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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花芽在招待所楼下休息了一会儿,到了四点半,出发去码头。

从萨丁到暗礁岛要一天的时间,应该是明天早上就能到。花芽没坐过船,排队登船时,听到后面的妇女不断的教育小孩:“船上不许说‘沉’,问你姓什么就说‘耳东’绝不能说‘陈’记住了没有?”

花芽略过旁边兜售晕船膏药的工作人员,记得大哥的提醒买了一件65式绿雨衣和两块防雨布。三样东西花了八角钱,比想象的要便宜。

排队查票,接着要检查介绍信。通过后,花芽总算登上了晃悠悠的货运两用船。

甲板上的人不多,更多的是挑着担子的人。应该是往岛上运送物资的。船上没有卧铺,要硬生生的坐一晚上。

花芽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将三个包用一大块防水布盖住塞到座位下面。船一开始行驶,船舱四周用木板围上,听海员说会有雨水来,大家纷纷换上雨衣。

后面登船的有的是家畜、有的是大挎摩托、还有的打成方块被贴上封条的箱子。这些都放到船舱下面的货仓里。等到物资在暗礁岛卸下,铁架铺上木板,就有足够的地方躺下休息。

船只很快开始行驶,开始船上还会有小孩跑动、大人吆喝的声音。三四个小时过后,全都陷入迷迷糊糊的状态——晕的。

封闭的船舱更容易晕船,花芽有些后悔没买中药贴。坐在她旁边的妇女拼命嗅着橘子皮,对面的老婆婆则是拿了块生姜片贴在脑门上。

“妮子,给你一个橘子。”似乎看出花芽脸色不大好,妇女放下橘子皮,从箩筐里翻出一个皱巴巴的橘子递给花芽。

“谢谢婶子。”花芽无力拒绝,顺从地剥开橘子,把橘子肉给了妇女带的男娃娃,只留下橘子皮。

对方怔了一下,这年头水果都珍贵。花芽无心之举得了不少好感,妇女笑道:“你是往大禹到去的家属吧?”

花芽头晕目眩,橘子皮的味道让她稍稍清醒点,跟妇女说:“是家属。”

“我也是家属,接了娃娃找爹的。上次我过来,天气也不好,妮子别怕。”

对方又说了几句,似乎长途旅行太过无聊,妇女一边嗅着橘子皮一边跟花芽说话,也不需要花芽有太多反应,自己就能把捧哏逗哏全当了。

渐渐地,周围的人陷入沉睡。

夜晚的大海深邃而又可怕。

空气中弥漫着大海的味道,以及船只的柴油味。

就在花芽昏睡过去的工夫,船只陡然被巨浪托起又坠下。

接着,木板的缝隙里发出呼啸的风声,船身晃动的越来越激烈!

海员用本地方言喊了一串什么,旅客们顿时显得骚动。

妇女带的男娃娃吓得大哭,藏在妈妈的怀里。对方脸色难看,她知道花芽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跟花芽解释说:“遇到11级的海风,船滞航了。暗礁岛就在前面,他让咱们不要着急,会平安抵达。”

花芽坐在座位上摇摇晃晃,基本上每三到四秒就要横摇。木板缝隙里可以看到船只基本上没有前进,速度几乎为零。海浪高度很高,对于从没看过大海的人来说,着实惊心动魄。

花芽蹲下身,勉强扶着铁椅子,把行李系在椅凳上。又是一个大的横摇,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旅客散落的行李。

现在也不管破不破四旧了,不少人念道着“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

原本定下七点抵达暗礁岛,硬生生地在海上多荡了十个小时。

花芽的运气很好,应该说整船人的运气都不算差。他们披头散发、屁滚尿流地从船只上下来。

前后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天的尽头,天海相连的地方不断响起轰雷和闪电,似乎有只看不见的手掀起滔天巨浪,接着一阵又一阵的狂风吹的人站都站不住。

给花芽橘子的那位妇女拽着男娃娃,焦急地往岛里跑去,生怕晚上一步,被狂风巨浪席卷入海。

花芽看着船上还在挑货往外跑的人,一时愣在哪里不知所措。陌生的地方发生她无从应对的状况,这是她长时间旅途过程中,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孤独与无助。仿佛她又成为年幼的小豆芽,无依无靠地站在天地间,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麻木地跟着人群往岛内走去,豆大的雨点砸的脸生疼。遍身都被寒意包围,不知不觉行动变得越来越慢。

有岛上的工作人员带路,他们抄小路去往招待所。途径一个牛棚,牛棚下面有两位老人家煮了热水给路过的人喝。不知为何,没有人愿意接受他们的好意,两位老人家不顾身上被雨水打湿,热切地看着他们,希望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花芽想在那边歇歇脚,被不认识的人拽了一把说:“那是黑五类,千万别跟他们扯上关系,一辈子摘不掉帽子!”

花芽没理说话的人,走上前接过热水,颤抖的手抱着掉瓷的碗,发自肺腑地说:“谢谢。”

花芽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热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脖颈上。两位老夫妻拉着花芽进到牛棚里躲雨。大娘拿出毛巾给花芽擦了擦头发。她胆怯地说:“姑娘,别嫌弃,这是大娘擦脸的帕子,大娘洗过,很干净。”

“谢谢,我需要这个。”花芽接过帕子擦完发梢,往水盆里搓干净才递给大娘:“下次我来给你带新的。”

“大娘不要你的东西,好闺女啊,真是好闺女。”大娘的一只眼睛很浑浊,似乎只能靠另外一只眼睛勉强分辨东西。

他们住在牛棚里,牛棚被他们整理的干干净净,虽然简陋却温馨。可以看到瘸腿的桌子上还放着过期不知多久的旧报纸。应该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捡来看的。

可惜不能逗留太久,花芽从兜里掏出五元钱想要给他们,两位老人家连连摆手。后面遇到有人过路,好奇地看着花芽在牛棚里。

两位老人家之后全程没再说话,后来花芽才明白,这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免得说她跟黑五类“交流”。

雨越来越大,牛棚里四处漏雨。

花芽临走前说什么也要把多余的那块防水布送给他们,引得两位老人家直抹眼泪,也不知多久没有感受到善意。

暗礁岛的招待所是一排平房,房与房之间连接处是个拱门,相互间是畅通的。

里面既当仓库也给人暂时歇脚。碰到灾害天气,上百号人分散在平房各处。

不知这样的天气会维持多久,花芽幸运的遇到给橘子的妇女,交谈过程中知道她叫王梨花。

外头不断有狂风敲打着窗户,饥寒交迫的人们四处想要购买食物,仅有的食物被一抢而光。

本来只以为会逗留一晚,没想到一连三日,船只无法启航。狂风骤雨以雷霆之势,显示它对海洋的统治力。

花芽把最后一块煎饼给了男娃娃,王梨花抱着抽泣的儿子已经说不出话。岛上物资匮乏,平房内更是如此,平时这种天气也就维持一天一夜,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久。平房里的人在昨天分配完仅有的水和食物,现在不停地安慰着崩溃的人群。

“哐当!”伴随着巨响,隔壁房间的窗户掉什么东西打掉。明明是白天,外面一片漆黑。隔壁房间里的人慌忙跑到这边来,跟屋子里四五十号人挤在一起。

“娘,我们会不会饿死在这里啊。”男娃娃在王梨花怀里哽咽地问。

“别乱说话。”王梨花轻轻拍了下男娃娃的后背。

“我饿”男娃娃哭了起来。

旁边有个男人烦躁地喊到:“哭什么哭,老子说死不了!谁有吃的,老子花钱买!”

“会有人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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