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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衣着分明只简单地注重了功能性,却无需刻意也自然深深吸引旁人目光。

他家里那只名字有些难记的,不知叫chasel、kyi还是rajput的阿富汗猎犬听话地待在他腿边,威风凛凛,又乖得像只血统高贵的大玩具,认定了他腿边,就别处哪里也不去。

周窈安回过头再看,已经预知了一切,洞若观火。脑海里便有些不解,仿佛在问,周窈安,你究竟在跑什么?那声乱射的枪响不过是橡胶子弹,用于驱逐震慑,又不会伤人。

况且你是唯一的,特殊的,没有谁会傻到在那个最富有话语权的人面前欺负你。

……为什么?

周窈安听见自己比现在要稚幼一些的声音在心中好奇地响起来。

周窈安漫无边际地思索,或许因为他午休时只吃你切得参差不齐的水果,让人看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端倪?又或许是他即便用不上也依然会随身携带的遮阳伞,同你对紫外线过敏的娇气肤质能扯上微妙而引人遐想的联系……太多太多,无从说起,所有人心照不宣揣测你是陪他来国外读书的小女友,羡妒好奇之余对你始终无法松懈紧绷的神经。

……他是谁?

周窈安却仿佛整个人被按下了暂停键。

凝住呼吸,始终不愿说出了然于心的名字,用最短的咒语打破禁忌,让过往锋利的喙与翼破笼而出。

周窈安不由得回头看他。

挺拔清俊的轮廓,面容在数年后甚至要更为深邃,英挺。冷峭清晰的五官带来不容忽视的侵略性,用视线缓缓抚摸,几乎一寸一寸加深了富有冲击性的冷感,拒人千里以外。学校里的人都不好意思贴往他身旁,同他撒娇卖嗲。无法如愿同他亲近,oga们娇嗔的样子总是不经意流露些许埋怨不甘。

周窈安用离别冻冷了尚未成熟的心肺,近乎漠然地想,自己其实根本不曾希冀假手于人的救赎,只要残酷地亲手抹杀最心爱的证人,一切惨剧就尚未发生。

所以他只能永远待在完美无疵的梦里,关入严防死守的记忆监牢里,除此以外周窈安再也无法允许他的存在。

高挑的alpha因旁人凑近的搭话微侧过脸,疏冷的面孔敛去了些漫不经心。

垂眼时,他的视线很静地掠过周窈安所在的方向。时间短暂停留,如同经过克制。

透过锁入高阁的回忆,短暂仅供喘息地撕开顽固封存,在梦中悄然翻看,他沉默的视线似乎带上了另一层意味。

被记忆装进过去的身体里,周窈安从羊绒帽底下淡淡地抬起眼睫。纤瘦的身体裹在尼龙外套里,不见阳光的肌肤冷白如瓷,在雪天也全副武装,围巾严严实实地封到鼻梁处。

“不要用担心的眼神望住我。”

“我们都会安然无恙的,哥哥。”

周窈安毫无留恋地收敛了凝望,跟随一片慌乱的人影向远处树林跑去,汇入林莽淹雪的长镜头里,声音在心中轻得几近默然。

呼吸声混着干涩心音,压过了雪地掩埋的枯枝败叶踩上去窸窸窣窣的寂静声响。

不管从前或是以后……即便再无法枕着心口默数彼此的呼吸入眠,或许也无关紧要,你同我总会因为时间得救的。

从松林心腹处笼过来的寒气渐渐浓郁,如迷雾扩散。周窈安纵然疲惫也不敢大口喘息,冷涩的空气仿佛掺着冰碴,径直咽下去会生硬地冻住他的肺腑。

不能再往冷意更深处涉足,周窈安体力不支,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喉口燎起充血时淡淡的铁锈味,呼吸愈发短促。

高大整洁的松木披着星屑般的雪光,周窈安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趟过雪,途径处冻僵的死鹿就地深埋在雪被里,只有鹿角还执拗地支出来,斜欹进一截余光里,分外萧索苍劲。

