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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结婚吗(三)

“让你撩他,没让你吓他。”钟晴在视频另一端说。

“我没吓他。”徐澄把手机放一边,脸埋进枕头,“是他吓到我。”

“上来就喊老公,这不是吓?”钟晴恨铁不成钢,“要循序渐进地撩。”

徐澄举起手机哭丧脸说:“我穿那么少,他都没明白我的意思,怎么撩?根本就是块木头。”

“木头会反来撩你?”距离太远,钟晴只能干着急,“他那么说是故意吓你的,你害怕退缩,正如他意,别管他说什么继续撩。”

“算了,我还是换个人结婚。”连续挫败,徐澄不想继续在周南荀身上浪费时间。

钟晴:“可这么短的时间,你去哪找帅哥?”

徐澄:“我想办法尽量往后拖延,然后在剩余的一天内找到人领证。”

风絮县夜生活少,没有喧嚣的杂音,夜晚格外安静。

徐澄关掉手机躺下,晚饭没吃,这会儿饭肚子咕噜乱叫,她忍受饥饿,望着黑洞洞的屋顶想对策。

脑中不知怎么就浮现出,周南荀按她在墙上的场景,他身上的压迫感太足了,浓浓的荷尔蒙气息一逼近,心跳便不受控,一吸气,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周南荀身上那股清爽的皂香。

他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种话?

害她涨红脸,落荒而逃。

徐澄在南川和国外都没见过周南荀这种类型的,时常冷着张臭脸,带着别来烦老子的不耐,但冷不丁来那么一下,又让人招架不住。

他身上的痞,是肆意生长的桀骜,是温室花草永远无法拥有的野性。

黑暗里,徐澄拍了拍脸,拍走那些和周南荀有关的画面,翻身侧卧,肚子咕噜噜还在乱叫,闭上眼睡不着。

在这时,房门咚咚响了,男人的声音传来,“出来吃饭。”

“别来烦我。”徐澄扯被子蒙住头,在空气稀薄的被子下,她听见声男人的低笑,磁性嗓音愈发清晰,“还结婚吗?”

徐澄唰一下掀开被子,冲门边喊:“又臭又硬的骨头,狗都不啃,谁要嫁你?等着孤独终老吧。”

周南荀轻笑,大小姐只嘴上功夫厉害,实际轻微一吓就不敢出门了,他隔着门说:“知不知道结婚意味着一些事是合法的?小心到时人财两空。”

徐澄当然知道盲目闪婚的弊端,只是这些和嫁给海王相比,她还是选闪婚,商业联姻背后的人际关系和利益错综复杂,嫁入秦家有些事由不得她,并非想脱离就能脱离,像铁笼,进去就是一辈子,幸福与否都别想逃脱。

周南荀走了,徐澄依旧睡不着,等客厅关了灯,她下床,轻手轻脚地溜进餐厅,餐桌上放着碗蔬菜面,上面铺着个煎蛋。

她饿得发昏,顾不上热量高低,坐下要吃,瞧见碗下压着张纸条,是周南荀留的便笺,【锅里有热的】

字体苍劲有力,亦如其人。

徐澄进厨房拿开锅盖,里面温着的面条根根分明,刚做完没多久的面,没成坨,旁边的平底锅里,铺着一个溏心蛋和一个实心蛋,都是温的。

她重新盛一碗面,夹走实心的煎蛋。

隔天,徐澄吃过周南荀定的早餐,去厨房拿水杯,灶台上两个锅刷得干干净净,垃圾桶换了新的袋子,昨晚剩下的溏心蛋和面条也被清理了。

徐澄每天早晨睁眼,周南荀都不在家,也不知几点走的。

她握着水杯,坐沙发喝水,所坐的位置,视线正对次卧房门,发烧后徐澄一直住主卧,周南荀去了次卧。

房门敞开,她看见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四角方方正正像豆腐块,是军被。

周南荀当过兵?

后来为什么不当了?

