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我有自己的想法。”
颜十一晃了晃胳膊,不想被萧潜钳制。萧潜松开了手。
金贵驾着马车从一旁转了过来,颜十一上车,萧潜也跟着上了车。颜十一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男人要面子,当着萧潜伙计的面,怎么都得给他几分面子。何况他们确实也算生意伙伴,生意上的事得商量着来。
生意和感情不能混为一谈……
天气不错,萧潜把车篷敞开,和颜十一并排坐在车里,又一次“招摇”过市。
颜十一黑着脸,萧潜说什么她都不答一声。心里只想着得尽快独立出去,不再受制于任何人。哪怕这个人一心想帮她。受人恩惠有时候会让彼此的关系变得复杂。
马车刚驶离十一药材行不远,一辆轻巧的金流办马车朝十一药材行急急驶来。来人下车向金婶打听,这里是否有位叫颜十一的姑娘。
金婶眨着眼睛说那是十一药材行的掌柜,这时不在铺子里。有人过来买药茶,她也没在搭理那个穿着体面的婆子。
婆子抹了一把鼻尖上急出的汗,径直走进了药材行里。见芸娘迎出来,也没多想,拉着芸娘就喊颜姑娘。把芸娘喊得哭笑不得。
“我不是颜姑娘,你找颜姑娘何事?”
婆子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面前的女子是妇人发型,肯定不是她要找的颜十一姑娘。
婆子探头朝后院张望,犹豫着不说话。芸娘告诉她颜十一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婆子急了,连忙恳求芸娘告诉她,颜十一现在哪里,她找颜十一是有救命的事,一刻也耽误不得。
世子得了相思病
长街上。
挑担的货郎摇着拨浪鼓,迎着朝阳的面庞带着微笑,走起路来扁担一颤一颤地;路边摆摊的老大娘耐心地擦试着摊位上不多的几样碗碟杯盘,嘴里叨叨念着,想必是期盼今天能有好生意;挎着篮子叫卖果子的少年,声音极具透穿力,如果放在现在,可以直接好声音出道……
“可惜了!”
萧潜惋惜地摇了摇头。颜十一别着脸,看着街边刚打开店门的一家绣坊。那是萧潜带她去订制衣服的地方。
“怎么样,还要不要再做几件衣裳?”
萧潜侧过脸笑望着颜十一。
颜十一没说话,她的目光滑过绣坊,落在绣坊旁边的小巷里。一辆马车从小巷急急穿了出来。
“不好!”
萧潜说是迟那是快,从马车上飞掠出去,一把揪住了挎着篮子叫卖的少年,再次脚尖点地,他挟着少年已掠至一旁的绣坊门口,稳稳站住了身形。
马车斜刺刺地冲来,在颜十一的马车前面一丈处紧急停住。被勒紧胸脖的马儿长嘶了一声,被车夫一鞭抽在背上,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
马车上的厢帘打开,一位婆子探出头,看见这边马车上的颜十一,急忙跳下车走过来。
萧潜确定少年没有受伤,领着少年抢先一步拦在婆子面前。
“你的车刚才差点撞这位少年。”
“想要怎样?”
婆子不认得萧潜,上下打量萧潜一眼,又把目光望向车上的颜十一,笑着问:
“可是十一药材行的颜十一姑娘?”
颜十一俯看着婆子。婆子衣饰说不上华丽,但衣料质地和绣工裁剪也非同寻常。头上插着两根刻丝描花的银簪,也非街市小摊上随手可买之物。却不像是郡主府里的人,郡主府里的几个婆子,就算颜十一不都认得,她们也是识得颜十一的。不会见到面开口询问。
婆子的马车差点撞伤人,不但没有一丝歉意,态度还显得有些嚣张,对萧潜都带理不理,颜十一有几分恼火。盯着婆子没说话。
“你向他赔礼道歉。”
萧潜拉过少年。少年正面对着婆子,立刻显出局促水安。
少年受惯了寡母教诲,不敢与人起争执,被萧潜在身后推着,身子却向旁侧挣着。
天天在长街上叫卖,他能分辨出豪门贵府的车马。眼前两辆马车上的人,他一个也不敢得罪,只想尽快逃开,不要耽误叫卖。寡母等着他卖果子的钱买米买盐。
“你是谁呀?少多管闲事。”
萧潜穿着普通,婆子刚才只扫一眼,就断定这人只是想趁机和少年讹她几个钱罢了。说着从腰里掏出几个铜钱,朝少年身上扔去。又仰脸向颜十一说道:
“颜姑娘请随我去东阳侯府吧,我们太夫人有请您过去。真有急事,不敢耽误。”
“是你不敢耽误,与我有何干呢?”
婆子对少年的态度让颜十一彻底怒了。管他什么东阳侯府,就是东阳侯府太夫人过来,马车冲撞了人,也一样得赔礼道歉。
颜十一靠向椅背,再不瞧那婆子,伸手拿起昨晚准备好的册子翻看着。今天就是要按册子上的地址考察加盟药茶商资质,回头还要把给郡主被祛斑的药升级了,她才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这,这……”
一个药材行的小掌柜能拒绝东阳侯府的邀请,这可是婆子没想到的。她呆立在当街,眼看着萧潜往少年的怀里塞了一串钱,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象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跳上马车,和颜十一并排坐好,马车朝前驶离。
婆子猛然回过神,紧跑了几步一把抓住了马车后梁。她大声喊着:
“颜姑娘等等,颜姑娘等等。我有重要的事与你说啊……”
婆子的脚步哪能跟马的四只蹄子比,顿时呈拖拉之势。
颜十一回过头见状,叫停了马车。萧潜转身皱着眉,问婆子有话直接说。
街看热闹的人朝他们指指点点,却也知道是惹不起的人物,不会太靠近了围观。
婆子直起腰,拍了拍鞋面上的灰,哭唧唧说道:
“我家世子爷病倒了,太夫人吩咐我来请颜姑娘过去诊治。”
“你家世子爷病了,去宫里请太医诊治。何必劳烦颜姑娘?颜姑娘是卖药材的,不是大夫。”
萧潜冷哼了一声。
颜十一默默听着。上次东阳侯世子景璨醉倒在街上,芸娘深夜把景璨送回府里,这才几天,景璨怎么病了……
不过萧潜说得对,景璨病了可以请太医,她颜十一就算会医术,那也只有萧潜知道,就算郡主也仅仅以为她只会几个民间偏方。
见颜十一冷着脸不理她,婆子急了。
“颜姑娘一定是怪我刚才行事不周到,老婆子我认错,我该打……”
婆子一边扇自己嘴巴,一边说:
“这位公子说得对,我们世子病了要请太医。太医已经请过三位,都说世子的病是相思病,需要得颜姑娘亲自过去,才能医好我们世子爷……”
晕,这算怎么回事!
“简直是胡说八道!”
萧潜拍着椅背怒道。
“哪来的相思病,我看是精神有毛病。你回去告诉你家太夫人,就说颜姑娘不会看精神病,让她另请高明吧。”
萧潜又是冷哼一声。
婆子吓得又是一哆嗦。但是使命在身,就是豁出老命也得完成任务。她拉着颜十一的裙角不放手,哭诉完双咚地一声当街跪下了。
“如果颜姑娘不答应去东阳侯府走一趟,老婆子我今天就跪死在这里。让马车撞死我好了,就算给姑娘和这位公子消气解恨。”
婆子到现在还闹不清刚才离开的挎篮卖果子的少年,与颜十一和萧潜是什么关系。
“左了请不到颜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