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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0节

 

,甚是可爱!”

“哦?”刘晞来了点兴趣,望向刘文海手中提着的一只鸟笼子,里边关着一只通体绿色,额带赤羽,看起来鲜艳亮丽、玲珑可爱的鹦鹉。

刘文海见状,立刻逗弄引导了一番,那鹦鹉鸟立刻欢快地发声:“吉祥如意!吉祥如意!”

“鹦鹉学舌啊!”刘晞笑了笑,道:“我记得《宋书》中有载,南宋元嘉年间,南洋阇婆国遣使献贡,其中就有赤鹦鹉鸟!”

闻言,刘文海禀道:“爹真是博闻强记,此鸟正是来自阇婆国的赤鹦鹉,乃是南洋的一个朋友差人送来,我观此鸟甚至聪明,学人言也快,特地拿回王府,给爹娘逗乐解闷……”

听其介绍,刘晞眉头微蹙,问:“南洋的朋友,是谁?”

注意到刘晞的表情,刘文海不敢隐瞒,答道:“他叫张朝光,出使回国途中,在良平岛结识的!”

“是何背景,做何营生?”刘晞紧跟着又问。

刘文海:“是海陵侯家的子弟,如今在南洋开矿,另做些货殖贸易,儿见他年纪轻轻,便敢闯荡南洋,不惧危险,深入不毛,颇合意气,因而有些来往……”

听其解释,刘晞这才点了点头,不过眼神中刘露出一抹思索。回神之后,将幼女递回,冲王妃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独留下刘文海。

堂间,看着自己英武挺拔的长子,刘晞心中还是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如今的皇孙之中,东宫二子且不论,就属秦王长子刘文渊与自己长子刘文海最为出彩了,他们也是皇孙之中唯二有爵位的。

刘文渊不到十岁便随其父往镇安东那苦寒之地,十来年下来,接受着刘煦的言传身教,治政安民,十五岁便开始在安东驻军中历练。这些年安东夷乱不休,刘文渊也长期身处在治安战一线,在对安东境内外土著蛮夷动乱之中,闯下赫赫声名,还曾参与对北方蒙兀室韦的驱逐战,立下不小功劳,两年前,在刘文渊十八岁时,被刘皇帝封为海东侯。

而自家儿子的表现也一点不差,虽然长处深宫,养于妇人之手,但高贵妃的严格刘晞是从小体会的,在母亲的培养之下,刘文海文才武功都远超常人,异域出使,不见丝毫畏惧,出使过程中也表现出众,深合刘皇帝为大汉注入的开拓进取精神。刘皇帝都很满意这个孙儿的表现,作为父亲,刘晞自然与有荣焉。

不过,该有的严父姿态,还是该有的,板着脸打量了刘文海许久,方才伸手示意他坐下,询问起他在军官学校的表现来。

当然,刘晞实则是一直关注着的,只是有些事情,从旁人嘴中,与从刘文海自己描述,还是有所差别的,正可两相对比。

了解了一番学业上的事后,刘晞方做出一番严肃的表情,轻声问道:“你今后,就打算从军了?”

感受到父亲问话中的郑重之意,刘文海没有仓促回答,而是经过一番认真思考,方才肯定答道:“是!儿以为,大汉国内虽则承平,但小乱不已,外部则更加纷扰不休,北方有夷狄不臣,南方有蛮部作乱,安西与大食诸国仍在角力,南洋诸国虽曰臣服,但背地里反抗之心蠢蠢欲动,将来必有用武之地!”

见年轻的儿子侃侃而谈,说起大汉的内外部环境,刘晞脸色逐渐恢复了和煦之色,冲他点点头:“既有此见识,既有此志向,就努力坚持,不可半途而废!”

