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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的一下,曲葳的面上涨红,滚烫一片。
翌日,许是惦记着寻猫,曲葳醒得比平日早上许多。
曲葳一醒,方淮自然也醒了过来,她懒洋洋坐起身,还没醒神就见一隻手伸到面前,替她将散乱的衣襟拉扯整齐……讲真,方淮还有一点小小的失望。她知道古代只有两性,女子之间想要生出感情没那么容易,所以方方面面都想暗示一下。
可惜,曲葳遇到过一回的招数,就不会让第二次得逞。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她依旧是在意的,这便是与寻常不同了。
方淮很快说服了自己,大清早又是一个好心情,匆匆穿戴洗漱过后,又站在了梳妆台前。
曲葳动作比她慢上些许,这时才洗漱完,迟疑的走到妆台前落坐。她看了看铜镜里一站一坐的两人,回头问道:“做什么,你又想给我梳头了?”
方淮拿起梳子,很自信的点头道:“放心吧,我已经学会了。”
曲葳不太放心,昨日方淮还不会梳头,整日下来两人都在一起,她也没练习过,总不能看过一遍就会吧——这世上,多的是那种眼睛看会了,手却不会的人。尤其梳头这件事,看似简单,其实对手上功夫多有考验。
不过这些话曲葳不会说,她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个尝试的机会。当下又坐了回去,心里已经打算委屈一头青丝,今日多折腾两回了。
可方淮并不是说大话,她说可以便是真的可以。如昨日一般将青丝梳顺,而后灵巧的手指在青丝间翻转,旁人尚来不及感慨眼花缭乱,便见一套整齐的发髻已经在方淮手下成型。论模样不比梳头侍女差,论速度尤甚对方。
曲葳眼看着方淮拿过妆台上的朱钗替自己簪上,一时都有些怔愣。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稳固的发髻,扭头惊讶道:“你真学会了啊?”
方淮得意的挑眉,笑道:“这是自然,梳头如此简单,看一遍就会了。”
曲葳看着方淮眉眼间的飞扬得意,眸中也不觉染上暖意。目光又往她修长灵巧的手上看了一眼,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飞快移开了目光。
梳头的小插曲很快结束了。两人继续收拾妥当,又简单用了早膳,接着便带上一车礼物并两箱新书,踏着晨光出门而去。
曲丞相乃是朝中重臣,丞相府距离皇宫并不远,汉王是皇帝的爱子,选建王府自然也不会距离皇宫太远。两项迭加,两府之间的距离也并不遥远,相隔隻两条街罢了,步行过去也要不了两刻钟,乘车自然更快。
不多时,二人乘坐的马车便在丞相府门前停下。
两人来时已经提前传信,到的时候府门已是大开——正常来说,女儿回门当有家眷在门前迎接。奈何曲葳的兄嫂全都外放出京了,曲家如今只有老父在家,总不好让他出门相迎。
因此掀开车帘,两人看到的便只有老管家领着一群家仆等在门口。
方淮倒也不觉怠慢,率先跳下了马车,待曲葳出来打算踩着车凳下车时,却被方淮伸手一抱,直接将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这一下有些出乎意料,饶是曲葳镇定,也不免惊呼出声,接着下意识在她肩头打了一下:“你做什么?”
这一下对方淮来说自然是不痛不痒,她嘴角高高扬起,眉眼间都透着张扬:“做什么?我抱自己的王妃,难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她说着也没将人放下,就这样直接抱着曲葳踏进了丞相府大门。将老管家等人惊得目瞪口呆的同时,居然神奇的对汉王放下了许多芥蒂——汉王名声不好,赐婚也颇有强迫,这让曲家人对她天然没什么好感。但她若对王妃足够爱重,一切自然也都能挽回。
只有特意告假等在府中的曲丞相,来没来得及得到消息就看到这一幕,一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喝令方淮将人放下后,居然从袖中抽出一条戒尺,劈头盖脸就打了过去。
方淮一闪身就躲开了,这才听到曲丞相怒道:“混帐,葳儿有孕在身,你胡闹些什么?!”
这方淮当然有想过,只是她不觉得自己会抱不稳曲葳,刚想反驳又怕惹得老丈人更加不喜,隻好郁闷的东躲西藏,同时对曲葳求助:“阿曲,阿曲,劝劝你爹啊。”
曲葳刚也被吓了一跳,这时哪会立刻解围?
她掩唇笑过一阵,看够了方淮的热闹,这才开口说道:“好了爹,您也打不着她,可别累坏了。看在她又将《重溪笔录》送来的份儿上,绕过她这一回吧。”
两箱誊抄新书,唯一的孤本真品就是那本曲丞相最爱的《重溪笔录》了。
婚后的第三天
曲丞相的戒尺最后还是没有落在方淮身上。倒不是她躲得快, 更不是被那本《重溪笔录》收买了,而是因为曲葳脸上那轻松且纯粹的笑容。
女儿还能笑得这么开心,至少证明这两日她过得不错。
曲丞相稍稍释怀, 听劝的放下戒尺重新坐了回去,看向女儿时还是问了一句:“葳儿, 怎么样,这两日汉王他没有欺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