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那些管子都?是红的,因为要把她的血抽出来,洗干净再给输回去……明天,她还要做骨穿,针从背脊扎进去抽骨髓,那得多?疼啊……”
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沈芝兰在呛人噎人上是行家,轮到安慰人,这张嘴里就半天蹦不出一枚字眼?。
想了?想,最后只能道:
“别担心,做骨穿要打麻药的,不会很疼。”
谈靳楚苦笑一声:“但?愿吧。”
女人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留给姐弟俩聊天的时间也没多?少,刘敬天站在门口冲人招了?招手,谈靳楚立马起身。
他有他的任务,沈芝兰也有自己?的工作?。
她跟着弟弟一起出了?办公室。
俩人从姐弟到同校师姐弟,再到现在的谈警官和沈法医,一路这么按部就班地走了?过来。
刑警队的刘思甜还曾调侃,俩人看着生分,其实压根就没分开过。
“分开”这个词,范围可大可小。
小到她父母和爷爷口中的一次出差,几天就回来;
大到……父母牺牲在与毒犯们的交火中,爷爷自尽于家中卧室。
沈芝兰年幼便早熟,解剖室里更是见惯了?死亡。
所以?,她也预想过跟弟弟的分开。
法医虽苦虽累,但?很少上前线直面惊心动魄的险境,而刑警就不一样了?。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谈靳楚在警校读大三的那一年,乘公交撞见了?有人偷手机,出手将盗窃者擒住时,另一位想要跳窗的同伙急了?眼?,反手捅了?他一刀。
他当时为了?保护一个小姑娘,无法躲避,后腰上至今还留着一处淡淡的疤痕……
沈芝兰顿了?下脚步,喊住了?要跟随刘队上楼的弟弟。
谈靳楚回头?,言简意赅地问:“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