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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即使她会给苏玺岳送水煮虾,苏玺岳也会隔着微信称呼她为“苏太太”,但见?了面?,周鸢仍然有?些束手束脚,不得自在。

克里斯多福·孟把人与人的亲密关系划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绚丽、幻灭、内省和启示。

四个阶段按照顺序依次按部就班的发生。

周鸢在想,她和苏玺岳之间,是已经打破阶段顺序,开始自由不受控制的发展了吗?

他们似乎没有?绚丽期,也没有?幻灭期,而是直接进入了内省期?

周鸢摇了摇头,自己都在乱想些什么。

苏玺岳温和清冽的声音将周鸢的思?绪拉回:“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直接说你已经结婚了。”

周鸢眼睛瞪大:“你能看出我不想给吗?不对,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不难看出。”苏玺岳唇角勾了勾说了这句话,随即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你们在公共场合交谈且我的听力正常,听见?你们说什么难道很奇怪吗?”

倒也不是奇怪,而是周鸢觉得以苏玺岳的长相?性格来看,他应该是走在路上目不斜视的那类人才对,就像高?中时只知?道刷难题、不关心班级八卦的学霸。

他会留意一个小大夫和病人家属说了什么,真的和周鸢对他的印象人设不符。

但让周鸢惊讶的是,苏玺岳即是如此,也能看出她并不想将微信给李医生。

不过这些话周鸢不会对苏玺岳讲的,她听到苏玺岳的话后也只是摇了摇头,“那是你的同事,我直接说你已婚好像不太好。”

“我们是结婚做夫妻,不是行走的五十万做间谍,还害怕被人知?道。”苏玺岳笑着说,“既然已经结婚,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周鸢被苏玺岳突如其来的幽默逗笑。

苏玺岳继续开口,“而且有?些事即使想瞒,也瞒不了多久,小鸢,你说是吗?”

周鸢当然能听出苏玺岳话中的意有?所指。

他们领证的第二天,岳教授就给周鸢发了一大段文字外加语音,但还觉得不过瘾似的,又打来了电话,无非就是说她和苏玺岳结婚之后,一定不会让她委屈之类的话。

苏玺岳领证的事没有?瞒着他的父母。

那么苏玺岳刚才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不过周鸢想,苏玺岳更多的应该是希望她的父母得知?后,她能更顺利的搬到他家中和他同住。

周鸢垂眸,眼睛盯着地?上的阴影,糯糯开口道:“再给我几天,我一定尽快告诉他们。”

“在门口和谁说话呢说这么久啊。”周母向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周鸢被这冷不丁的一声吓了一跳。

“哦,没谁。”周鸢敷衍着冲病房内的周母说,“我这就过去了。”

苏玺岳自然听到了她们母女二人的对话,本?来准备离开的苏玺岳,在听到周鸢的话后,迈开双腿,进入病房内,冲着周父周母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叔叔阿姨,是我刚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如果您之后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哦哦,原来是小苏医生啊。”周母乐了,住院这么久,见?苏医生的次数并不多,不过每次见?他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不外其他,就是这苏医生,长得太帅了。

以周母的眼光来看,苏玺岳是很正派的帅,五官端正完美,下颌棱角分明流畅,整个人干净利落,如果将他身上的白大褂换成警服,肯定是警队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太感谢您了,苏医生。”周鸢背对着周父周母,他们看不到她此刻瞪着苏玺岳的表情,周鸢有?些咬牙切齿的下着“逐客令”:“我们就先不打扰您了。”

苏玺岳不请自进,还非得在周父周母前露出一副很好亲近的模样?。

周鸢从周母的眼里就能看出来,她很欣赏苏玺岳这种类型的年?轻人。

而且周母还是颜控,平时看电视剧都要挑男主角帅的看,还必须是长得帅,角色人格魅力加成的那种她还不爱看。

周鸢生怕她和苏玺岳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交流被周父周母看出来,毕竟两位可是警察啊。

她可不想医院病房变成会审她的大堂。

周鸢有?些着急的催着苏玺岳赶紧走,她微微瞪大的眼眸闪着光,随着眨眼的动作,羽睫不断的扇动着,一下又一下的扫着眼下。

她的嘴巴略微撅起,故作凶态的模样?像一只装老?虎的小白兔。

周鸢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上衣,本?身就白的她被衣服映衬的更白了,从苏玺岳的视角看去,倒真像一只小白兔。

苏玺岳不再逗周鸢,又简单叮嘱了几句回家休息的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医院。

周父:“这小苏大夫心还挺细,还知?道出院前再来嘱咐一下。”

周母:“是啊,而且这苏医生长得是真不错。”

周父一听周母这么说,他连忙换了个话题:“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回家吧。”

周鸢回家的这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开口。

她坐在后排,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有?些苦恼。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但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点。

回到家,周鸢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开口说这件事。

结果周母先开口了,“鸢鸢,你怎么把行李箱拖出来了?”

周鸢收拾了一点自己的杂物,结果行李箱摆在客厅忘记拖回自己房间了。

周鸢这几天每天都收拾一点,收拾的很慢,像是解压放松心情似的,但是前几天周鸢都把行李箱放回了她的房间,就是昨天,忘记把行李箱收回去了。

她想,也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时机,不如干脆就借此机会说了吧——

于?是周鸢深吸一口气?,随后屏住呼吸,飞快的开口道:“爸,妈,我跟你们说件事,我结婚了。”

鸽子paloa

周鸢坐在凳子?上,隔着茶几,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严肃且面无表情的周父周母。

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的茶几上放着一本红色的结婚证。

周母住院的这几天,家里的茶几上基本没怎么摆过吃的,结婚证在空荡荡的茶几上分外显眼。

周母已经将周鸢薄薄的一本结婚证看了好几遍,才不可置信的将它放在茶几上。

周鸢坐在周父周母对面,就像警局里的警察在审犯人。

尤其周父周母本身?就是警察,自带警察的气质,而她自然?就是被审的那一位。

在周鸢简单并且美化的交代了她和苏玺岳的领证过程后,周母开口说:“既然?如此,你确实该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周母的语气平平,没有听到?周鸢结婚的喜悦,也没有恼怒,就连对苏玺岳的称呼,也不叫他的名字,而是用“他”代称。

不冷不热,不亲不近,倒不像是在谈论自己的女婿,也没有了在医院里时对苏玺岳的满意,更像是陌生人。

周鸢知道这是周母在生气,生气她没有和他们商量就偷偷结婚。

“也不能你自己收拾行李搬家吧。”周父略带不满的开口,“他就不过来帮你?”

周鸢知道不能让周父周母继续对苏玺岳不满了,她小声说:“跟他讲过了,他下班就过来。”

周鸢其实压根儿还没有和苏玺岳讲。

她是趁着回到?卧室后才给苏玺岳发的微信。

出乎周鸢预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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