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
以前打战的时候,她们也去割过麦子。陈幼安是从京城来的,没割过麦子,听说要去割麦子,蠢蠢欲动很兴奋,与哀嚎的一群人成了对比。
只是她没割过,手又太笨。才去了一个时辰不到,就把手划的一堆伤口。
定北将军看着就心疼,忙把兴衝衝在割麦子的陈幼安给抓了过来,再三强调她不许割麦子,才让她停了下来。
那次后,陈幼安消停了很久,只是想起这件事情就又委屈巴巴,茯苓常拿此事打趣她。
“割麦子好玩嘛?”闵国小皇帝问,她也从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不免也有些好奇。
“是啊,特别好玩”茯苓道,换了种欢快的语气道“你要不要去玩,我让陆济带你去”
陆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过头对闵国小皇帝道道“茯苓这人坏的很,你少和她玩”
这话一听茯苓就炸毛了,对着闵国小皇帝道“你别听陆济瞎说,她就是一直因为没有我这样聪明,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怕你和我待久了,会把她吃的死死的”
陆济额头爆筋,撸起袖子准备和茯苓大干一架。陈幼安是见多不怪,仿佛一个安静的看戏人,只是看闵国小皇帝有些无措,把她拉到了身边道“她们经常这样,见多了就好”
闵国小皇帝先没说话,看着陆济茯苓一顿瞎打闹才镇定了些,也看了看旁边看戏的陈幼安。
闵国小皇帝对陈幼安一向好感,见她并不是那些人口中会饮血剥皮的野蛮人,性子又好说话,鼓起勇气对陈幼安道“那,那我能不能和”闵国小皇帝指了指正在挑衅叫嚣陆济的茯苓“她玩啊?”
“当然可以”陈幼安不解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闵国小皇帝当然不会告诉陈幼安,自己是对茯苓那句能把陆济吃的死死的很心动,才想和她去玩。
“就是想学医术”急中生智,闵国小皇帝这样回答道。
最后闵国小皇帝还是给茯苓哄骗去割了麦子。陈幼安见闵国小皇帝肉眼可见的成白团子变成小黑碳欲言又止。
陆济额头都爆青筋,但看闵国小皇帝一脸乐呵,天天开开心心跟着茯苓后边,心里又酸又气。
“怎么今日也是你一个人”陈幼安对着正在劈柴的陆济问道。
“不是我一个人还能有谁”陆济手撑着斧头擦了擦汗,语气酸涩。
这几日闵国一点动静也没有,陈幼安倒是收到了不少书信,除了自己安插在闵国的人来报说闵国立了新帝,还有就是对这次战争的争议。
前两天陈幼安才收到了钟离的来信,也没说什么,只是提了提一切安好,别的就是说不许累着自己。
陈幼安还没有回信,她总觉得很快闵国与大晋就会结束战争,最好的回信就是自己打了胜战回京。
“闵国立了新帝”陈幼安道。
“我知道”陆济不以为然,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
“嗯那个小家伙你打算怎么安排”陈幼安口中小家伙指的是闵国小皇帝,这小皇帝个子不高,但天天又像是小老虎一样张舞爪牙,陈幼安并不讨厌她。
“新帝登基后,她就没有去处了,把她放在边塞也不大可能”陈幼安继续说着。
陆济耸耸肩,又挥舞着斧头劈柴,秋风瑟瑟,叶子落了满院,二人皆无言,只有柴被劈落的声音。
这个院子是陆济早些年在边塞买来的,她出生在富户人家,军中的生活也不大住的惯,可偏偏当初少年时向往快意人生,才忍受了好几年。
“陆济!我回来啦”闵国小皇帝拿着一把镰刀,远远对陆济大喊一声,三步并两步朝陆济奔来。
“脏死了”陆济很不耐烦似的说着,但无比熟稔的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给闵国小皇帝擦了脸上的汗。
闵国小皇帝笑眯了眼,头可劲凑着帕子,头摇来摇去,把自己晃晕了就扯住陆济的手臂。
陆济很嫌弃的看了眼闵国小皇帝手上还带着泥巴,皱皱眉还是忍了下来,一把拍了闵国小皇帝的脑袋道“快去清洗”
陈幼安不做声,把自己当空气一样用。
等闵国小皇帝走远了些,陆济才低声道“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我陆家庄养的起”
这个答案在陈幼安预料之中“我知道了”
陆济当然明白,如果自己养着闵国小皇帝的事情被传出去了,会遭受多大非议,陈幼安来的目的就是问陆济的想法,得了陆济话,陈幼安便会想法子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闵国小皇帝的身份便给陈幼安洗了个干净。还按上了这是陆济表亲家中一个爱捣蛋的表妹。
茯苓对此不发表意见,只是常把闵国小皇帝揽住肩膀一副笑嘻嘻模样道“若是你这没良心的让幼安她们看走眼,可别怪我一剑封喉”
闵国小皇帝自然明白茯苓什么意思,自从她被陆济带到了边塞,时常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她脱离了闵国,来到了一个会有人爱护她的地方。
“我好喜欢陆济”对于茯苓的威胁,闵国小皇帝是这样回答道的。
被茯苓拉在屏风后约好不能出声的陆济,被迫偷听到了这番话,无奈而又纵容笑了笑。
这一件事情才算告了一段落。
而闵国,也不知陈暮是用了什么法子,逼得诸臣通通选择了背水一战,与大晋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