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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你以为我乐意多收你50吗?我只负责拖车,凭啥把你也载回去。让你上我的车就上车,可你还非得要躺在自己那破车后排,就你这身肉往后排一躺,我要拖的重量一下就多了两三百斤,那还不得多烧几升油?”

“放屁!”古大力愤怒起来,“我的车落地重量是2610公斤。今天下午刚加的400块钱油,50升左右重35公斤。就算加上我的体重121公斤,以及车里的一些杂物算5公斤。一共也就2771公斤。你的是3吨的拖车,那么,你的排量就是……”

拖车司机似乎终于受不了,他低吼了一句:“神经病。”接着油门一轰,古大力那辆黑色crv颤抖了一下,被牵引着朝前开去。空中回荡着司机的叫喊声:“明天自己去4s店拉你的车,爷就一拖车的,伺候不了。”

古大力追出了两步,然后站住了,扭头朝着对他按喇叭的我们望过来。邵波故意开着远灯让他只能举起手拦在面前。他一双小眼睛眯了眯,终于看清楚是谁,便开始咆哮:“帮我追他,我今天不把这个问题给掰清楚就不姓古!”

“不姓古就改姓邵吧!叫邵大力。”邵波冲着打开后门钻进来的他打趣道。

“快开车,追他。”古大力因为我们的到来,胆变肥了不少。

邵波故意将油门轰了几下:“不行,你太重了,开不动。”

古大力恼了:“我才121公斤,你的车的排量是20的,车上目前就坐着我们三个……”

“得了,大力,邵波逗你的。”我打断了他,“再说追个啥呢?我们送你回家,你明天再去车行拿车就是。”

“不行,我要让那小子知道,这世界是有个词叫作讲道理。”古大力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正气,充斥了整个车厢,让我们一度觉得他的病句显得那么自然。

“可是,我们现在想要去虎丘山森林公园,没时间陪你去维护正义。”邵波慢悠悠地说道。

“去虎丘山森林公园?”我和古大力一起说道。

“嗯!去不去随你自己,反正我现在就想去田五军老家的屋子里看看。”邵波依然不紧不慢地说着。

“哥!我去。”古大力应承着,似乎一下就忘记了前一分钟“今晚这事解决不了就不姓古”的叫嚣。

可能是因为邵波不时卖弄这个关子的缘故吧,我对这个越狱逃犯的案子也越发关注起来,于是,我没有反对,将安全带紧了紧。

“应该只要3个多小时吧,只是最后那段路可能不太好走。”邵波说道。

古大力没应声,自顾自往后排左右看了看,接着脱了鞋躺下,肥大的身体用一种很奇妙的姿势缩在座位上:“你开车我放心,再说我一直和八戒说,还是邵波的车好,空间大,舒服。”

我扭头笑了笑,看了看表——1:11。

窗外漆黑的世界,还有多少未知,是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所不曾知悉的呢?

我不是圣贤或者先知,也没兴趣去一一钻研。我之所以选择介入田五军的案件,缘由只是我想用一些能够吸引我的事,让自己心底的某些情愫被压抑。

而此刻,这份情愫,在空中蔓延,蔓延向几十公里外的海阳市精神病院。我无法洞悉与感知的是——1:11,在精神病院那间邱凌的病房里,一件让我之后几近崩溃的事,正在悄然拉开帷幕。

第五章 寡妇和少女

被压抑的生理需求,使田五军对受害者自然地产生了想当然的强烈思念。这很容易形成一种自我催眠,认为对方也和自己一样,迷恋着那段短暂的时光。

13

古大力今晚之所以狼狈不堪,缘于他那颗固执的心。本来他计划第二天要去找修理厂给轮胎充气的,在与我们通完电话后,再也压抑不住那颗要到凶案现场看热闹的沸腾的心。于是,他精确地计算着被扎了个小洞的前轮轮胎能够行进到的足够距离,接着义无反顾地和我们一样,驱车奔赴电视里说的凶案现场地址,想要从李昊那里套点八卦消息。没料到的是,卑鄙的轮胎违背了力学原理,果断抛锚,才会有了之后我们看到的那一幕。

将古大力从对司机进行惩罚的意图中拔出来的是——我们将诊所现场的情况对他进行了描述。这位继续躺在后排的胖子思考着,我和邵波也没尝试打断他,因为我们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很可能是让我们为之震撼的逻辑分析。

一分钟后,古大力尝试性地“嗯”了一声,终于开口了。

“我突然想起个事。之前我进入了测算的误区——我的体重是121公斤,可是我出发前上了趟厕所,我每次的排泄物是1公斤左右,那么,我现在的体重应该是120公斤才对。”古大力很认真地说道。

邵波将方向盘一扭,停到了路边。

“大力哥,请你下车。”邵波也很认真。

“为啥?”古大力坐了起来,“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觉得载着你耗油。”邵波开始微笑,“除非你能就田五军案,给分析个条条道道出来。”

“哦!那我继续想想。”古大力舒了口气,再次躺下,以那种奇妙的姿势蜷缩回后排座位里,“教育程度不高,对现代医学缺乏足够的了解,进而做出了强迫医生将已经坏死的手掌缝合到断肢上的手术……”说到这里,古大力顿了顿,“不对,再怎么没文化,也不会无知到这么可怕啊。那么……”

说到这里,古大力开始了再次的沉默。我和邵波也再次住嘴,等着他石破天惊的分析。

又过了几分钟,古大力问道:“田五军的妻子在海阳吗?”

“他没有妻子。他的档案我通过一些渠道找出来看过,爹妈很早就没了,打小就很独立,住在半山上的一个小破屋里,不怎么与村里人接触,靠打些野物去镇上换钱过生活。据说村里的一个寡妇曾经和他发生过一些什么,后来那个寡妇嫁到虎丘镇去了,他也就一直单着了。”邵波边说边按下了车窗,并叼上了一根烟。

“那个寡妇现在在不在海阳呢?”古大力再次问道。

“我也查了,不在,还在虎丘镇那边。这趟过去,我们首先就是尝试找到她,和她聊聊田五军的事。”

“邵波,你为什么对田五军了解这么多?”我冲邵波问道。

“因为我始终觉得他之前的那个案子里有着某些古怪。”邵波回答道。

这时,身后的古大力又说话了,继续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道:“妻子也没有,寡妇又改嫁了,一个人憋在山上,那得多无聊与寂寞啊!接着是犯罪,也是因为女人,再接着是入狱,继续憋着忍着……”

古大力边说边坐了起来:“让田五军如同赴死一般逃到海阳市的只可能是女人,为了这次辛苦逃亡后将要与对方的见面,他还尝试着自以为是的体面,将断下的手掌缝合,进而让自己之后出现在对方面前是完整的。邵波!”古大力顿了顿,“被田五军侵犯过的那个受害者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找不到相关的受害者的信息,可能是对方申请了对那段过去的保护。”

“邵波、沈非……”古大力的话语声莫名地带上了一股子幽怨的伤感,“结论显而易见,凶徒的这番作为,是为了爱情。”

“唉!”他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脱衣脱裤……啊呸!是直教人生死相许。”

我却望向了窗外,路灯未能照亮的世界,黑暗如同一只潜伏着的猛兽。

我扭过头来:“古大力分析的结果如果成立的话,那么,能让田五军冒险来到海阳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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