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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他跟陆熵的纠葛只会像泥沼般越来越深,他也越来越没有自信可以在将来协议结束时,做到没有丝毫留恋的潇洒走人。
如果做不到,那就会像书中所写的那样,恬不知耻的赖在陆熵身边,被他的白月光欺负践踏,过着没有尊严的生活。
他不要过那种人生。
迟雪洱想到这里,心中蓦然生出一种被命运摆弄的深深的恐惧感,像是走在悬崖峭壁边,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怀里的人突然就开始细细的打颤,像是被冷风吹到了,陆熵皱眉,拉过被子将他裹得更严实一些:“冷吗?”
迟雪洱摇头,他的身体的确不冷,冷的是他的心,刺骨的凉意从脚底板升起,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没了温度。
陆熵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脖颈还有后背,虽然热乎乎的,却不像是在发烧,便不再那么担心,捧起他的脸,细细察看。
因为睡之前哭了太久,迟雪洱的脸蛋还有点肿,睫毛湿湿的,被啃咬过度的嘴唇红润饱满,像是快要熟透的樱桃,再轻轻舔上一下,就能品尝到丰盈甘甜的汁水。
想到昨晚这里是怎么被自己欺负成这样的,陆熵下腹不禁又是一团火热,他未曾想过,自己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会因为一个小家伙如此失控。
曾经的他可是向来这种事都嗤之以鼻,也从不把性欲看做是什么必不可少的事。
可自从迟雪洱出现在他生活中后,这些曾经坚不可摧的想法和念头似乎很轻易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被盯着看了许久,迟雪洱也意识到陆熵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起来,小腹那里好像被……,形状和热度实在怕人。
这个惊吓让他一下就从刚才悲伤春秋的心情中跳出来了,红着脸伸手去推他:“别,别来了,还很疼呢。”
陆熵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可看到他这个泫然欲泣的表情,理智一下又被击中了,忍耐地眯了眯眼睛,低头埋进他颈窝里,在脖颈光滑的皮肤上深深吸气。
“真是要疯了。”
陆熵嗓子哑得像砂纸:“我现在看你做什么表情都像是在勾引我。”
迟雪洱被他吸得后背发紧,脊椎下面也像是有电流窜过,麻酥酥的,下意识澄清:“我没有!”
“我知道。”陆熵声音带了点笑,像是无可奈何的嘲讽:“是我自己的问题,让我抱抱吧宝贝,我什么都不做,抱一会就好了。”
真的只是抱一会就可以吗,迟雪洱心里惊疑也忐忑,明明底下那个东西一点都没有要变小的迹象。
虽然如此,迟雪洱也不敢再继续说什么了,生怕哪里没有注意再刺激到那个“凶器”,况且他的身体现在本来就很累,不如闭上眼睛再好好休息一下。
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颈项交缠,分享彼此的体温,比最亲密的连体婴还要更紧密地相拥着睡去。
睡到快中午时,陆熵让人送来了一次饭菜,迟雪洱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想起来吃,陆熵隻好用被子把他裹起来抱在怀里,哄着一口口喂他吃下去。
宋叔在旁边垂首站着,听着耳边那位被他从小看着长大,说话做事从来都一板一眼,性子也冷硬如铁的少爷,此刻却用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声音一遍遍哄着他的小妻子。
一口一个“宝贝,乖乖”,听得他这张老脸都臊得通红。
但心里却是实打实的高兴,这对小夫夫,这是终于开了窍要开始好好过日子了嘛。
吃完开始撤东西时,收拾餐具的佣人不小心瞥到被子下露出来的一双脚,白白嫩嫩,细瘦的脚踝上印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痕迹。
意识到这些粉色的印子是什么后,佣人一下紧张得满脸通红,差点把手里的杓子滑掉。
陆熵在这时朝他瞥了一眼,眼神锋利如刀,吓得他再不敢多看,被宋叔催促着赶紧收了东西退出房间。
吃完饭,迟雪洱也早就已经醒了困,只是没什么精神气,懒洋洋的,蜷在陆熵怀里,像隻冬眠犯困的小猫。
陆熵摸他的额头,有点烫,心想果然还是发烧了,不禁又有些心疼,便掀开被子想要下去拿退烧药。
怀里的人被惊动,睁开眼睛看他:“你要去哪?”
陆熵摸摸他泛红的脸蛋:“你发烧了,我去拿退烧药。”
迟雪洱点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手还是抓着他的衣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陆熵试了两下,没有掰开,干脆就这么抱着他下去找药。
被喂药的时候迟雪洱有点不配合,抿着嘴唇怎么都不愿意喝,陆熵知道他讨厌药的味道,但不吃药一直烧着对他的身体肯定不好,犹豫了几秒,干脆自己含住药片,大手捏开迟雪洱柔软的腮肉,将药片送进他嘴巴里。
发着烧的口腔比平时更软更热了,也更加敏感,陆熵舌头在里面舔了一圈,迟雪洱竟然习惯性地想缠住他不放。
陆熵被他这种无意识的黏人弄得身体燥热,拿水杯喂他喝了口水,手指摁掉嘴角的水滴:“吃了药一会就好了。”
迟雪洱哼一声,睫毛轻轻抖着,睁开迷蒙的眼睛:“陆熵。”
陆熵的心被什么东西触动,低头亲亲他的眼尾:“又忘记怎么叫我了吗?”
迟雪洱动作迟缓地歪一下头,水润的眸子眨了眨,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蛋上的酡红更深了:“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