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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尽脑汁破坏这份婚约

 

但是不行,他不能睡,他要去见他。

醒来……必须醒来!

……

屋内,烛火昏黄,男人躺在干净整洁的床上,脑袋缠着厚厚的白布,猝然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

外间隐约有人在说话,裴风平复着极快的心跳,抹了把脖子上渗出的虚汗,定了定神,仔细辩听。

“阿父、阿娘,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们也能认真考虑。”

少年清凌凌的嗓音透过帘子传了过来,如一口清澈甘泉缓缓灌入,瞬间抚平了人内心所有焦躁。

是谢语竹。

裴风怔住,喜悦、激动、畏怯一瞬涌上心头,繁复交织。

但没时间留给他犹豫,他必须马上将裴虔和胡翠燕的阴谋告知对方。

裴风一手拉住被子,将要扯开起身,这时,小哥儿的话声又响起,若是细听,还能觉察到隐含其间的丝丝羞赧。

“我想招裴风入赘,我要让他做我的夫君。”

裴风蓦地僵住,抓着被子的左手悬停在半空,漆黑的眸缓慢瞪大,宛如一尊石像巍然不动,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昭示他此刻无法平静的内心。

入赘?夫君?是他听错了吗?他昏过去多久?中间错过多少重要的事?

一抹绯红从耳根处悄悄蔓延开,裴风不自觉屏住呼吸,好似声音大点,就会从这场美梦中惊醒。

隔了好一会儿,他听到谢语竹的父亲、他曾经的恩师谢文青不敢置信地问:“我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还有李玉素同样问道:“宝儿,你是不是跟爹娘开玩笑的?这、这婚姻大事,可不兴乱讲的!”

谢语竹有点不太高兴,嘴巴撅起:“我才没乱讲呢。我都说了,我是认真的,你们怎么这副反应?”

外头感觉都快吵起来了,谢文青激动道:“那不然呢,你说说我们该是什么反应?竹哥儿啊,要是脑子没摔坏前的裴风,别说等你提要求,你爹我早就舍出这张老脸给你定下这门婚事了,否则也轮不到裴虔那宵小之徒。可现在的裴风,是个傻子啊,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大雨天地晕倒在我们家门口,还流了那么多血,我和你娘怎么放心把你交给他?”

李玉素赶紧劝道:“是啊宝儿,你爹话糙理不糙,裴风是个好后生,可是这脑袋不灵清,没法过跟正常人一样过日子啊!”

谢语竹连着被否定,不服气地反驳:“你们这都是偏见,谁说傻子就不能过日子、不能照顾我了?裴风虽然是个傻的,但是吃苦耐劳、任劳任怨,裴家的脏活累活不都是他干的?要我说,这十里八乡的,?就没有比他更勤快的人了!”

“他还寡言少语、只干不说,真要成亲了,还不是乖乖听我的,我说东他绝不会往西,这不比那些满腹算计咱家家产的男人强?还有这次裴家闹事时,也都是他挡在我前面护着我,裴虔他娘才没有伤到我。”

“而且裴风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脑袋也是后来摔坏的,以前多会读书的一个人呀,以后我和他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健康又聪明嘛……”

谢语竹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条条例证裴风的好,说到最后自己先没了声,低头羞着个大红脸。

一帘之隔的裴风也没泰然到哪去。他对变傻的自己有清晰的认知,没觉得师父师娘的话有何冒犯,可小哥儿的真情剖白出乎他的意料。

尤其是最后说生孩子什么的……无措的赧意在麦色的面皮上烘出两团怪异的红,手心的汗浸湿了紧抓着的被褥,心脏“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剧烈得好似要从胸腔里跑出来,跑到小哥儿面前大声喊:“生!生了跟你姓,名字我们一块取!”

李玉素不吭声了,想起白日下午谢语竹说起的招赘条件,惊觉可不就差点指名道姓说是裴风?

