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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你是想确认这个吗?”丁小飞问。

“嗯。”

“小岛……你,是同性恋啊?”

“不知道,可能是吧。”

“你之前有喜欢过其他男的吗?”

谢安屿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丁小飞“呃”了一声,无话可说。别说男生了,女生他也没喜欢过。

丁小飞忽然一拍大腿:“我靠,这么说我姐还成你情敌了?!”

谢安屿有点头疼:“小飞你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嗯,那我先走了。你——”丁小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晚点我回去跟我姐造点谣,保证让她对那个谁死心,你放心。”

谢安屿简直哭笑不得:“你别没事找事了。”

“你不是喜欢、喜欢那个谁吗。”丁小飞对于谢安屿喜欢上男生这件事比他本人还觉得难为情,连余风的名字都说不出口,“你就不怕我姐抢在你前头那啥啊,得把这种情况扼杀在摇篮里。”

丁小楠听了这话都得夸赞一声“好弟弟”。

丁小飞言出必行,坐丁小楠的车回家的时候当真跟她造起余风的谣来:“姐,我听说那个余风交过好几个女朋友,情史特别丰富。”

“长这么帅谈过很多次恋爱不是正常吗。”

造谣归造谣,也不能扯得太离谱,丁小飞把握分寸,循循善诱:“你不觉得他看起来很难相处吗,那么高冷,以后肯定会冷暴力。”

“人不可貌相,你才见了人家几次。再说了,人家有高冷的资本,我要是个男的,长他这样,我每天鼻孔插头上横着走。”

丁小楠油盐不进,丁小飞节节败退,一声叹息。

丁小楠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你是?你是不是不待见人家啊?”

“没有。”丁小飞拉着一张脸。

“没有你嚼人舌根,什么毛病,男孩子家家的,以后不许这样。”

第二天早上,谢安屿打算去探望一下以前教他做手工的师傅,他起得很早,施无恙和周祎都还在房间睡觉,不过余风已经起床了,谢安屿下楼的时候看到他坐在窗边拿着相机在拍照。

余风举着相机转过身来,镜头正好对准了谢安屿。谢安屿侧身站在楼梯拐角处,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副色彩明艳的油画,他的身体把油画切割成两半。楼道拐角的地方有一扇小窗户,晨光从窗外透进来,照亮了谢安屿的半侧身子。

余风按下了快门,低头看了眼相机里的照片。

余风抬头看向谢安屿:“起这么早?”

“我去看看以前教我手工的师傅,去晚了他可能就不在家了。”谢安屿顿了顿,问余风,“你要一起去吗?”

余风拿着相机站起来:“嗯。你等一下,我回房间拿收车钥匙。”

“那边离这儿不远,我们走过去就行了。”

“要买点东西带过去吗?”

“不用,带了东西他就不让我们进门了。”

他们走了大概十分钟才到目的地,霜叶渚的地形高低不平,房屋错落相间,除了专供汽车行驶的大马路,道路基本上都很窄,路两旁种着枫树。

文师傅在自家院子里浇花,抬头望见熟悉的面孔,笑着放下水壶走过来:“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呢。”

谢安屿笑了笑:“师父。”

文师傅看了看谢安屿身后的余风,笑道:“还带了朋友啊。”

文师傅招呼他们进屋,这是一间双层木屋,是文师傅的住所,也是他工作的地方。

“这木屋是您自己建的吗?”余风问道。

“是啊。”

余风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问:“我能拍点照片吗?”

“当然,你随意。要进去参观一下吗,里面拍照更好看。”

余风笑了:“好。”

文师傅的木屋里摆满了各种精美的工艺品,墙上也挂着各式各样的画作。

“一大早就有客人啊?”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谢安屿,对方脚步一顿。

“安屿?”文延有点惊讶。

“延哥。”

文延是文师傅的孙子,大学毕业三年了,他跟郭田阳一样,是霜叶渚为数不多的考到岛外重点大学的人。他一毕业就回了霜叶渚,跟他爷爷一起守候着这间木屋。

“文延,去泡点茶。”文师傅吩咐道。

谢安屿说:“不用了师父,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就是来看看我老头子还活不活着呢,是吧?”

谢安屿笑了下:“怎么可能。”

余风一个外人在这待着挺尴尬的,他不想打扰谢安屿跟他们叙旧,便道:“你们聊,我去外面拍照。”

文师傅笑呵呵道:“你想要拍后院也好拍的,我种了好些花,很漂亮的。”

文延下楼问谢安屿:“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

“你走怎么一声不吭的。”

谢安屿做什么事都一声不吭,他就是这样,所以即使文延当了他一年的师兄,对他的事还是知之甚少。老头子又对他家的事闭口不谈,谢安屿的很多事情文延都是从别人那听说的。

比如他家房子被拆了,比如他一点拆迁款都没拿到,比如他离开了霜叶渚。这些事情延统统都是在谢安屿走了之后文延才知道的。

“文延,你去院子里摘个西瓜,挑个大的。”

文延支使谢安屿:“你,跟我去后院摘瓜。”

“你自个儿去。”文师傅皱了皱眉,“小屿是客。”

“客什么客,都自家人。”文延揽住谢安屿的脖子,“走。”

文延朝瓜田里望了望,拢共也没几个瓜,都是他爷爷自己种的。文延从墙上拿了把镰刀,他穿了条大裤衩,上身是一件宽大的白色背心,脚底踩着一双人字拖。

文延往瓜田一跨:“你就别进去了,别把鞋给踩脏了,前两天刚下过雨,泥还是松的。”

“跟你一起来的是谁啊?”文延问谢安屿。

“朋友。”

文延蹲在田里挑瓜:“城里认识的?”

“嗯。”

“难怪。”文延挑中一个瓜,镰刀往瓜藤上一割,“看气质就不像是咱这儿的人。”

他转念一想不对,回过头来看了谢安屿一眼:“他看着比你大不少啊。”

谢安屿抿了抿嘴:“也没大多少。”

“没大多少是多少?你别给人骗了,你怎么认识他的?”

谢安屿从小住在岛上,在岛外人生地不熟的,能怎么结识这种“大人”朋友,别是遇到了什么心怀不轨的人,那种骗小孩卖血卖肾干违法行当的。

这话给老头子听到八成又要吹胡子瞪眼了,文延他爷向来信奉:人生在世,管好自己,他人之事,莫要打听。

“他不是骗子,他帮过我很多次。”

想来也是,谢安屿只是年纪小,又不是没长脑子,他双亲早早过世,性格自然比一般小孩要成熟稳重,哪那么容易就给骗了。

更何况那人看起来挺有范儿的,骗子哪有这种气质。

文延抱着西瓜走过来,把镰刀挂回了墙上。

“看来你在北城过得挺踏实。”文延把瓜搁在门口的木椅上,“谈朋友了吗?”

文延别的不打听,这个还是挺好奇的。毕竟谢安屿走了之后,隔三差五有小姑娘来这里打听他,要不是这些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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