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找到大魔王的软肋,何醒不可能轻易放过,追上去挠他腰间痒痒肉,“说,到底干嘛去?”
程朝落无处可躲,双手去抓何醒手腕,想阻止她的行为,何醒不让他抓,上躲下躲,两人从左侧车门打闹到右侧,越闹间隔的距离越短,一侧手臂腿贴到一起,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能清晰地感知对方体温。
疯闹着,何醒不知怎么倒在程朝落怀里,还不是上怀,她上半身横躺程朝落腿上,脸贴着程朝落腹部,往下是比较尴尬的部位,天暖,大家只穿一层衣裤,紧贴一起,没反应也能感觉出来。
好像有什么“砰”一声炸开,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对方,视线一撞,像触碰到违规禁忌品,马上各自弹开。
何醒顿时坐起,对着车窗整理头发。
程朝落坐到另一边,往下扯了扯衣襟,车后排骤然安静,惹得司机往后视镜看,心想疯闹一路的两人咋忽然停了?剩下半段路,两人各坐车窗旁往外看,不说话,车内异常安静。
下车,热闹声传来,卖小吃的推车,卖氢气球的商贩,哭闹的小孩程朝落卖这么大的关子,原来是来游乐场,热闹的氛围,清空了路上的尴尬,何醒问:“怎么想来这?”
“玩。”程朝落答得简洁,检票进了里面,他说:“你在餐桌上的话还算数吧?”
何醒:“当然。”
“那走吧。”程朝落没看地图,直奔一个方向,停住脚步时,何醒抬头往上看一眼,见到高高的跳台,转身往回跑,程朝落抓住她手腕,“逃什么?说好陪我的。”
何醒讨好地笑,“换个陪。”
“我和你一起跳。”程朝落语气。
何醒又往上看眼,“蹦极也太刺激了?我没蹦过。”她不恐高,只是没玩过,紧张大于恐惧。
“刺激才玩。”程朝落拉着何醒去排队,到了上面,何醒反手紧紧抓住程朝落手腕,“说好了咱俩一起跳的,你别自己玩。”
程朝落:“不会。”
何醒:“绳要是断了,是不是当场没命?”
程朝落:“要死也是咱俩一起死,怕什么?”
何醒 :“”
站在40米的跳跃台,何醒紧张又激动,捆绑好之后,她闭着眼抱住程朝落,脸埋在进他胸膛,什么都不看。
“不怕,我陪你。”程朝落双臂环过何醒身体两侧,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工作人员倒计时后,身子一倾,极速坠落,像心脏要和身体分离了似的,何醒抱着程朝落不松,同时用力大喊,空旷的山间回荡她的声音。
坠落停止,飞走的心脏归位,他们头朝下倒立在空中,何醒抬头,倒着看程朝落,“程星星,生日快乐。”
程朝落心里的话不等说出口,工作人员就过来把他们接走,落地何醒有些虚脱,靠着程朝落坐在跳跃台附近的长椅上休息,她忽然没由来地笑了。
程朝落拧开谁递过去,“笑什么?”
“爽!”何醒接过水喝了口,虽然紧张害怕,但真的爽,跳完后全身都轻松了,心情蹭蹭上升,看什么都觉得美好,她曲手肘撞了下程朝落,“你爽不爽?”
程朝落颔首,“跟你一样的感觉。”
何醒意识到这句对话,有点跑偏像在开车,笑得更灿烂,“两个人一起下坠的感觉真好,像共同经历了死亡。”
“喜欢下来再来。”
“不不不!”何醒忙拒绝程朝落,“经历过一次&039;死亡&039;就够了,咱以后也算生死之交了。”
程朝落:“”
“怎么突然想来蹦极?”何醒问。
想和她一起体验刺激,想她记住他们在一起的感觉。
这些程朝落都没说,只回她,“生日想玩点刺激的。”
何醒拉长尾音“哦?”了声,双眼满是我懂的目光,“没看出来你挺野呀!”
程朝落:“”
游乐场建在山脚下,玩过蹦极后,其他项目何醒都不紧张了,傍晚时,路过儿童乐园,何醒撞见宋宁陪个小男孩玩滑梯,宋宁见到她丢下弟弟跑过去,“这么巧?”
何醒:“是呀,不过我们准备走了。”
宋宁:“我也要走了,一起?”
何醒:“行。”
白天没约上,宋宁逮到时机又想约何醒,“等会儿回市里,你干嘛去?”
何醒:“我直接回家。”
宋宁:“最新上映的电影还不错,一起去看?”
何醒想说行,嘴没张开,目光先看程朝落,好似在问他的意思,宋宁也顺着何醒目光看过去,两人像等待领导审批的职员。
“回去要看房。”程朝落说。
“什么房?”何醒不回宋宁,先问程朝落。
“上次漏水的管道修好了,我妈叫咱俩晚上过去看看,没问题的话,随时可以搬进去。”
何醒想起是程家,在十一中附近那套学区房,她转头拒绝宋宁。
即便这样宋宁还是撇下弟弟和父母,随何醒先回去,三人并肩往外走,见前面有售货亭,何醒跑过去买雪糕,程朝落和宋宁停下等,两人看着彼此不说话,眼神都写满不爽。
宋宁先打破沉默,“你们等下去看什么房?我跟你们一起去。”
程朝落冷淡的眉眼,比往日更没情绪,讲出的话也冷,“我们去婚房,你跟着不太适合。”
不可能
话说到这份, 宋宁没办法跟去,但心里堵着口气,索性找借口回去找父母, 不和何醒他们一起回。
何醒拿两个雪糕一瓶纯净水回来,却只剩程朝落一个人, “宋宁呢?”
“他说爸妈找他有事,不跟咱一起走了。”
“行吧。”
何醒把纯净水给程朝落人,并肩往外走,夕阳下, 天边满是橙红,光落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上, 风一吹, 何醒的头发贴上左侧脸颊,程朝落抬手轻轻一勾帮她把头发掖到耳后。
“谢谢。”想到最近在程朝落那攒太多人情,何醒又说:“礼貌用语的谢, 你不会也要我还吧?”
“要。”
何醒递给他雪糕,“请你吃。”
程朝落嫌弃地摇头,“甜。”
他不吃, 何醒独自拥有两个,她咬着雪糕说:“我很穷,太高的回谢礼还不起。”
“不急, 先攒着,以后还得起时再还。”
何醒偏头看他, “你怎么怪怪的?”以前说谢,他从来不理, 最近一点小事也要她偿还。
程朝落:“哪里怪?又帅了?”
何醒:“”
程朝落的通透在方方面面, 比如他知道自己长得帅这件事, 提及这个话题,不会遮遮掩掩地谦让说“我不帅”这种话,本就直白,在何醒面前更肆无忌惮,拽得欠揍。
何醒因这句话,目光再次落到程朝落身上,游乐场有年轻人也有陪小朋友玩的老人,还有刺激项目的尖叫声,程朝落冷冽的气质,和淡漠的眼神,在嘈杂的人群里别具一格。
他肤色白,骨相流畅,又不失男性的荷尔蒙,每点都不多不少,恰到好处,还有个强大不内耗的内核,像雪松春夏秋冬都是一种颜色,每天都朝光积极生长,不单单是皮囊上的帅。
何醒回收了准备回怼程朝落的话,换成吹彩虹屁,“帅得地球快炸了。”
程朝落:“”
有了来时的尴尬场面,回去路上两人规矩许多,各坐一边,中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