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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月 第65节

 

她不停说着那些看似很近却又遥远的未来,他不忍打断。

话说到最后,她几分忐忑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回家呀?”

时间好像过了挺久,也不知钟表上的指针走到了何处,但此刻的世界好像突然间变得很安静。

他的呼吸就在江泠月耳边,格外清晰。

“泠泠。”他说:“我有话想说。”

江泠月笑着点头,“你说。”

一秒,两秒

时间悄无声息走,这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泠泠,我们”

夜空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烟火照亮,金色的花开在无边的黑暗里,灿烂又华丽。

江泠月闻声抬眸,看见一场盛大的烟火。

她没听清孟舒淮的话,却迎着烟花对他说:“我也爱你。”

她笑着说:“孟舒淮,我也爱你。”

已经到嘴边的“分手”二字就这么被中断,孟舒淮看着水边被烟花照亮的那张脸,无声挂断了电话。

他想说分手,她却说,我也爱你。

周围太吵闹,吴韵兰走出江家小院儿喊江泠月的名字。

江泠月匆匆回眸,看见外婆张望的身影。

她移开手机,发现电话已经挂断,她来不及多想,起身回应:“外婆,我在这里。”

吴韵兰喊她回家,说外公发红包了,江泠月将手机收进衣兜,转身之前,又回首望了望那片璀璨的夜空。

她甜蜜地笑着,因为孟舒淮那句被中断的话。

她其实没听清,但“泠泠”、“我”这三个字还能组成什么样的话语可供他郑重其事地说呢?

她收回视线,小跑着回了家。

第48章

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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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一转眼江泠月就要走。

和以往分别时那单纯的不舍相比,如今她分离时的情绪显得平淡,与之相伴相生的是期待, 她无时无刻不在期待与孟舒淮见面。

她买了年初五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北城,天不亮就出了门。

回来的行程她没有告诉孟舒淮,原本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到了家才发现,孟舒淮根本不在。

江泠月打电话问了周姨,她说孟舒淮年初一回北城后一直住在景山, 并没有回过瑶台。

她挂了电话,想要问卢雅君,又觉得唐突。

所以她的电话打到了孟舒澜那里。

她在酒店顶层的套房里见到了宿醉醒来的孟舒澜,知道她昨夜喝了不少酒, 江泠月特地让酒店备了醒酒汤送来。

远扬旗下的酒店业务都归孟舒澜打理, 因此她常年住在酒店, 极少回家。

昨夜风大,孟舒澜喝了酒, 今早醒来必然头疼,江泠月来之前就已经备好了药, 等孟舒澜吃完早餐, 她端着热水来到了孟舒澜床边。

其实酒店一直将孟舒澜的个人生活打理得很好,但江泠月给的贴心带着别样的滋味, 孟舒澜也是头一次体会。

她靠坐在床头, 轻说了声:“谢谢。”

孟舒澜看她放好水杯,几分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

江泠月微顿一瞬, 说:“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对我很冷淡,就算我问了, 他也不会跟我多说什么。”

孟舒澜忽然伸手抬了下江泠月的下巴,目光这么一对视,孟舒澜轻笑了一声说:“爱情果然让人憔悴。”

江泠月尴尬地摸了摸脸,一脸茫然地问:“我现在很憔悴吗?”

孟舒澜收回手,双手抱胸,笑道:“没比我宿醉好多少。”

江泠月垂眸,默不作声。

孟舒澜忽地叹气,说:“孟舒淮没你想象中那么好。”

江泠月抬眸看着她,视线聚焦一瞬,又突然一空。

她轻轻一笑道:“可他也不像澜姐想象中那么差,不是吗?”

孟舒澜移开视线,语含轻蔑地说:“他去墨尔本了。”

“出差吗?”

孟舒澜又回眸看她:“私事。”

江泠月心尖儿一颤,思维开始发散。

她很想问问是什么私事,又怕听到不想听的回答。

孟舒澜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莫名有几分憋闷。

“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

江泠月抬眼看着她,几番斟酌之后说:“我不问了。”

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等他亲口说最好。

孟舒澜看她这样,反倒是来了兴致,竟然主动开口说:“二十年前爷爷出过一场车祸,他老人家当时有位助手,叫梁佑方,车祸发生时,梁佑方用身体护住了爷爷,爷爷只受了些外伤。”

江泠月顺着问:“那那位梁先生?”

“去世了。”

“所以他去墨尔本跟这件事有关?”

孟舒澜颔首道:“梁佑方是梁家独子,出事那年三十五岁,爷爷为了答谢梁佑方的救命之恩,给了梁家6的股份,如今梁佑方的父亲病重,他代表爷爷去墨尔本探望了。”

江泠月听了这话,多日的不安稍稍缓解。

孟舒澜又说:“梁佑方有个独生女儿,今年二十岁,叫梁雨薇。集团持股人去世后,其名下股份将由合法继承人继承,也就是说,梁雨薇有远扬6的股份。”

她看着江泠月:“和对孟家的恩情。”

江泠月闻言,微垂着眼眸,变得很沉默。

似乎这些日子孟舒淮对她的冷淡都变得有迹可循,可她仍记得孟舒澜之前所说。

“孟家不是不需要靠联姻巩固地位吗?”

孟舒澜闻言轻笑:“但若是他自己想要呢?”

有这种可能吗?江泠月问自己。

6看起来是个很小的数字,但只要在这数字前面加上“远扬”二字,这个数字就变得无限庞大。

她无法揣测人心,更无法衡量欲望,自然也给不出答案。

以往那些缠绵的瞬间从她眼前飞速掠过,她还记得孟舒淮是如何掐着她的腰要她叫老公。

她的心脏猛地一抽疼,她匆匆别开视线,试图克制这纷乱的情绪。

她指尖微颤,捏紧了自己衣摆。

“他不值得你的真心。”孟舒澜如是说。

江泠月咬住了自己唇壁,强忍着心头的酸涩开口:“可是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

孟舒澜却笑:“他没有心。”

江泠月抬眸,眼眶已红。

“为什么呢?”她哽着声音问孟舒澜:“为什么澜姐当初要让我走到他身边?要劝我和他在一起?”

“我在利用你啊,傻姑娘。”

孟舒澜笑得云淡风轻:“利用你的一颗真心斩断他对那6的想法,但很显然,你的真心不及那6,他不可能为了你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权力。”

江泠月一怔,无数情绪像火山喷发,却又被突如其来的雪崩掩盖,两股强大的力量在她身体内部来回拉扯,她就快要被撕碎。

她不是没有想过“被利用”。

从她知道孟家姐弟不和的第一天起,她就想过自己是不是被孟舒澜利用了。

孟舒澜和孟舒淮的关系明明不好,却又极力撮合她和孟舒淮在一起,那她这么做必然是有所图。

可在她看来,孟舒澜无比了解孟舒淮,她劝她和孟舒淮在一起的初衷,一定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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