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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说自话的模样很讨喜,只是我从前在她面前是真的很正经,对她也格外严厉,原来竟是我的罪过。
闲聊太久,关西白打着哈欠,抱怨说明日还要早起做好多事,我问她有什么,她说要挤牛奶,做牛粪饼,熬酥油茶,还要把破了的栅栏补一下,要牧牛羊,回来还得纺线等等。
听上去确实很忙碌,她小脸皱成一团,在听到我会和她一起时才重展笑颜。
“睡吧,我明日和你一起。”
她靠在桌旁沉沉睡去,我既然醒了,自然不会让她再如此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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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携着她手占鬼卦
天还未亮的时候,曲礼就醒了,没有点烛火,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在洗漱,另外两个人睡得正香甜,我干脆起来问了栅栏的事。
曲礼告诉我东南角有两块木板被小羊羔撞坏了,得重新寻两块木板钉上,刨木板的器具倒是好寻,直接往卓嘎家借就可以了。
只是木材的话要翻过嘎贡雪山到另一边才能找到,路程比较远,而且就是能找到,一个人也带不回来,再者现在大家都忙,不得闲。
曲礼的意思是,现在先找些大石头来堵住缺口就行,这牧场栅栏都是前人修的,等空闲了最好重新修补一遍。
石头倒是不难找,我顺着河道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好几块大的石头,挑选比较了一下,选了几块平整光滑的,石头不比干草好拿,往返了五六趟才将其搬回来。
这么闹腾了一番,连贪睡的洛桑都起来了。
等我把最后一块石头带回来时,关西白赶紧跑过来想要搭把手,我侧身躲过说不用,她还是帮扶着,生怕我累着了。
“怎么不喊我,这石头这么大,就是累不坏,砸到了怎么办。”
“没事,跟搬干草差不多。”
“客人力气真大啊,比壮小伙子还有劲。”
曲礼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搬回了石头,顿时喜笑颜开,一边招呼我们进来吃早点。
早点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就着糌粑吃完,我就把这些石头搬到栅栏损坏的地方,看了一下不是很大的缺口,简单修补了一下发现石头还有的剩,干脆堆在一边留着备用。
关西白正和曲礼一起挤牛奶,牦牛很温顺,鼻子里喷着白气,叫唤个不停。她身躯半弯,大概是站累了,干脆蹲在地上挤,白色乳汁稳稳当当地落在木桶里,已经有小半桶了。
我见她挤得吃力,看着也不是很难,于是提议我来试试,她这次倒是很快就答应了,马上让了位置出来。我学着她的样子蹲下,双手窝在牦牛的乳/头上,开始没用力,没挤出来,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不想力气大了,牦牛动了起来,我怕它踢倒木桶,赶紧躲了一下,白色的乳汁就喷到我手上,一股奶腥味。
“不好挤吧,我一开始也是这样。”
关西白在一旁笑弯了腰,我说怎么位置让得这么痛快,原来在等着看我笑话。笑归笑,她接着给我讲了挤奶的要点,又亲自示范了两遍,才让我再试一下,这回很顺利,挤完牛奶,曲礼又把小牛犊牵过来喝了一些。
曲礼留在家里继续製作一些奶製品,关西白则带着我和洛桑把牛羊赶到草场肥美的地方去。
“白云跟着风走,我们跟着牛羊走。”
这是嘎贡雪山牧民代代流传的话,从山脚到半山坡,嘎贡雪山的雪水在日照下哗哗流淌至山脚,汇集成那片静谧美丽的仙女湖。
蓝宝石似的天幕像画卷一样展开,白云低垂,雪山环抱,放眼望去满是青色,这里水草肥美,绿浪随风翻涌,清香的草木味扑鼻而来,成群结对的牛羊如珍珠一样四散开来,悠闲地吃着青草。
“不用一直守着,它们会自己吃得饱饱的。”说着她便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奶酪来递给我,“放牧挺无聊的,我平时都会带点吃的过来打发时间。”
我伸手接过,洛桑老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洛桑这样到处跑,没有事吗?”
虽说洛桑对这片土地很熟悉,但到底是七八岁的孩子。
“没事的,她一会儿玩累了就会回来。”
关西白嘴里含着奶酪,说话有些含糊,不过神情很放松,丝毫不担心,看来洛桑一直都是这样贪玩。
看关西白吃得很香,我也把奶酪放进嘴里,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玩意这么难嚼,半个时辰过去还是一点化开的意思都没有,奶腥味很足。
我不喜欢吃东西的时候说话,但这奶酪也太坚硬了,隻得用舌头把奶酪块压在口腔一边,勉强维持正常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这么难嚼?”
她笑得如春雪融化:“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啊!”
因为难嚼,所以好打发时间,我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
“吃得习惯吗,嚼久了腮帮子疼,不想吃可以吐出来的。”
她说这话时眼睛还是在笑,好像有巨大的幸福包围着她。
她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幸福,比我知道的任何时候都要快乐,将她唤醒是不是不太好,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唤醒她,简直毫无头绪,她就像完全生活在在这一样,什么暗示都没有效果。
这奶酪简直有鬼,化不掉又咽不下,迫于无奈,我只能吐出来。
洛桑这时也回来了,不过看起来不像是玩累回来的,手上还拿着一大捧花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