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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男的。”

回想起昨天晚上谢安屿的老板揽着谢安屿肩膀的样子,余风不禁皱眉,看样子谢安屿应该根本没意识到他老板给他下药的真实目的,估计以为对方就是想把他弄晕了教训一顿。

余风提醒谢安屿:“以后别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离他远一点。”

谢安屿嗯了一声:“我不在他那干了。”

谢安屿想了想,忽然问余风:“大哥,他会不会也对其他人用过那种药,我不报警是不是不太好?”

“真报了警,你手上的证据顶多只能证明他对你下过药,警察也只会按你这桩警情走流程办案,派出所总不可能天天去盯着他会不会对其他人下药吧,更何况基层警察也没那么大的权利。”

谢安屿点了点头。

“别多想了,我们都是普通人,在不越过道德底线的前提下,能把自己保护好才是最基本的。”

谢安屿抬头看了余风一眼。

“豆浆是热的,趁热喝。”余风说。

谢安屿慢吞吞地拎起一袋豆浆,问余风:“大哥,你送我来医院花了多少钱?”

“不记得了。”

“你手机上应该有付款记录吧。”

余风没说话。

“我现在手头没钱,可以先给你打个欠条么?”

余风沉默了会儿,看着他点点头:“行。”

“等我有钱了,我马上还你。”

“刚才来的是你室友?”余风忽然问。

“对。”

“你……不是北城人?”

“不是。”

“亲戚在这边?”

“嗯。”

“那你……”

余风想问谢安屿有亲戚在这为什么不住亲戚家,想了想又觉得自己问这些太越界了,就及时打住了。

基于之前网聊的情况,他对谢安屿的身世一直都比较好奇,不然他也不会多管闲事问这些有的没的。

“怎么了?”谢安屿问余风。

“没什么。”

吃完早饭,谢安屿找护士借了纸和笔,给余风写欠条的时候,除了医药费,他还打算把包子和豆浆的费用加上去。

他问余风早饭一共多少钱,余风忽然笑了一声。

“有必要算得这么清楚吗?”余风问。

谢安屿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他嗯了一声:“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余风猜测,谢安屿说的这个“别人”,应该包含所有人,不管是跟他熟的,还是不熟的。

“原则性太强有时候容易矫枉过正,不要总觉得自己不值得那样、不应该这样,也不要给自己列太多条条框框,有时候生活中的很多馈赠可能都是你应得的。”余风对谢安屿说,“事事讲原则没什么问题,但原则不应该是用来压迫自己的武器。”

谢安屿缓缓抬头,跟余风对视了一眼。

“包子好吃吗?”余风问。

谢安屿顿了片刻,点头嗯了一声。

“我请你的,不用给我钱。”

接下谢安屿打的欠条, 余风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几天花六千多包了谢安屿一个月的事。他挺纳闷,这才过去没几天, 六千多这么快就花完了?

但这小孩看着也不像是会大手大脚花钱的人。

余风的目光落在谢安屿的身上——衣服挺旧了, 褪色的运动裤,磨损的袖口。还有桌上的书包,背带接口处也脱线了, 看样子是背了很久。

那几千如果真花完了,应该也不是花在他自己身上。

余风的手机响了, 助理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公司,他今天要出个外景,一会儿要去拍摄。

拍摄的设备前一天就准备好了, 都在余风车里,平时出外景都是余风开车,助理估计还在公司等他, 余风说:“你跟服装组的一起去吧, 一会儿我打个电话跟负责人打声招呼,让他们带你一块过去。我现在在医院,回公司不顺路,等会就直接去拍摄现场了。”

“你在医院?”蒋啸天一愣,“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 不是我,我来医院看别人的。”

蒋啸天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病了呢。那我就跟服装组一块走了啊?”

余风嗯了声, 把电话挂了,然后又给服装组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蒋啸天刚任余风助理没多久, 比余风小几岁, 年纪轻, 在公司还没混个脸熟,跟公司的一些老员工说不上话。

谢安屿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余风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开口道:“你怎么回去?”

谢安屿转过身来说:“我坐地铁。”

“你这样能一个人坐地铁吗?”余风有些不放心,“头不晕了?”

谢安屿嗯了一声:“吃了包子不晕了。”

也不知道谢安屿说的是假话还是真话,余风笑了一下:“这包子是药么,见效这么快。”

谢安屿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早上晕可能是饿的。”

“你确定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了?”余风再次确认。

谢安屿点点头:“嗯。”

“行,那我先走了。”

“谢谢大哥。”谢安屿表面平静,心里别提多感谢余风了,又帮他摆脱陆洋那帮人,又带他来医院检查,还给他垫付医药费。能遇到这么个好心人,是真的太走运了。

谢安屿出院后立马赶去了乐来家,乐来在院子里给他爷爷洗头,他没听见敲门声,还是他爷爷抬了下手,提醒他外面有人敲门。

乐来打开院门看见谢安屿一愣,顿时满脸笑意,条件反射地用手语比划:“你怎么来了?”

谢安屿看不懂,乐来拉着他进了院子。

乐来爷爷平躺在两张并在一起的条凳上,凳子上垫了棉垫,他侧着脑袋张望:“谁啊?”

谢安屿打了声招呼:“爷爷好。”

“噢……你好你好,你是……哪个啊?”

“我是乐来的朋友。”

“啊?”乐来爷爷似乎很诧异,微微扭过头,“乐乐的朋友啊?”

“啊。”

乐来甩了甩手上的水,跑进屋里拿手机。

躺在条凳上的老人家一脑袋的泡沫,没办法起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忙说:“他给我洗头呢,你你你快进屋去坐。”

说话间乐来回来了,拿手机打字对谢安屿说:【我给我爷爷洗头呢,你等我一会】

乐爷爷跟乐来打手语:“你要跟他说什么直接打手语,我给你翻译。”

乐来笑了笑,回应他:“您躺着怎么给我翻译?”

乐爷爷笑了:“那你赶紧给我洗嘛,脑袋都冻秃噜咯。”

乐来赶紧坐下继续给他爷爷洗头。

谢安屿过来就是想看一眼乐来,确认乐来好好地在家就放心了。他本来打算看完乐来就走,忽然又想起来些事要问他,就在院子里找了个小板凳坐着,等他给爷爷洗完头。

乐来怕他爷爷感冒,给他用干毛巾包住了头,老人家还没站稳就两步并作三步走到了谢安屿跟前,一脸高兴:“还是头一回有人来家找乐乐呢,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老人家这么亲昵地叫他,谢安屿有点不习惯:“我叫谢安屿。”

“这名字好听。我家乐乐名字也好听吧,他那个姓念yue,音乐的乐。”

谢安屿笑着点点头:“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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