚未安定,迁都一事说来尚早。”

他看着站立在殿下的苏相荀,更加肯定了昨晚的想法,年轻的臣子有和重臣抗争的勇气,同样也不失圆滑没有直接交锋。

“御史大人能确保匈奴人再不南下吗?能确保陛下的安危吗?”

站出来的是王端的党羽,这人比较尖锐,苏相荀没有和他吵,而是瞥了一眼身旁的年轻御史。这些谏臣吵起架来那真是让人喟叹不如,从庙宇高堂的百年传承讲到山野村洼的万代信仰,无一不是说的迁都对国威的影响。

李烟重却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看着木木的像是在发呆。有些比较向着朝廷的臣子看到小皇帝这个样子又在叹气了。

“我能。”

“只要陛下别心血来潮出去亲征。”灵帝就是突发奇想要亲征才被匈奴人掳走的。

说话的是武将张不浊,中气十足的一句话让挑事的那个臣子先是住了口,然后便是一句更大声的“陛下,臣要参张不浊,他敢对您大不敬,无视君威,来日就敢欺君罔上。陛下,一定要狠狠的治罪张不浊啊!”

张不浊带兵把持着西北军防,绝不是说治罪就能治罪的人,前些天他赶来京城参加了即位大典还没有离京,一些人倒是想要他永远离不开这里,但是不行,便只能找些不痛不痒的由头刺一刺他。

李烟重旁观着这场闹剧,却不免对那位将军多看两眼,他看着还很年轻,并不像旁边的武将那样双鬓斑白,不过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人迎上了他的视线。

不偏不倚。

堂下的人给小皇帝表演争吵了半天,皇帝却没一点表示,争吵声小了下去。

李烟重知道大臣们都看着他等他做出一个决断,他装作怯生生的样子,先是抬眼看了一下张不浊,然后快速低头,声音也很小,却能让殿前人听到。“还请将军放心,朕、朕不会亲征的。”

他不管殿下人的反应接着说:“朕刚刚即位又实在年幼,好多事情都不懂,迁都一事还是交由丞相和御史令协商吧。”

怯懦的小皇帝一说完就和身边的太监说想要退朝,连众臣的话语都不想再听就下了朝堂。张不浊看着李烟重的背影垂下眼,看错他了吗?

天子散了朝,臣子却在面面相觑,“苏大人,这……”御史中丞走到苏相荀身前叹了口气。

苏相荀振了振袖子,他没有说话随着人流往大殿外走,头顶的天渐渐挥去阴霾变得晴朗,他抬起头看。他们能等到那一天吗?

一个久远的太平盛世。

灯火阑珊挂在街角,廊亭里点着明亮烛火,酒香飘散至帘稠处又被遮盖,两个身着名贵绸缎、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桌前对饮。

“真的?”

“想必你还不知道,这小皇帝遣散了灵帝的后宫后,就到处找那些名士的书画琴谱。还对着折子睡了过去。”

“倒是像他那个亲生的爹。”

“丞相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王端执起酒杯,“郭大人谬赞了。说起宫里,曹富贵这人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提出跟他合作他还不稀罕。”

“那没把儿的一直那副样子,就想要一个人只手遮天。”

王端笑了笑,“你这老头子才是会说话。”

李烟重敲着膝头看了眼旁边替他研磨的小太监,“你叫什么?”

“回陛下,奴才名十六。”

能御前服侍的宫人怎么说也是受宠的,十六是曹富贵的,当然只限上层贵族。

单于地经历了个大清查,不出所料地查出了好多异心之人,只是人数有些多了,当然这些人也并不都是有罪的,有好些个只是徘徊在边缘望风看情形的。

皇帝问如何做,当然不能直接教导皇帝。钱里也是明白这点,“全凭陛下责令。”

李烟重勾了一下嘴角,钱里这人虽然长得魁梧憨厚,说话做事上却也不缺脑筋。“全部革职,视情况处理几个。”

不过钱里私下里认为这样的处罚似乎有些轻了,毕竟这些人处在内宫,他们威胁的是一个帝王的性命,这是历代皇帝最最不能忍的,但他又不好评价。只是提了一嘴

这其中一个高位的人多次将皇帝的消息传给了郭家。

“张将军前些天不是又在请军饷?我想前线兵力大概也有些不足,正好让这些人自己做个决定,看是去前线参兵还是为军费尽一些力。”

当然他说得这些前提都是那些人愿意认罪保证再也不参与,而且都是那些无足轻重的小兵将,真正的大奸大恶之人说什么李烟重都不能放过。

禁卫军大多是京中豪右子弟进宫混资历的最佳职位,这些人怎么都不愁吃喝,一般都会选择出钱来免去家中小儿的边塞之苦,而要上交的那笔钱也不少,这一事就让军中的过年变得好过了一些。

“臣遵命。”

钱里俯身告退,转过身也不禁放松了身体,他们都看走眼了,这个小皇帝可不是传闻中那个废物胆小的样子。不过……这般也不赖就是了。

关于禁卫军的这件事就在李烟重和钱里的支持下推行着,而这期间郭安连同郭家及其党羽更详细的罪状俱以查清,郭安的死罪是逃不了了。

此时新年将近,民间早已开始了一些过年的准备,而李烟重、苏相荀以及三两重臣在商量来年的年号,改元算是一个新的、摒弃了旧的腐朽进而是新的开始吧。

郑坔是新晋的户部侍郎,先前的户部很大程度已经成了郭安和他拥趸这些蠹虫用来偷税敛财的工具,郭安及一些官员认罪后,空缺的官职自然就需要新鲜血液来填充。

“郑卿,相比‘天禧’,朕还是更喜欢先生的‘建章’。”

“谁不知道陛下偏心苏御史?”郑坔是个很机灵的人,他时常会讲些小玩笑,却能很好地把握这个度,并不会让人感到不快。

其他的臣子一听这话也都暗暗发笑,大家都是在善意地打趣。而苏相荀低垂着眉眼,嘴角却也悄悄勾起一角弧度。

李烟重盯着苏相荀直瞧,直到那人露出的一片侧颈红了个透,他才转过眼继续去看面前的题字,这些字都是苏相荀写下的,笔力浑厚,笔竖舒展,看起来就让人联想到端方君子。他凑近苏相荀轻轻开口,“朕很喜欢先生的字,自有风骨。”

“先生写字的这双手也很好看。”李烟重说这句话的时候悄悄伸手去勾苏相荀的手。

“陛下莫要再取笑臣。”

苏相荀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气音,又因为顾忌着旁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娇矜味道,李烟重听后又向他瞥去一眼,黑色的瞳孔里有些不一样的亮光。

“天色不早了,事情也商量地可以了,与郭安的案子相关的事务必要下狠手,众卿都散了吧。”

靠窗依稀能看到殿外的红云携带着声烟掠过,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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