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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接到报案赶去长风科技的那个警察全程记录,然后送秦珏唐韵走出警局大门。
“样品我们技侦检验的同事正在加急分析,还是那句话,我建议你们尽快去医院做个全方位的体检,虽然你说近半年来都没有接触可疑咖啡,但不保证之前摄入的药物在体内代谢情况怎么样,兴许还有危险。”警察说。
他现在已经基本相信了秦珏的投毒一说。
“你放心,化验分析结果一出来,我们立刻通知你,如果存在可疑药品,我们立刻抓捕相关人员进行审讯。”警察说。
“好的,那就太感谢警察同志了。”秦珏说。
夜深了,哪怕白天不冷,夜里也是冷的,秦珏注意到唐韵站在风口打了个哆嗦,于是她问:“这个时间我的司机应该已经睡了,夜里不好打车,能不能麻烦警察同志送我们回一趟家?”
“这……也不是不行,正好我也下班。”警察说。
他开了辆警车,没开警笛不算执勤,让秦珏和唐韵并排坐在后座上,秦珏报了个地址,他缓缓起步从市局开出去。
“我今天白天有点想当然了,是不是态度不好?”他有点赧然。
“不会,是我们当时没有证据,具体情况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秦珏说。
“你们能体谅就再好不过了。”警察说。
秦珏微微一笑,态度好的不得了:“当然能体谅。”
警局门口,黑暗的马路上,一辆车停在路边,车里的人死死盯着前面那辆警车,从看见秦珏和警察谈笑风生开始,眼神里就闪烁着凶狠。
医院
次日一早, 在唐韵的敦促下,秦珏开车前往济华医院做复查,唐韵非要坐在旁边全程陪同。
昨晚去警局也是, 明明没唐韵什么事, 她非要跟着一起。
秦珏是不想让唐韵这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自从她意识到唐韵对她似乎居心不良之后, 秦总就有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以保持彼此,尤其是她自己的安全。
但唐韵一大早就请了年假,搬出公司规章制度言之凿凿地说她完全可以休假一天, 一定要陪秦珏去医院。
说什么,一个人做检查缴费跑上跑下很孤独, 去医院身边没人很可怜, 秦珏对这种借口嗤之以鼻。
最终,唐韵垂下眼睫温温软软地来了句:“我也想顺便去看看歆歆。”
她算是找准秦珏的软肋了,这样正当且纯洁无瑕的理由, 秦珏就算谁的面子都不给, 歆歆的面子也是给的, 于是唐韵顺理成章地被秦珏捎上了车。
路上,秦珏稳稳当当地开车,唐韵坐在副驾驶位给于主任打电话,秦珏的情况特殊, 她得先跟于牧打声招呼。
医院那头, 于牧今天原本不需要上门诊, 在住院部难得清闲半天, 正在做学术会议上汇报的ppt,结果接到唐韵的电话, 她整个人几乎跳起来,夺门而出去找她那个预言家法医朋友商量对策。
济华医院医学鉴定中心,法医系在这边的办公地点,于牧来了没找到人,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人果然在实验室里。
“喂,方便来一趟医院吗?”于牧问。
济华医学院和医院挨着,法医系大楼更是和鉴定中心背靠背,但人家法医系年轻有为的副教授就是不爱来,宁愿成天泡在她法医系一楼的实验室里。
“不太方便,我在给鱼剪尾,有事电话里说吧。”副教授说。
于牧深吸一口气,纳闷道:“你堂堂一个副教授,还亲自做实验吗?”
“嗯呢。”副教授很自豪。
或许是隔行如隔山,她完全不懂她这位法医朋友在搞什么科研,拿老鼠做实验的她见得多了,但用斑马鱼当模式生物天天煞有介事地研究胚胎发育,她有点不太理解。
这还是法医学的研究方向吗?
堂堂法医系大楼,一楼被她强行改装成了鱼房,满屋子摆的都是鱼缸,于牧怀疑过两年就会因为太重造成楼体沉降。
“有什么事,你电话里说吧。”副教授说,“我待会要跑pcr了,你长话短说。”
于牧:“……好。”
“就是我之前问过你的那个患者,突发心梗入院,查出长期慢性心肌缺血,接过出院之后离奇恢復一丁点毛病都没有的那个患者,你当时说你参与侦破过一个类似案件,是药物导致的。”
“是什么药物?”于牧问。
电话那头,鱼房里哗啦啦水声不断,于牧听见清晰的一声轻笑,副教授说:“很多药物都可以做到,只要控制好用量。”
“你是知道的,所有治心律失常的药,本身就能导致心律失常。”
“已经过去很久了吧,那个患者又倒下了?”她问。
“没有,她一直很健康,她好像发现了疑似投毒者,已经报警了。”于牧说。
“所以她现在是?”副教授问。
“来重新检查心功能。”于牧说。
“那你就给人家好好查查,破案的事交给警察,别总瞎掺和。”副教授说。
于牧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她这个朋友按职称跟于牧同级,但身处法医系这种环境,经历见识比于牧复杂很多,最开始她是不爱搞科研的,但近些年越来越爱往实验室里躲,于牧觉得她做科研的初心和自己并不一样,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年轻气盛,理想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