步履愈慢,裤脚沾着层雪粉,沉甸甸而又拖沓的感觉附着在身上,渐渐在湿冷之中彰显起存在感,将足底灌得很重。周窈安终于停下身,扶住一段树干休息,由触上去粗砺的质感一道道刻入冻凉的掌心里。

他的呼吸尚未缓和均匀,还未有空分出手拍掉身上沾上的冷星,来人已经仗着体能优势,循着定位系统,不多时便将他发现,慢着步子亦轻松将他追上。

周窈安从眼底一小片呵出来的白雾里慢吞吞抬睫,费了点力气,辨认出来面前渐渐扩大的人影是新闻报道里船王许家昶的儿子,许铭曜。他左边眉峰处有一对竖刺的眉骨钉,很是醒目。

约莫二十分钟以前,在那声令人震悚的枪响突兀地落下之后,随着他们这些惊弓之鸟纷纷逃往这片雪林里,隐隐之间是他和那个冷冰冰的alpha搭上话,解释了几句什么,面上的表情在当时似是有些复杂。

来的身影是许铭曜,不是别的人,便不太可怕,周窈安习惯骑在他头上,并不怵他,刚出于警惕稍稍抬起的长睫又无精打采地耷拉下去。

许铭曜踩着及膝靴在他眼前站定,蹙着俊眉,有些不耐地冲他开口:“喂……你没事吧?小心一点啊。”

周窈安平复着呼吸,没有吭声,只是微微歪头倚着树干,默然回瞪住许铭曜,眼神里带着一点倦懒的不屑意味。

许铭曜在撞上他这尊佛以前什么时候这样吃瘪受挫过,见此更加没有好气,有些忿忿地数落他,“周窈安你刚才到底在跑什么?蹿得像只小兔仔一样快,又要连累我们一个个向你赔罪,你满意了吧?”

若不是体力告罄,周窈安已经就地取材,发挥身体的柔韧性,将雪一脚踢到他表情恶劣的脸上。

“拜托……你不是很讨厌那群看不惯你的弱鸡吗,替你出气你反倒不开心。真没见过你这样难搞的人,配合笑一下好难哦?”许铭曜嫌他麻烦又难以伺候,语气似是十分不解。

许铭曜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白痴,帮他出头能将他连同那群oga一起吓坏。有钱的疯子摆出来的阵仗无异于真人射击游戏,装备那么骇人,任谁见了都要为他创造一个无菌环境?有那种必要吗?”

“有必要啊。”霍思叡似被说服,散漫地伸手截下飞落过来的绷带卷,衔着凉烟,垂眼松松地捣鼓了几下,埋头开始给手臂上乱爬的牛鬼蛇神做愚蠢的包扎。

只余下旁边人如遭重创,面面相觑皆是不可置信:“他是不是疯了啊……霍思叡被人下降头了?”

“天啊,ray要把自己绑成木乃伊了,折损我们男模队形象。就没人劝他也考虑下朋友的感受吗?”

左右的人得寸进尺,不自量力地要求与agnes同等待遇,“既然rayond今天这么好说话,顺便也为我们把烟掐了吧?抽的什么鬼片味道,熏得人满头凉飕飕的,能不能注意点素质?”

辛辛凉凉的薄荷味,在提神醒脑上效果强劲。霍思叡充耳不闻,依然透过清爽过肺的烟雾呼吸自如,随口应道:“我没有素质的。”

霍思叡亲手操刀,将自己包得像个事故幸存者。总之是不必再担心手臂纹身污染清白人家的眼眸。

崔巍也受到“死死闭紧嘴巴”的警告,“别以为牙没被敲下来你就幸免于难了,等会在agnes面前笑的时候敢呲出牙钻你小心霍斯朗拿你榨果汁给他端过去。”

安全隐患甚至排除到许铭曜身上,肆意在其头上动土:“前人都做到这份上了,许铭曜不把眉钉拧干净了再过来不合适吧?”

“他人呢,怎么还没到?没人通知?”

“不见人影才正常。白天黑夜国内国外,yaakov在哪不是泡吧玩模特?”

霍斯朗亲自催人一句话够许铭曜被人节哀顺变两趟,再者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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