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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谢安屿?”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谢安屿愣了愣。

谢建兴从外面走进来,直奔他们这桌:“我就说看着像你嘛!”他很激动,手搭在谢安屿的肩膀上,“听他们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呢,现在可以啊,穿得这么讲究,是不是在北城赚大钱了?”

谢安屿推开他的手,冷着脸没说话。

“哟,你甩脸子给谁看呢,怎么的,去趟大城市回来就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了?连声叔都不知道叫?”谢建兴见他点了这么一桌子的东西,笃定他在外边赚了大钱,语气一变,笑呵呵道,“回来了也不知道来二叔家看一眼,你爹妈虽然走了,你二叔不还在呢吗——”

余风把筷子一撂:“他二叔不是死挺多年了吗。”

谢建兴瞪着他:“谁啊你?瞎说八道什么呢?我就是他二叔!”

“这谁啊?”谢建兴的手又搭上了谢安屿的肩,死皮赖脸地想套近乎。

谢安屿一脸烦躁,一句废话都不想跟他说。

余风看着谢建兴:“把你的手拿开。”

谢建兴眉毛一拧:“你他妈谁啊?这是我侄子,你跟谁这么说话呢?”

“我让你把手拿开。”余风表情不变,但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谢建兴表情狐疑地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悻悻地松开了谢安屿。

谢建兴冲厨房里边招呼了一声:“给我来俩笼生煎,再来一碗豆腐脑。”

老板娘擦着围裙从后厨走过来:“上次赊的账还没付呢,先把上次的账结了,赶紧的!”

谢建兴啧了一声:“急什么,这么点钱把你给急的,我大侄子在这儿,我还能赖你不成?”

老板娘看了看谢安屿:“你帮他付钱啊?”

谢安屿说:“我不认识他。”

谢建兴气结,指着谢安屿:“谢安屿!你行啊,连自己二叔都不认了。”

“你拿走拆迁款的时候想过自己是他二叔吗?”余风冷眼看着谢建兴,“你是智力有问题还是身体哪里残疾?需要靠抢侄子的钱维持生活?现在连顿早饭钱都要跟人乞讨了?出门上大街看看,叫花子都比你过得体面。”

店里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目光全集中在谢建兴身上,被那么多人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谢建兴一张干瘦的尖脸涨得通红。

谢建兴恼羞成怒地瞪着余风,他瘦得跟杆似的,比谢安屿矮了一个头还不止,就算找余风打架实力也相当悬殊,他不敢招惹身材高大的余风,就拿他那位好脾气的侄子开刀,他指了指谢安屿:“你都认识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

谢安屿终于有了点反应,转过头,眼神冷漠地盯着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谢安屿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这种神情跟谢建兴说话,谢建兴动作一顿,手指僵在半空中。

“我不想提以前那些事,也不想再认你这个叔。你要是不想自找麻烦,现在就滚。”

谢建兴杵在原地半天没说话,谢安屿这番话算是明确划清了他俩之间的界限,同时也是一个警告,警告他别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早餐店老板娘怕这几个人吵起来影响她店里的生意,把谢建兴往门外推:“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上次的钱不付清你就别往我这儿来!连门都别进来!”

“谢安屿!”谢建兴在外面吼了一声,“你他妈的就是个丧门星!你爹妈!你家那个老太婆!全他娘的都是你给克死的!”

谢安屿握着瓷碗的手顿了顿,余风几乎是一瞬间就站了起来,径直往门外走去。

谢建兴在门口骂了两嗓子心里才终于舒坦了点,他转身刚准备走忽然被人从后面掐住了脖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余风掐着脖子按在了墙上。

早餐店里的客人见状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谢建兴被余风摁在粗糙的水泥墙上,脸上的的皮都蹭破了,他手抵着墙,疼得叫出了声:“啊啊啊……”

“怎么?一大早就想去医院?”余风在他身后问。

谢安屿赶紧走过来:“哥!”

余风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点冷。他按着谢建兴的脑袋往墙上撞了撞,语气平静地说:“跟他道歉。”

谢建兴脸上已经流血了,他就是一软骨头无赖,欺软怕硬,哪敢跟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人起冲突,稍微挣扎了一下就跟死鱼一样不动了,嘴里嗫嚅:“对不起……”

“你对不起谁?”

谢建兴咬牙道:“……我对不起谢安屿。”

谢安屿眉头紧皱,怕事后谢建兴讹上余风,赶紧对余风说:“哥,你放开他吧。”

余风松开了谢建兴,谢建兴脱身后猛地往旁边一窜,脸上被水泥墙的毛刺蹭得火辣辣的疼。

谢建兴拿出了手机,气得手都在抖:“你等着,我让警察来解决这件事。”

谢安屿忽然问他:“警察知道你经常去的那个地下赌场吗?”

谢建兴手顿住了。

“我可以告诉他们。”谢安屿看着他。

谢建兴这辈子就毁在“赌”上了,谢安屿知道怎么捏住他的命脉。

谢建兴冷笑了一声,嘴角微微抽动:“你知道的还挺多……”

“赶紧滚。”

谢建兴终究是没敢继续纠缠,众人看完热闹一哄而散,撤回早餐店继续吃早饭。

汤包已经凉了,皮子干巴巴的,谢安屿夹起一个放进余风碗里:“估计味道没那么好了。”

谢安屿神色如常,似乎根本没被他二叔影响到心情。

余风夹起汤包咬进嘴里。

“你不沾点醋?”

“我不吃醋。”

余风嚼了几口把汤包咽进去,说:“除了你的醋。”

谢安屿被逗乐了,低头笑了一声。

“要我找个律师吗?”余风问。

谢安屿抬起头:“嗯?”

“拆迁款的事,找个律师,把你的钱要回来。”

“拆迁款他肯定早就花光了,不然不至于连顿早饭钱都付不起。就算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估计都交不出一个钢镚儿。”谢安屿一口吃掉一个汤包,“别浪费找律师的钱。”

“脾气真好。”余风说。

谢安屿笑了笑:“有么,我觉得我脾气还挺差的。”

“不差,就是打架狠了点。”

“你也挺狠的,刚才吓我一跳。”

“我那也叫打架?”余风笑了声,问谢安屿,“你真知道你二叔经常去的那个地下赌场在哪里?”

谢安屿摇摇头:“不知道。吓唬他的。”

余风用膝盖轻轻蹭了一下谢安屿的腿,说:“挺坏。”

谢安屿腿微微动了一下, 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豆腐脑。

“他要是不说他是你叔,我真看不出来你俩有血缘关系。”余风说。

侄子这么沉稳有气质, 当叔的怎么猥琐成这样, 眉眼间倒是有两分相似,除了那两分,其他方面简直是天上地下。

“他跟我爸也不像, 我小时候也怀疑过他是不是我爷爷奶奶捡回来的。”

余风笑了:“你爸应该长得挺帅的吧。”

谢安屿看着余风,嗯了声:“跟你一样。”

余风偏头笑了声, 转过脸来看着他:“能别这么类比吗,我会有年龄焦虑。”

谢安屿低头搅了搅豆腐脑:“你比我爸还小好多呢。”

谢安屿抓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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