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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虽说是来灌酒的,可也没想到汉王如此犯浑,引得席上宾客都看了过来。他一时惊住,又有些不信方淮真敢在新婚夜抱坛子喝,松开揽住方淮肩膀的手,嘀嘀咕咕说道:“这么多,你是真想在新婚夜醉死,还是糊弄我呢?”
他一边说,一边也不客气,随意走到一个仆从面前,就将他手中酒坛揭开了。旋即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可见酒坛里真不是清水糊弄人的。
方淮也抬步走了过来,眉梢一扬,桃花眼轻佻:“大哥可敢于我喝一场。”
好好的喜宴,变成了兄弟斗酒,秦王明知不妥,可之前是他先挑唆的,这时倒有些骑虎难下了。再加上他心中本就郁郁,此刻干脆就豁出去了:“这有何不敢的?只要九弟你不怕耽搁了洞房花烛,那大哥陪你醉一场又何妨?”
两人自说自话,到了这时自然谁都不好收回了。于是对视一眼后,便分别举起了酒坛,秦王“咕咚咕咚”就灌下去半坛子,旋即一抹嘴,挑衅的看着方淮。
方淮笑了一下,干脆举起酒坛一饮而尽——她的酒量算不上太好,军校和军队里都不允许饮酒。可星际人的体质摆在那里,alpha的体质更是其中佼佼,这古代度数不高的酒水在她这里还真没什么可怕的。再不济她还能作弊,空间钮里寻个容器装酒总不难的。
秦王见她如此豪迈,顿时有种被比下去了的感觉。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也将手中酒水尽数饮尽。而这并不是结束,仅仅是开始罢了。
之后的两刻钟内,两人各自喝了四五坛酒,仆从取酒都又去了一回。
饶是秦王海量,也被灌得不轻,眼神渐渐迷蒙起来。
又过片刻,只听“啪”的一声,酒坛摔碎了,秦王终于醉倒在了酒桌上。
方淮倒还好些,她一口气喝倒了秦王,脸上自是绯红一片。可她那双桃花眼中却不见多少醉意,反而明亮得有些吓人。只见她一手撑在桌上,站起身时微微一晃又站稳了,旋即将目光投向围观的众人:“诸位,还有谁要与我喝酒吗?”
喜宴上本来有不少人准备敬酒的,可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哪里还有人敢冒头?包括原本打算灌酒的几位皇子,这时候也都偃旗息鼓了。
最后还是晋王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上前说道:“今日是九弟大婚,大哥一时高兴灌了你许多酒,咱们哪里还能继续,岂非耽误你洞房?罢了,你也别再多喝了,先吃些东西压压酒气,再喝些解酒茶,就去洞房吧。”
晋王这话一出,众人齐齐附和,都劝她少饮,那场面在喜宴上也算是别具一格了。
方淮见状知道目的达成,哪里还愿意留在这里陪这些人干耗?在企恶裙八巴伞泠柒其巫三流 当即扔下酒坛就走,脚步摇摇晃晃却也算平稳:“不吃了,我先走了。”
说罢当真丢下一院子宾客就走,那混不吝的样子倒是很符合九皇子的个性。众人面面相觑,又觉得不甚稀奇,也不知是谁招呼了一句:“殿下甚爱王妃,这是急着去洞房呢。咱们吃咱们的,就当秦王殿下已经替咱们敬过酒了。”
至于闹洞房?别开玩笑了,汉王能亲手把他们扔出来!
方淮应付酒宴应付得很快,这一去连半个时辰也没用到,就又回来了。
汉王迎娶王妃的新房,自然是在她的寝殿正安殿,从宴客的前殿过去,也要走小半刻钟。路上方淮越走脚步越稳,本就不浓的酒意又被深秋的夜风一吹,更是散了七八分。
随行的侍从都是这一两月才跟着汉王的,对她也不甚熟悉,一路跟的小心翼翼。然后走着走着,就见汉王停下了,她先是抬起手臂嗅了嗅,接着回头问众人道:“我身上酒气是不是太重了?”问完也没等人回,又吩咐道:“去准备热水,我先洗漱,再去见王妃。”
侍从们赶紧应是,也不知汉王究竟醉没醉?
另一边,正安殿内,醉冬和抱秋都在殿中陪着曲葳等待。
其实之前婚礼结束,方淮离开前就叮嘱过几人,不必等她回来,可以先让曲葳洗漱用饭。别的不提,能提前拆下头上十几斤重的凤冠凤钗之类,就足够让曲葳的脖子解脱了。
可曲葳看似对这场婚事不上心,真到了这时却又莫名有些固执。她没让抱秋和醉冬掀盖头拆头发,而是耐着性子等待起来——这一点,陪嫁过来的大猫自然看的一清二楚,而这也是方淮故意引着秦王与她拚酒的原因。
不过猫猫不太明白,曲葳明明是不在意这场婚事的,为什么又要坚持方淮来掀这盖头?
抱秋和醉冬不知内情,反倒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醉冬留在了殿中陪着曲葳说话,抱秋则跑到了殿门口,时不时向外打听情况。
汉王回来得比她们预料的都早,抱秋得到消息就飞快跑回来报信:“小姐,汉王回来了。”
曲葳微微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若非大猫所在的角度正好,瞧见她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了些,恐怕都不会有人发现她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紧张的——虽然这紧张未必就是喜欢,也可能是对未来的担忧,但至少不是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