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
陈幼安忙的焦头烂额,更是忘了给钟离寄书信回去。
急得远在京城的钟离好几天没睡好,等着探子汇报陈幼安近况。
这些日子里,大臣们都瞧出来了钟离会把这个位置坐久,也就多了些真心实意辅佐。不免就有几个没眼力见的提出广纳后宫的事情。
陈嗣第一个就反驳,他很明白自己阿姐对陛下是什么心意,虽说他并不理解女子之间的情感,但无论如何,他总是要维护自己阿姐的。
昶沭看着陈嗣和大臣一来一往针锋相对,而钟离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看着,更是汗流了一身,总觉得自己该远离京城这是非之所。
“爱卿如此劝朕,朕倒有些动容了”钟离终于开了口“不知爱卿心中可有人选”
“这”大臣一时卡词,他只是先前受人之托才提这样的问题,可真要是把他家中独苗给了皇帝,他还是有些不愿的。
“陈元帅不久便要回京,诸位卿家,觉得朕该赏赐她些什么?”钟离这话转移的太快,简直没头没脑。
况且战还没打完,钟离又是怎么知道陈幼安就快回来了。大臣们心里这样想着,个个装聋作哑不说话。
他们最怕陈幼安回来搅乱朝纲,这样手握兵权得陛下重视的人,若不好巴结就最难伺候。
加上这些人精似的大臣早与陈幼安打过不少交道,更是清楚她的性子油盐不进,一个朝堂上,居然没人愿意主动出来说什么。
钟离见此场景不气不恼,仍是笑着道“如今国库是拿不出银两犒赏陈元帅了,奇珍异宝大部分也随先帝隐去,该赏她些什么呢”
钟离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龙椅,好会恍然大悟道“既然如此,便把大晋的皇后之位赏给陈元帅”
几个花白胡子的大臣立刻出列下跪,恳求钟离收回这句话,更有甚者,听了钟离这番话,昏阙过去。
看着这些老大臣的反应,钟离压了压唇角,想着是该要科举考试了,得招纳些年轻人才是。
陈幼安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京城被列入了重点严查对象,若是知道了,非要气笑不可。
几日交战中,大晋一路所向披靡士气高昂,攻下闵国几座中心要塞,陈幼安特意吩咐交代许多,为的便是几日后与陈暮一战之事。
闵国本就不大,十几座城池连在一起罢了,现下被陈幼安攻下五座城池后,这些闵国大臣早已经慌乱不成样,见此状此景,一直没动静的陈暮弯了弯唇,起了身道“大晋兵临城下,若是诸位信本王,便将皇家保管的虎符交于本王”
大臣们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把一直藏着掖着的虎符交给了陈暮。
边塞的秋末已经冷的厉害,将士们的冬衣还没有备好,走路时一阵风刮过,冻的膝盖直发疼。
茯苓在这种日子是绝不会出门的,每天抱着个暖炉子窝在屋子里给伤员处理伤口。
战争已经进入白日化,陈暮自从拿到闵国的虎符后,展开了疯狂的反击,一连夺回两座城池,千户身上挂了彩,被陈幼安强令送回了边塞。
陆济愈发忧心,性子比平日还要急躁几分。闵国小皇帝生怕陆济再像是先前那样伤着,每日巴不得都跟着她。
“你想回去吗?”陆济问闵国小皇帝,毕竟闵国才是她的家,想要回去也是人之常情,陆济总这样想着。
“才不要回去”闵国小皇帝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脸抗拒。她父皇死的早,母后不曾分她半点疼爱,与其成为皇室中被掌控的傀儡,还不如跟着陆济过的舒服。
刚说完没多久,一阵雷声响起,轰隆炸开一棵树,让人惊的头皮发麻。闵国小皇帝忙抱住陆济的身子。陆济推脱不开,也就随了她去。
茯苓看了眼外面忽然下起的大雨,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风飘着雨,细微的雨丝拍打着茯苓的脸,空气里满是一股尘土味。
“下雨了啊”茯苓伸出手,先前被暖炉热着的手瞬间冰凉了下去。
两日前陈幼安便与陈暮再次交锋,二人武艺不分上下互相厮杀,好几处挂了彩,至今还没从战场上退下来。
茯苓她们被安置在还算安全安稳的地方。而陈幼安她们还在搜索城中的部分闵国士兵,相距甚远,真是受了伤也无力去帮。
“希望别淋湿身子”茯苓叹道。随着陈幼安陆济她们身边都有了人后,茯苓时常会有一种落寞感,再加上是雨天,心情低落丧的厉害。
等这次打完战,就在阿辞边上盖间茅草屋,春日赏花夏日避暑秋日丰收冬日安眠。茯苓目光悠长望着远处,手里抱着她那根青笛抚摸。
还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这雨下的突然,两军还在交战,忽然一道雷劈向闵国的旗帜上,吓得闵国士兵通通愣着了。
陈幼安自知陈暮是调动了闵国所有士兵,逼得自己节节败退。大晋也快支撑不住这次行军。
“是谁教的你?战场上居然敢分神?”陈暮一枪直衝陈幼安脖颈,语气低沉不悦。
陈幼安飞快躲开,雨水不停往她眼里窜,她通红着双眼,眨眼都疼得厉害。
雨水拍打大地,周围还散发着股难闻的硝烟的味,陈暮在一个时辰前向东门开了炮,强攻了进来。
武器的碰撞声劈里啪啦,面前的陈暮每一招都凌厉,像是要取下陈幼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