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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利!”

陶谷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深明上意似的。

赵上交的目光自陶谷身上挪开,心中有些不舒服,朝其作了个简单揖礼:“结果如何,那就让我等拭目以待吧!”

“王朴下笔成文,如此之速,老夫却要一睹其文!”说完,赵上交便往东庑而去。

望着其背影,陶谷斜眼看了看那些还在写文的士子,尤其那几名他看好的,慢悠悠地,循着赵上交的背影而去。从他心里,当然也是偏向王朴与王溥二人了,至于为何要反驳赵上交,那则是不需要理由了……

想他陶翰林,自潜邸便跟随当今天子,但此次制举,竟然从头到尾,都被一个前朝遗老压制着,他心里自然也不爽。

不过,此番制举,若能顺利结束,想来他也当挪挪位置了,升官加爵,天子当不会小气才是。陶谷对于政事堂,可是向往已久了。大概是对未来满怀期待,陶谷迈向广政殿东庑的脚步,明显轻快了不少。

……

殿试的时间,限定于一个时辰。虽说是殿试,刘承祐以高规格对待,但他自己可没有一直待在旁边监考。

距离广政殿不远的政事堂内,刘承祐正坐其中,接受王章关于铸钱事的汇报,这是刘承祐之前布置的“作业”。

针对于铜料不足的现况,王章与僚属这两日间,商量好几次,议出了个初步结果。

其一,降诏悬赏探察境内铜矿,收天下铜矿冶炼作坊,禁止诸到州府私铸铜钱,又铸钱监遣人分赴各地,统一处置管理。

其二,禁止民间一切熔钱铸器行为,立法以征收民间铜料,凡职官士民私藏铜料五斤以上,便可依法定罪处罚,最高可判死刑,从乾祐二年正月起开始执行。

其三,王章直接建议了,收缴天下佛寺之铜像、法器。显然,自河中寺庙征缴回的佛像,让他尝到了甜头。

“先收军器作坊,又收铜器作坊,此策下,只怕天下又将生起一阵非议啊!”闻报,刘承祐淡淡地感慨道。

军器——兵权,铜器——财权,不知觉间,刘承祐已经从两方面在针对方镇进行削权了。但是,如何执行,还得慢慢来,看效果。

思及在东京的动作,刘承祐心里又不由泛起了嘀咕,忍不住反思,自己的是不是太激进了?

认真地考虑了片刻,刘承祐吩咐着:“此三策,继续完善,落实细则,考虑执行情况,无朕允许,暂且不发!”

闻刘承祐之言,王章有些意外,但见其平淡的表情间透着坚决,不由应是。

在政事堂察问一番国政,一直到将近正午,广政殿来报,殿试已然结束。刘承祐这才从容地,往广政殿而去。

“陛下,所有士子皆答写完毕,经臣等反复审阅,共选出了十篇策文,仅供陛下御览,议定最终名次!”广政殿上,赵上交将一叠策文呈上。

殿中的桌案,已然撤去,刘承祐直接吩咐着:“将所有士子,都叫至殿中来吧!”

“是!”

传唤之时,刘承祐便开始认真地审阅着手中的“卷纸”。

很快,所有士人,进殿齐声觐拜。然后,老实地等待着御座上,那个年轻的天子,对他们的前程进行宣判。

殿中人很多,但很安静,只有不时的翻阅的沙沙声响。没有敷衍,十份策文,刘承祐每一篇都是认真看的,只是在其中两篇之上,阅读是时间最长。

良久,扫了一圈殿中那一丛人,在气氛攀至最严肃之时,清了清嗓子,道:“经朕察诸文章,各抒己见,皆合时宜,以郓州王朴最合朕意,当为状元!”

制举收尾

通览十篇《平边策》,最受刘承祐钟意的,当然是王朴与王溥所作。其余八篇,大抵就是用来衬托这二者的,基本都是些老生常谈,养生民,立君德,修甲兵云云。

倒不是大汉朝的文人们都只有这点“见识”,只是刘承祐出的题太大,又是殿试,如此回答够稳,让人挑不出大错。这可是关乎前程与给天子印象的大事,若无过人的才情、见识与韬略,还是少出什么惊人言论。

王朴的策文,几不出刘承祐意外,论调很清晰,先南后北,先易后难。不过,有所变化的是,他此番将南限定于“淮南”,北止于“燕山”。与赵宋南平诸国,北灭北汉的南北战略相比,大概只有个形似了。

并且,王朴还强调了一点,三年之内,不得动兵。说了不少,总结来讲,就是建议好好种田。

大概是珠玉在前,抑或是受固有印象的影响,王溥所作之文,总觉弱了一筹,明显是心理作用。刨去那些议论性的辞藻,王溥所书,于刘承祐而言,未太多新奇之处,倒也指出了一条清晰的战略路线。

北守契丹,东南取淮南,西复秦凤,再行出兵北上,收复燕云,而后发兵南下,削平南面诸国,再行北伐,师出岭北,消灭契丹。

先南后西,北而转南,再行向北。蓝图远大,壮志可嘉,也有一定可操作性,还是很受刘承祐中意的。不过,相较于远见,刘承祐更加在意于当下,而王朴对于近景,描述得也更加清楚,更得其心。

权衡之下,刘承祐还是点了王朴的状元。当然在刘承祐眼里,设当状元,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值得重用的人才,点王朴,就当冲着其年龄,给个安慰奖。

当廷训了一番话,对那些“老老少少”的应考士子进行了一番激励之后,殿试方才宣告结束。此次参考的人,年龄跨度尤其大,应考者,似王朴,已然四十二岁,最年轻的,才二十出头。

“除王朴、王溥外,及第的士子,据其所长,尽数分与三司六部及御史,从副职吏任起,填补诸衙空缺!”日昳之时,刘承祐召集诸宰及大臣,对及第士子的安排作垂训:“杨卿既判吏部,此事就交由你主管,嗯,冯卿德高望重,又有识人之名,可为辅!”

“是!”杨邠未应,冯道则主动地应道。

杨邠在下,有些意外地看了刘承祐一眼,天子对制考士子的看重,已是人人皆知,但是对其安置,竟然会交给他,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注意着刘承祐的目光,只见平静如一汪清水,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不管刘承祐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呆了一下,还是以一副从容的姿态,应下。

刘承祐倒没有特别复杂的心思,只是觉得,在杨邠还能做事的时候,让他做就是。杨邠这个人,最让刘承祐难以忍受的就是傲上而欺下,但此人的办事能力,刘承祐倒没怎么怀疑过。

至于其趁机邀买人心、图谋不轨之类的,如今的刘承祐,可不那么顾忌。杨邠此前在朝里朝外提拔了那么多亲故,却也尽数在刘承祐控制之内,而倘若他真有什么逾矩之行为,正好落以口实。

“所有及第士人,以半载为限,依其办事能力,进行考核升贬。告诉那些士子,莫以位卑,多做实事。朕对他们期望很高!”刘承祐是看着冯道说的。

“臣遵命!”

对于这些士人,遣官任职,刘承祐当然不可能一上来,便委以要职重任。朝廷是需要补充新鲜血液,也缺官吏,但缺的是能做事的人才。这些中考的士子,通过考核,只是证明其有资质,具体的办事能力,还待考察,这一点,刘承祐脑子可清醒得很。

原本刘承祐还打算将这百多人再进行集中培训,但考虑到现实情况,还是决定以实事来考察,拿来便用,大浪淘沙。至于“中央党校”,还是留待以后,国家有那个条件了,再展开了。

“落第士子,还有多少人还在京?”想了想,刘承祐突然问道。

刘承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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