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苏玺岳的户口因为前几年要购房的缘故,单独迁出来了,他现在是自己独立的户口。
工作人员按流程提醒他们,毕竟有很多新婚夫妻想要把户口迁到同一个户口本上?,但民政局是不负责这部分工作内容的。
虽然苏玺岳说过,他们是即将出现在同一本户口本上?的关系,但是他们今天并不着急一定?要迁户口。
不止迁户口和周鸢想象中?的不一样,如果不是她今天来领结婚证,她都不知道?现在登记领结婚证都已经免费了。
她对领结婚证的印象还停留在需要九元。
现在用现金的次数越来越少?,临出门前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十元现金,也没?有派上?用场。
领证的流程很顺利,比她想象的要快的多,十几分钟后,周鸢和苏玺岳一人手里多了一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周鸢拿到后最?先看的就是登记照片。
周鸢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暗自庆幸——
还好?出门前化妆了。
不然身边的男人会将她比较的毫无精气神。
怎么会有人素颜、证件照都这么好?看呢?
苏玺岳的五官立体,像是自带修容,深邃的五官、棱角分明的的下?颌线,宛如上?帝精心创造的毫无瑕疵的艺术品。
而周鸢,在他身旁被?映衬的平平淡淡,没?有那么耀眼。
他们二人在这张结婚登记照上?唯一的相同之处是——
笑的都没?有那么灿烂。
即使是摄影师用浮夸的表情大声的喊了“sile”让他们笑起来,他们依然只是唇角微勾出了一个好?看上?镜但没?什?么喜气洋溢真情实感的微笑。
结婚证不过是薄薄的一本,也不至于翻来覆去的看,周鸢看过一眼之后就收进了包里。
“我送你?回医院。”苏玺岳在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翻开看了一下?,随后很快的将结婚证收起拿在手里。
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口,午后的阳光落下?,落在苏玺岳的周身,使他看起来极其充满温度。
阳光落在他的发?梢,落在他的脸颊,落在他的周身,光影勾勒出颀长的身型,在他微微俯视望向周鸢的那一瞬,阳光悄然溜进了他漆黑的眼眸里,他的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周鸢被?他眼里的光晃的愣了几秒,苏玺岳这幅模样,真像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绅士贵族公子。
“好?。”周鸢回过神来小声说,“多谢。”
他们已经是法律承认保护的合法夫妻,却依然生?疏又客气。
“我想等我母亲身体好?一些之后再跟她讲我们登记的事情。”周鸢坐在副驾驶上?,慢慢开口,“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来见一下?我的父母。”
苏玺岳目光落在马路上?,一边开车一边说,“好?,如果可以,今天下?午希望你?能陪我见一下?我的奶奶。”
“可以的,苏先生?到时候联系我就好?。”周鸢回答的很爽快,说完后又有些觉得好?笑——
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任何一对夫妻像他们这样,除了共同出现在同一张结婚证上?之外,彼此之间关系没?有任何的变化。
“还要称呼‘苏先生?’吗?”苏玺岳单手转动方向盘,薄唇微抿,清冽的嗓音响起:“真夫妻之间没?有这么客气的吧,苏太太,你?说是吗?”
几分钟前刚刚多了一层身份的“苏太太”周鸢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抠着安全带,她是怎么样对苏玺岳也叫不出“老公”的。
且不论他们不熟悉、刚领证不久,就是周鸢本身的性格,她也叫不出这种情侣间亲呢无间的称呼。
脑海里慌乱的闪过几个称呼,随后周鸢小声的开口:“苏玺岳,我知道?了。”
苏玺岳和周鸢一起回到医院,周母还没?有醒来。
周鸢坐在周母病床旁,担忧的看向她,周母仍然和她离开医院前没?有任何区别。
周鸢看着沉睡昏迷的周母,仿佛经历了时间穿越,好?似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病床前陪着周母,领结婚证什?么的对她来说,像是在医院里做的一场幻梦。
周鸢下?意识的打开自己的斜挎包,从包里找出了结婚证,结婚证握在手里,周鸢才相信原来不是梦——
今天、2023年3月13日,她真的结婚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周鸢下?意识的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苏玺岳换上?白大褂,手中?拿着病历,高瘦挺拔,身形颀长。
苏玺岳在进病房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周鸢手里拿着他们的结婚证,他在民政局见周鸢把结婚证拿到手后也没?怎么仔细看,还以为小姑娘不怎么在意呢,原来是不好?意思当着他面看。
周鸢察觉到了苏玺岳落在她手里的视线,有些羞赧,她只是想确认一下?结婚证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吧,完全没?有别的意思,被?苏玺岳看到,倒像是她多么在意似的。
周鸢轻咳一声,佯装自然的把结婚证重新放进包里。
苏玺岳走到她身边,没?有戳破周鸢的小动作,他语气认真温和的对周鸢说,“阿姨的病历我看过了,是小范围突发?脑溢血,送医抢救及时,脑溢血也只发?生?在小范围的脑区域,没?有涉及任何影响生?活的神经功能区域,等到阿姨醒来,不会有后遗症的。”
周鸢听到苏玺岳的话心间涌过一股暖意。
不为其他,只为苏玺岳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会有后遗症的。
医生?说话都不会把话说满,百分之百的话谁也不敢打包票。
周鸢一下?子想到了她之前做阑尾炎手术,基本没?什?么难度,医生?也会告知你?,只要是手术,就会有风险,她当时还小,还因此担惊受怕了好?一阵。
周母刚转到神外时负责治疗的那位医生?,中?午跟周鸢说的也只是脱离危险,要等看后续恢复情况才能确认有无后遗症。
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了吗?
是因为他看出了她心底的害怕,想要让她宽心吗?
不论哪种原因,周鸢听到苏玺岳的话后,心中?压着的大石头,一下?子轻了许多。
“真的吗?”
周鸢又一次向苏玺岳确认。
她亟需绝对确定?的权威话语来安抚她紧张的心。
苏玺岳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让他身上?与生?俱来一种贵族精英气质,他的嗓音清冽且充满磁性:“是真的,相信我,小鸢。”
小鸢?
周鸢听到这个称呼霎时愣住了。
她的家人和朋友们大多会叫她“鸢宝”或者“鸢鸢”,又或者直接叫她“周鸢”,说来也是奇怪,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叫过她“小鸢”。
苏玺岳是第一个这样叫她的人。
她本以为这样的称呼名字的方式会听起来略显俗气,但事实截然相反。
“小鸢”从苏玺岳的唇齿间流出,落到她耳中?的那一瞬间,比周鸢想象的要好?听许多。
简简单单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似有情人在耳鬓厮磨至浓情时刻,发?自肺腑的爱称。
单纯一个的称呼而已,却让周鸢察觉他们二人之间莫名的多了些无形亲密。
玛格丽特argarita
周父下午赶到了医院,如周鸢所料,他上午确实去了省里开会,散会后看到手机的第一时间立刻来了医院。
周鸢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