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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种时候,周王和越王其实是占据优势的。虽然从前两人只是依附, 但他们毕竟拥有王爵,此时秦王和晋王骤然离世,熟悉的朝臣自然会向两人聚拢。
可以想见,两人的权势会在短时间内飞速膨胀。而如此一来,曾经被秦王和晋王所忌惮的汉王,自然也变成了他们俩的眼中钉。两人因此说出“汉王不可归京”,也就不足为奇了……当然,作为窃听到这句话的汉王本人,方淮是相当无语的。
方淮看看监控中,俨然要继承兄长刺杀事业的两王,又看看曲葳:“阿曲你说,咱们这次要不要先下手为强?”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曲葳也头疼似得按了按眉心,旋即道:“不必,他们暂时做不了什么的。”
果然,就在曲葳说出这句话后不久,监控里便传来了幕僚们劝阻的声音——两王的幕僚虽然不如秦王他们多,但好歹还有几个脑子清楚的人,这时候自然不能放任他们胡来。
当下便有幕僚提醒道:“此事不急。殿下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收拢朝中势力。汉王此番虽是大胜还朝,但她究竟有几分功劳,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军中那些人,想要收服可不容易,便是汉王还朝,也错过了如今这最好的机会,暂时构不成威胁。相反殿下若是此时就将注意力放到了汉王身上,那周王/越王可就要抓住这个机会,在朝中独大了。”
两王一听,顿觉有道理,此时他们彼此才是最大的敌人,汉王什么的还是可以放一放的。更何况秦王和晋王年前往南边派出了刺客,他们也是知晓的,说不定此时已然建功?
一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暂时放弃了给汉王添堵,定下了彼此为敌的临时战略。
方淮听完终于确定,秦王和晋王她果然没轰错,真就找到罪魁祸首了。就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齐王的手笔?不过就算齐王没动手,他们彼此牵製,这事也必然是知道的。
可听完这番商议之后,方淮也并不能放心,她有些烦躁:“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这些人一个个都盯着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动手了。”
方淮自己当然是不怕刺杀的,她甚至也不怕朝中的明枪暗箭,总归没人能伤得了她,她也随时可以脱身而去。但现在她有妻有女,又哪里放心让曲葳和小星星置身危险之中?所以她眸光闪烁,指尖摩挲着装着机甲的空间纽,真的很想现在就赶去京城,解决了周王和越王。
曲葳一眼就看出了方淮的想法,忙一把按住了方淮的手:“别胡闹,之前的手段不能再用第二回了。短时间内诸王接二连三被雷劈死,引人怀疑是小,天下又该如何看待皇室?”
身为丞相独女,曲葳少时便跟随兄长一起读书学史,她也看得很清楚,如今的王朝建立已经将近两百年,几乎已经处于王朝的中后期。这种时候朝野本就容易动荡,如果再出现皇室失德的情况——比如皇子一口气被雷劈死五个——那么天下大乱就在眼前!
曲葳倒没多少忠君思想,她是女子又不出仕,父兄也不会在这方面要求她什么。可民生多艰,却是她自幼听曲丞相挂在嘴边的,自然不愿因一己之私引得天下大乱。
方淮也没打算搅弄风雨,暂时按捺下继续炮轰的衝动,乖乖回去写奏疏告状去了。
大军开拔之前,袁博义和苏定远还是进城来看了一回。他们都知道汉王遇刺一事,在汉王写下奏疏告状的同时,两人也分别向京中上了奏疏。不过他们并不知京中变故,也不打算掺和进夺嫡漩涡之中,因此除了来看看孩子洗三之外,也没多说什么。
待大军一走,方淮二人在鹿城彻底没了故交,日子似乎又恢復了到了正常。
当然,是对于方淮来说的正常,对于曲葳而言则是有些煎熬了——生产之后坐月子的一个月,原本就是产妇用来修养恢復的,可曲葳有方淮的治疗仓帮忙,恢復的速度远超寻常。如此一来,坐月子时不见风,不洗澡之类的习俗,对于正常人来说可就太难熬了。
除此之外,也还有别的尴尬处。比如孩子虽然交给了乳母喂养,可生产之后胸口的肿胀也十分不舒服,这就不是躺躺治疗仓就能好的了。
总而言之,没过几天曲葳就有些受不了了,觉得这日子比生产前还难熬。
这一日,厨下送来的饭食又是没滋没味儿的,曲葳隻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整个人看上去都没精打采的。方淮见状忙递上曲葳平日里爱吃的零嘴,这时也没能将人哄好。
曲葳望着饭菜,深深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了。要不然让御医替我诊诊脉,然后提前结束月子,过些正常日子行吗?”
方淮不知道行不行,因为星际根本就没有坐月子这个说法。孩子出生之后,母亲有专业的治疗仪治疗恢復,比躺她的治疗仓效果还要好。基本上就是大腹便便进医院,一身轻松走出来,至于专门花一个月的时间修养身体,在星际人看来是相当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