而谢文青一通听下来,比起震惊于自家小哥儿一心为外男辩护这件事,他的重点放在谢语竹搬出的一堆理由上,咂舌道:“竹哥儿,你这到底是招赘婿还是招长工啊?”

这还没成亲呢,就指着人要听话会做活还不允许反抗,没见过这么霸道刁蛮的小哥儿。

可一想到这性子也是自己宠出来的,谢文青沉默了。昔日前途风光的学生后半生围着夫郎在农舍里打转,心中虽有遗憾,但对于双亲皆逝、被裴老四一家苛待的裴风来说,未必不是最好的归宿。

而且他不得不认同,谢语竹说得很有道理。小哥儿现在说亲难了,若是要招赘,最怕引狼入室,找个听话无二心的傻子就省了这条后顾之忧。人心都是偏的,谢文青自是以儿子为先,再说了,小哥儿霸道刁蛮顶多是耍耍小性子,裴风一个大男人哪能真受什么委屈,他还觉得自己的宝贝哥儿找了个傻子夫君才是委屈呢!

谢文青手指在桌面上点了良久,沉声道:“竹哥儿,你可想好了,不是说气话。”

谢语竹挺直腰板,黑亮的杏眸睁得圆圆的,神色认真,语气坚定:“嗯,我想好了,绝不是一时赌气之举。”

“行吧,那先这么定了。”谢文青挥挥手,叹道:“等裴风醒了,问问他什么意见。”

这话说的,李玉素都觉得丈夫在为难人:“那孩子自从脑袋坏了后,一棍子下去憋不出两个字来,能有什么意见?”

谢文青摇头道:“走过场也得问。君子行事,无愧于天、无愧于心。”

李玉素好笑道:“那敢问这位君子,要是你的好学生不愿意入赘咱家,你打算怎么办?”

“这……”谢文青脸色一凝,捻着胡须慢慢思索,显然没想到这个可能。

“他还能有什么不愿意!”谢语竹见父亲不说话,急了,腾地站起,随即意识到喊声太大,会吵醒帘子后的人,又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他双手抱臂,下巴抬起,眼尾微微上翘,明丽娇艳的脸蛋上满是骄傲的倔强:“我貌美聪慧、勤劳能干,哪里配不上他?他在裴家吃不上饭的时候都是我在接济,这次也是,要不是我,他连命都没了,说一句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过分吧?他裴风也是读过书的人,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他凭什么不愿意?”

谢语竹越想越觉得裴风甚合他心意,比当初跟裴虔定亲时满意多了。

谢家夫妻:“……”

要不是小哥儿生得年轻漂亮,这副架势简直活脱脱强抢民男的恶霸。

“好啦,时间不早了,阿父阿娘你们快回屋休息吧,这儿有我守着。”谢恶霸后知后觉说出了多么嚣张的话,不自在地开始赶人。

夫妻俩相视一笑,心里门清儿小哥儿是害羞了,手挽着手回隔壁去,不在这给人添堵。

等父母走了,谢语竹才松了口气,反思刚才他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可仔细一想,他说的没错呀,裴风可不就是欠他一条命吗?顿时又有了底气。

里间,裴风听到谢家夫妻离开的动静,没想好自己该不该出声喊人。正犹豫着,帘子一掀,谢语竹走了进来。

见到醒来坐在床上的裴风,谢语竹快步走向床前,惊喜道:“裴大哥,你醒啦?”

这样乖巧的可人儿,谁能想到这和片刻前在外头不害臊地大放厥词的小哥儿是同一个人呢?

但裴风没空思考那么多,两颗漆黑的眼珠子像是黏在了小哥儿身上,一瞬不瞬地盯着。

这是谢语竹今天换的第三身衣裳,前头水蓝色的那身在把裴风从雨里拖回来后也湿透了。临近深夜睡觉时候,他图简便换了一身藕荷色的寝衣,外面随意套了件青白色的薄衫,柔顺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宛如绿叶丛中待放的花苞,沾上了夏夜的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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