手机响铃打断徐澄猜想,陌生的南川号码发来短信,【风絮你能去的地方只有姑姥家,徐澄,别逼爸做得太绝】

可怕的最后期限,如期来了。

徐澄索性把打回去电话,“爸。”

徐正清沉默一阵,说:“这些年我事事顺着你,要月亮不摘星星,可你怎么回报我的?离家出走是我养育之恩的回报,徐澄,我耐心有限,后天是你和秦禹的婚礼必须回来。”

徐澄不甘示弱:“我会离家出走,全是你逼迫的,哪有父亲明知是火坑还让女儿跳的?”

徐正清:“秦禹有商业头脑,又是秦培最喜欢的孩子,未来秦氏集团的继承人,和他结婚,荣华富贵你一辈子享之不尽,这叫火坑?”

徐澄说:“我亲眼见过秦禹和两个女人一起第二天还恬不知耻地和朋友讲过程,他私生活混乱到令人作呕,那些烂事,我能讲一天一夜,和这样的海王结婚,不是火坑吗?”

徐正清:“古往今来,哪个有能力的男人不风流?管那些事做什么?守住妻子地位就够了。”

徐澄冷笑:“爸,你在逼我走妈妈的老路。”

从徐正清擅自安排徐澄和秦禹商业联姻后,父女俩已没办法正常沟通,三两句便开吵,各抒己见,无休无止。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沉默。

想到自己的计划,徐澄放平情绪,用缓兵之计,“不用派人过来,你们安排好婚礼事宜,我明天到南川。”

徐正清不信:“你想好了?”

徐澄:“胳膊掰不过大腿,我想不好又怎么样?”

时间紧迫徐澄没时间和周南荀耗了,安抚好徐正清,她立刻去张凤霞家。

婚介所不靠谱,她在风絮又不认识人,只能麻烦姑姥帮忙找个结婚对象。

到地方,她对张凤霞讲一遍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周南荀不肯和我结婚,我又不认识别人,只能麻烦姑姥在附近帮忙找个年纪相当,”她擅自降低要求,“长相正常,马上就能领证的就行,钱好说,三十万名誉费不够,我可以加价。”

老人干瘪的手,拉着徐澄的手安抚,“这件事包在姑姥身上,回家安心等着。”

午休,周南荀接到张凤霞的电话,他放下没吃完的饭跑出去,远远瞧见,大门口站着个枯瘦干瘪的老太太,他扶住张凤霞,“有事打电话就好,天这么冷,别冻感冒。”

张凤霞笑着说:“我坐公交来的,不冷。”

进到办公室,周南荀给张凤霞倒杯热水,“什么重大的事,还要您亲自来找我?不会是要我和徐澄结婚吧?”

张凤霞从小看着周南荀长大,知道他的聪明劲,那双眼睛比机器还灵,没有他看不透的事,她没直接承认,从针织拎包里拿出本病例,放周南荀办公桌上。

周南荀拿起病例看两眼,神色顷刻间变了,愕然地看张凤霞,“什么时候的事?”

张凤霞:“你带我去体检那次,查出来的。”

最近一年,张凤霞瘦了很多,脂肪好像一夜之间被抽走,只剩一层苍老的薄皮。

周南荀察觉不对劲,多次催促她去看医生,老太太不去,有次周南荀强行将她拉去医院检查,到诊室没多久,接到队里的紧急电话,周南荀只能先去执行任务,拜托和张凤霞关系不错的王友田陪同。

事后张凤霞说,体检结果一切正常,变瘦是人老了胃口不好吃下去东西导致的,当时的任务事关重大,全队忙得脚不着地,周南荀没多想,信了她的话。

那次体检查出张凤霞肺部有占位,之后去医院详细检查确定是恶性肿瘤,好在是早期,医生让张凤霞住院治疗,她擅自拒绝,并隐瞒了周南荀。

整件事只有王友田一人之情,他劝不动张凤霞,只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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