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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节

 

!”

拍拍刘旸的肩膀,以示鼓励,又看向赵、高二人,刘皇帝笑道:“此番北伐,就以辽东战场,战果最为辉煌,这都是二卿的功劳啊!”

赵匡胤会说话,当即表示道:“若无太子殿下统筹调度,陛下与朝廷鼎力支持,三军将士全力以赴,岂有如今之果,臣等实不敢居功!”

“赵卿又谦虚了!”刘皇帝言语间始终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确实不错,指着刘旸道:“统筹计划固然重要,但战场决胜,最终还是要看前线将帅调度。太子年轻,又从未有统兵经验,若非二卿,朕又岂能放心辽东军务,安居后方?”

刘皇帝这话说得客套,他若真的完全放心,又岂会北巡,并且在幽州一代数月,还西狩山阳,就近督战。这么说话,也是几分真,几分假,给赵、高面子罢了。

听其言,高怀德则拱手表示道:“太子虽然年轻,但器宇恢弘,谦怀容人,极具干练之风,将士服从,此番大军云集辽东,若无殿下从中协调,也难使上下同心同德,为国征战!”

刘皇帝瞧向刘旸,和蔼的目光中都洋溢着笑意,道:“你看,左右元帅,对你的评价都很高嘛!”

刘旸当即谦虚地拱手道:“都是二公抬爱,若非赵、高二公辅弼,以臣之才,实难以承担辽东军务之重!”

“好了!客套话就不要说了!”刘皇帝摆摆手道:“总得来说,朕对辽东的情况,对你的表现,十分满意,至于功过,回朝之后,自有定论,你们不必自谦了!”

“谢陛下!”三人再拜。

“行路辛苦,朕备了些酒食,我们边吃边谈,算是为你们接风了,至于庆功宴,还京之后再说!”刘皇帝道。

“是!”

从接见开始,刘皇帝已经两次提及返京了,显然,刘皇帝如今,也是归心似箭,不愿在幽州久留了。他这个皇帝,喜欢出巡,并且每次出巡,基本时间都不短,但同样的,时间一长,也就开始“恋家”了。

……

一顿酒,洗去了风寒,微带醉意,刘旸离席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去休息,而是前往皇后寝殿问安。

大符显然早就等着了,命人准备了一些姜汤,此时的皇后,脸色确实好转了太多,但仍旧不免憔悴,明显苍老了许多。

看到母亲这样的面态,刘旸心头触动,很是干脆地跪倒,扑在大符怀中,嘴里接连告罪,说自己不孝。

这段时间,大符似乎也有些敏感,眼眶中也不禁涌上些泪滢,不过努力地止住了,说道:“堂堂的太子,都统帅几十万大军征战得胜了,怎么如此软弱,做小女儿态!”

刘旸显然也是情绪没能绷住,直起身,擦了擦眼角,苦笑道:“是儿失态了!”

望着大符的面容,刘旸关心道:“听闻您身体不豫,甚为挂念!”

“无碍,老来体弱,不妨事,你不必担忧!”大符应道,扶着刘旸起来:“地上凉,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是!”刘旸起身。

打量着刘旸,大符叹道:“你又瘦了!”

此时的刘旸,看起来确实稍显狼狈,眼袋略深,面上也没有太过仔细的打理,胡茬都在嘴唇周遭蔓延开了。

……

开宝八年11月19日,刘皇帝诏令,御驾正式自幽州起行回京,携北伐之功,载誉而返。

衡酿

衡水县官驿,因为御驾停留,成为临时行在,闲杂人等全部清除,连驿吏驿卒及伺候的仆人,都被全部赶出,换成了行营内侍,大内侍卫们更是依照条例,严密地布置守备,拱卫御驾。

大概反应出刘皇帝的心情,御驾回程显得有些赶,一路南下,沿途基本没有多作停留,一直到衡水县方才真正停下,以作停留。

一间干净的客房内,内侍行首喦脱像个贵族老爷一般,姿态慵懒侧卧在铺着崭新丝被的榻上,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卧着,但却有一种无形的气势笼罩着伺候着他的一名中年宦官。

刘皇帝身边的这些近侍,伺候刘皇帝时是奴颜婢膝,谦恭安分,但旁人面前,自然是另外一副面孔,很会拿捏架子。而作为太监这个职业中混到顶峰地位的大太监,对于底下的内侍宦官们,那威势自然更足了,也更加强横。

作为伺候人的奴仆,在被人伺候的时候,很是自然,也更加享受。

“大官,您再试试这坛酒?”中年宦官毕恭毕敬地倒上一杯,双手小心地捧着小巧的酒杯,膝行两步,呈与喦脱。

喦脱看都没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接过,浅浅一饮,抿了下,摇摇头,干脆地道:“不行!”

宦官没有任何迟疑,接过酒杯,回到条案边放下,换了个干净的杯子,又启封另外一坛酒,倒上,重复动作,呈与喦脱。

喦脱也同样的反应,品尝一口,体味了一下,还是淡漠道:“差点!”

案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酒坛,观其成色,虽然打理干净了,但带着一种沉淀的感觉,已经开封了三坛。

中年宦官的侍奉仍在持续,不断地启封,不断地敬献喦脱,但总是被否决。空气中,已然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显然,这些都是好酒,但就是不中喦脱之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宦官已不能像初时那般不疾不徐了,再献上一杯,手已经微颤,声音也带着明显的紧张。

而简单品过,喦脱的语气中也已经带着一丝不耐烦:“这种酒也拿去献给官家?”

感受到喦脱的怒意,宦官顿时畏惧地伏地,头都不敢抬了,话也不敢说,动作也不敢多做。虽然对于手下内侍的这种敬畏很是自得,但喦脱毫不展露心情,冷冷道:“酒尝完了?”

“没,没……”

感受到喦脱的意志,宦官再度回案,重复启封斟酒的动作。他也很无奈,很惶恐,喦脱也不给一个明确的评价,就是不行,领导不说明,他当然不知具体差在哪里,只能怀着忐忑,麻木地继续敬献,只盼能有让喦脱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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