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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可不正是挑瓜吗?咱们得挑个好的,甜的,你喜欢的。”

喜欢的

顾时嫣迷茫,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喜欢的,可是,那又如何?如今倒是不敢奢望还会遇到喜欢的,更何况她也无力再爱人。将就挑个合适的,两人相敬如宾的过下半生,也就满足了。

“再过几日,便要去相看另一家,好像是王御史的侄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听着还不错,就是不知人怎么样。说实话,我这都麻木了,权当出去散散心顺便见见人,若是看对眼了,那就定下吧。”

“姐姐可不能这样想,这是正经事,说不定还真能找个合意的姐夫呢。那个姓王的公子如何?”

姐妹俩一边逗小奶娃,一边聊着心事,外头闹哄哄,屋里头倒是很清闲。没一会儿两人都犯困,姐妹俩难得的如小时候般在一起歇了个午觉。

临到黄昏日落,客人陆陆续续走了许多,但仍有好热闹的还在继续。主要是外院的男客们,有的人喝醉后就当场歇了一觉,随后醒来又是一条好汉,抓着丞相大人二话不说就是干。反正这胆子也不知是谁给他,看得旁的官员们心生佩服。

祝长君今日心情好,谁找他喝酒他都喝,只不过他酒量不佳,因此每次只喝一小口。但有个不怕死的,头昏脑涨冲过来嚷着说酒杯太小不过瘾,要换大碗,仆人看了看丞相大人,换不?

祝长君颔首,给他换,不过他仍旧是拿酒杯镇定自若。一般遇到这样的事,有眼色的人多得很,不用丞相大人说,自是大把人过来陪这人喝,一碗一碗又一碗,反正掌灯时分喝倒了一大片。而丞相大人仍旧站得笔直,咋一看看不出什么,但那双眸子已经染上了浓浓的醉意。

顾时欢担心他喝得太多,等哄儿子睡着后,自己出来寻他,见他也正好从回廊另一边走来。她赶紧迎上去,靠近后,闻到一身酒味。

祝长君起初还强制镇定,但见了媳妇,脚步就踉跄起来,她揽过媳妇的薄肩,将大半身子重量压着她。顾时欢扶得很吃力,才走了几步就累得不行。

“夫君,歇会儿吧?”

她靠着廊柱喘气,这男人长得高大还重实,实在难伺候。可渐渐的,渐渐的,男人的脸凑过来,突然吧唧亲了她一口,一股浓浓的酒味。

见他还想亲,顾时欢赶紧抵住,这还是在外头呢,人来人往的,让丫鬟们看见了可不好。

“回去再亲,这会儿不许。”

祝长君朝四周看了看,到处点着灯笼,月光也极其亮堂,虽然两人隐在廊下,但确实也容易看见。他想了想,勾唇一笑,突然将她拉进旁边的屋子,将人堵在门上亲。

许是都喝了些酒,各自都有些放肆,原本浅尝辄止的,却发现势头有些刹不住。

顾时欢气喘吁吁,小声道:“咱们回屋子再”

“无碍。”他又凑过去,亲了一会儿便将他捞起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桌子就靠在窗边,透过隔花窗户可以清楚的看见外头的情况,但外头的人却瞧不进来。

不一会儿,顾时欢衣衫敞开

有一缕月光洒进来,刚好打在那雪白尖尖儿上,显得格外诱人。

他猛的叼住。

这是个杂物间,平时就放些不常用的桌椅板凳,基本上没有人来。这会儿又是晚上,更是安静得落针可闻,因此,那“啧啧”之声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这时,外头有人经过,传来婢女们低低说话声,顾时欢一紧张赶紧抱住他的头,不让他乱动。

祝长君埋了一会儿,听见她心如擂鼓,也低低笑出声,随后在她耳边说道:“别怕。”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男人醉意上来,什么都敢,也不顾那桌脚颤动声音太响,就这么放肆起来。

这可苦了顾时欢了,难耐得很,又不敢出声,仰着头失神的望着窗外的明月,脑子里却是空白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窗边突然有人经过,那脚步声还颇重,令顾时欢浑身一紧!