“是!”见获得了父亲认可,刘文海有些喜不自禁,赶忙道。

“那只鹦鹉,就不用留在王府了,改日献到宫里去,给你祖母解闷,学业之余,也要多进宫陪陪她老人家!”刘晞又吩咐道。

“是!儿明白!”刘文海迅速地点点头,他基本上高贵妃带大的,对祖母的感情自然也十分深厚。

回府之后,刘晞忽觉心情好转许多,那种压抑的负重感都减轻不少,从未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恋家。不过,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收到了一则消息,那上奏立后的郑敬如被赐死狱中了……

门庭若市

夕阳的光辉透过窗棂进入书房,照在刘晞的面庞上,端坐在书案后,刘晞的表情也显得有些阴晴不定。凝眉沉思,眉头越蹙越紧,始终不得缓解。

沉吟良久,方才抬头,对候在面前的一名王府侍从官吩咐道:“想办法,去查一查,究竟是谁指使郑敬如上奏,是谁在背后作祟!”

“是!”

其人退下后,刘晞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事他冤枉啊,根本不是他做的。他真有想法,也绝对是谋定而后动,绝不会用此等粗劣的办法,更不会指使与自己有关系的郑敬如,把矛头引向自己。

当然,刘晞也相信,以刘皇帝的英明,是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问题的。只是,以如此快的速度,如此狠决的手段把郑敬如给处决了。刘皇帝有八个字的评价: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这就仿佛给此事定了性一般,让刘晞难免忧虑,抬眼北望,透过层层庭院、重重宫门,都仿佛能感受到刘皇帝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之中,带着审视与警告。

这朝中的局势,却是越发诡谲了,纵皇子亲王逐波其间,也难免无所适从,刘晞此时便大感压力。

伴着一缕深沉的叹息,刘晞收拾心情,翻看起京畿地区土地清丈的进展情况以及既有各项税务的问题。在这方面,他实则早就有所准备了。

——

赵普归来拜相,对于大汉政坛而言,毫无疑问是一桩震动朝野的大事,其轰动程度,甚至把李昉罢相的热度给压下去了。而李昉还未离京前往河南赴任,就几乎被人遗忘了,其灰头土脸,至多在京中权贵的言谈中作为调侃的笑料。

而相比于李昉的降职下放,回归的赵普显然倍受瞩目,在大汉朝廷,二者的份量是没法相提并论的。朝中权贵们的反应也各有不同,尤以初步形成的改革派与保守派最为激烈。

对于改革派而言,赵普的回来,意味着终于有一个能真正做事的人回来了,他们摩拳擦掌,准备跟着赵普这个权相大干一场。而对保守派而言,则不啻于一道惊雷,今后的日子显然不那么好过了,赵普可不似李昉那般迂缓,是不好糊弄的主。

随之颁布的拜相明诏书,也清清楚楚写明了刘皇帝交给赵普的任务,其坚决的税改态度,也显露无疑,朝中争论之声立时大减。

威慑力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存在,赵普一归来,就已经有人考虑着要转变斗争思路,要采取灵活机变,不能一味对抗蛮干,以免被赵普给办了。

同时还有一部分人,则有种喜从天降、弹冠相庆的感觉,那便是这两年间,被不断打击剪除的原“相党”的枝枝叶叶,恩相终于回来了,他们的机会来了,他们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随着消息的不断扩散,在赵普还未回家,洛阳城内原本冷清已久的赵府迅速变得门庭若市,携礼过府拜望慰问着络绎不绝,几乎塞断整条柳街,倒把看家守户的几名赵府家奴给惊到了。

由于人情汹涌,开封府甚至派出了两队差役到现场,驱散围观群众,维持秩序,疏通道路。赵普当年去职时,走得平静,洛阳这边的府邸,也根本顾不上,虽然留有几名仆人照看,但两年下来,也难免陈旧,多了些落魄之意。

于是,上门的宾客们,都勤快地放下贺礼,扫地的扫地,补漆的补漆,甚至有砌墙盖瓦的,一个个尽显十八班艺能。

当赵普回到赵府时,见到的自然是一副人声鼎沸的场景,堵在外围的官员们,自然不敢一拥而上,相反,喧嚣声逐渐沉寂下去,热情而期待地望着赵普,老实而默契地让开一条道路,让赵相公的车驾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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