她突然袭击,祝长君最是受不住,咬着牙骂道:“你这个妖精!”

裹着那余温,他尤还眷恋,但顾时欢怎么也不肯再来,又惹得他低笑起来。

随后两人草草收拾,趁着外头无人,偷偷摸摸的回了正院。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d调d调,大家抒发些诗情画意感想就好。

镇国将军府。

裴寂在演武场练武, 单手握着一把几十斤重的寒铁大刀,手臂结实有力、青筋毕露。他赤着胸膛,练了一个上午下来, 虽全身汗如雨淋却仍喘气均匀。

就这么个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男人,今儿一大早又被骂了。

裴大姐简直不能与他共存, 他在边疆还好, 眼不见心不烦,但凡一回来, 各种粗老爷们的坏毛病就暴露出来, 气得她要炸。

先是臭袜子乱飞,换下来的脏衣裳全部堆叠在床角, 这人也没有用浴桶的习惯, 一年四季不管夏天冬天皆是站在井边两桶冷水搞定。就连睡个觉他也不老实, 好好的团花丝绸被褥被他扯成皱巴巴一团, 反正, 那屋子里就像个狗窝,臭烘烘,乱糟糟。

偏他还不喜丫鬟们伺候, 随从小厮也跟着他一个样照顾的粗心得很。裴大姐就这么个弟弟, 为此, 各种操心, 每天都要去他屋子里整理一遍。

然而整理着整理着,发现一团皱巴巴带着股浓郁男人味儿的亵裤放在一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柜里头。至于那衣柜, 算了, 也看不成,昨日才整理的,今日又乱七八糟。

裴大姐炸了, 追着他又是好一顿骂。

但裴寂还觉得无辜得很,“怎的又骂我?我都说了,我的衣柜不要整理,乱些我还能找得到衣裳,你一整理,我就无从下手了。”

“你还有理了是吧?就你这副臭模样,难怪娶不上媳妇!”

三句不离娶媳妇,裴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从小就是被这个大姐骂大的,没所谓,骂完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裴大姐骂着骂着,想到一事,“你说你,再这么下去,就算娶上媳妇也跟你过去下去。你看大长公主府的那小姐,对,就是你说认识的那姑娘,人家不肯嫁你,倒宁愿去将就个鳏夫,前儿我还听说她这些日子在相看人家呢,估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了。可你呢,光棍了十几年还是光棍!”

听到顾时嫣去相亲了,裴寂突然烦躁不已,耍了几套刀法,也没法让他平静。索性将刀一扔,打了个口哨,不远处的烈风跑过来,黑漆漆的马头扬得高高的,跟它主人一样,不可一世得很。

裴寂衣裳也懒得换,就这么骑马出门了。

城外,连绵山脚下一片枫林密密丛丛,在这秋天呈现金黄一片,一条崎岖小路穿林而过,路面上落满了枯枝树叶,车轮粼粼,沙沙作响。

顾时嫣坐在马车内兀自按着额角,阖眼歇息。

“小姐,您何不妨等大长公主一起走呢?”丫鬟萱儿在一旁给她捶腿。

今儿顾时嫣与王御史的侄子相看,地点选在城外二十里地的清音寺,她起得太早,现下有些疲惫。

闻言,她说道:“母亲近年来喜欢参禅,她听禅讲得好些时辰,我等不得了,想快些回府歇息。”

“可您这么孤零零上路,万一路上遇到歹人可不好。”

“这是临安,谁敢在天子脚下惹事?莫想太多,你别捶了,也歇会儿吧。”

萱儿停下来,倒了杯茶水喝,想着心思。她很想问问小姐与王家公子相看得如何,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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