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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许菡一听,就站起身来,“七姐姐,我也跟你一起去,今儿还没见大伯母给她请安呢。”

二伯也在大伯那,还是关于怀年伯那老牛的,更得去听听了。

许如容自然看出小妹是担心自己的事,轻点了下头,拿起桌上放的团扇,“我们这就走吧,别让母亲和二叔久等了。”

从绮院到长房正房花厅本也不远,此时夕阳落下,微凉初秋风吹起,许菡和许如容也不用沿抄手游廊荫凉,经小径甬道,脚下快着些,不过半盏茶便到了。

许如容虽未习武,可她偶有练舞,又跟许菡处的多,或陪着老夫人在园子里走路消遣,一路走来倒也轻松,气息稳定。

她执一柄美人画团扇,素指纤纤,肌如凝脂,眉眼如烟如画,竟不知画扇中人与她孰美?

用许菡常说的话,她家七姐姐从头发丝到脚跟,无一不美!

许成泰看着袅袅走进花厅的七侄女,不得不说,怀年伯若当真是被七侄女的容颜迷住,也是应该,这孩子姿容确实过盛了些,可当下看来,却非好事。

也是侯府从来没有送女孩儿入宫的例子,不然许成泰在许如容初见姿容时,也起过一瞬这等念头,很快又觉着没可能,长兄的性子定然不允。

若不然,就七侄女这等姿容,入宫为妃当真是要艳压六宫无颜色。

许如容进来后便行福礼唤人,许菡也跟着一起屈膝行了个福礼,唤人,“大伯母,二伯。”

安阳侯夫人知道许如容在许菡院子里时,见许菡跟着过来,就不意外了,这孩子素来跟庶女亲近。先让两人坐在另一边,才道出叫许如容来的原因。

“……怀年伯说那日来侯府,去给你祖母问安回去路上,曾在大房和二房附近亭子附近看见了你一面,你当日上午可曾往那边去过?”

第136章

安阳侯夫人这般一问,许菡和许如容皆楞。

许菡一下想起当天,七姐姐曾经来园子里寻自己,难道来的路上经过了那边?

她看向许如容,就见她脸色微微一变,道:“是,当天因为着急,确实从那附近走过,”只是她根本没留意到还有外男。

安阳侯夫人轻点头,“那就是了,许是你从那里走过,被怀年伯看到并误会了,以为是要相看。”

“相看?”许菡正有些愧疚,该是因自己来了月事缘故,连累了七姐姐惹上了怀年伯,闻听安阳侯夫人这话,很是不解。

安阳侯夫人看了眼有些许不自在的许成泰,简单说了下,“本来你二叔觉着怀年伯不错,想要介绍给阿雪,却没想到那天见到了你。”

若是当日怀年伯看到的许雪,许雪虽模样秀美,却远不及许如容容颜之盛,许怀年伯就不会坚持求娶了,只谁能想到里面弄出了这样的误会。

许成泰如今对葛辉相当满意,不想这亲事生出波澜,轻咳一声,道:“阿容放心,这事也就咱们自家知,不会对你们姐妹名声有碍,只是,你当日为何从那边走,当然,二叔这么问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清楚了,免得怀年伯误会。”

还有本该出现在那里的阿雪,为何当日怀年伯见到的却是七侄女?

他那天与张姨娘露了些口风,又让小厮信河暗中将许雪引过去,信河也回禀说将许雪带过去了,却不知怀年伯为何没注意到,只看到了许如容。

出了这样的岔子,许成泰觉着这里面蹊跷,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这么一问,许如容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

二叔虽然是长辈,可到底是男子,阿菡小姑娘家月事怎好与他讲,可若不说清楚,又恐二叔误会自己当日故意从那边经过,对怀年伯有所图谋,只能分辨,“二叔,我当日是要去园子里,觉着那边路近些,才从那边经过,只是到现在都不知怀年伯是哪位,不知长什么样子,没有想做旁的。”

这么说着,却想起当日她是被那个叫二婶院子里叫冬至的粗使小丫鬟找过去,也是她提议自己走那边的路,莫非这小丫鬟是故意的,得了谁的授意引自己过去?

冬至是二婶院子里的丫鬟,又是二哥哥在换了一批下人后留下,六妹妹又仓促地被二婶定了个寒门子,也算是截了当初二叔给六妹相中的怀年伯爷亲事。

一个是未授官的寒门子,一个是身居六品实职的伯爷,便是这伯爷续娶,可身份地位上却不是寒门子可比拟,肯定是后者门户更高。

许如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王氏的算计。

可这话现在却不是好说的,一来都是自己猜测,尚无证据,二来二婶与二叔夫妻一体,又是长辈。

她不肯说出当日为何途径凉亭,面上又因猜测带出几分异色,落在不知情的许成泰眼中,便是在推脱,以为她得了怀年伯来侯府往松鹤院给老夫人请安的消息,故意从那边经过。

许成泰到底是隔房的叔父,对许如容印象只限于表层,并不熟稔,此时便不由猜测。

虽然怀年伯提亲,被大嫂拒绝,可七侄女到底不是大嫂亲生,许这七侄女自己起了心思,碍于嫡母,才暗中行事,让怀年伯意中了自己。

心中如此一想,看许如容的目光便带了几分审视,笑了下,“阿容也到了相看的年纪,若是有些想法,倒也没什么,只是……”

一旁的许菡一听,虽猜不出这二伯想什么,但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似乎七姐姐对那怀年伯有什么心思似的,忙道:“当天,是我来了月事,本来是让身边丫鬟石榴回绮院取……”

就算是女孩儿来了月事,说与男性长辈听,羞人,可比起七姐姐被二伯误会什么算不了什么,尤其她本身是经历过过后世开放时代,并不觉着羞于出口。

只是,许如容和安阳侯夫人还有她身边跟来的丫鬟石榴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不是啊。

她这话一出,就让安阳侯夫人和许如容都惊呆了,安阳侯夫人忙开口阻止,一声“阿菡……”后,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如容离许菡最近,两人之间就隔了一个高脚几案,猝不及防听到小妹妹这样无遮拦大胆的话,赶忙探过身子去捂她的嘴,及时地把许菡到舌尖的“月事带”给捂了回去。

羞红了脸低嗔,“怎么什么话都说。”

这傻丫头,这等羞人的女儿家私事,怎好往外说,还是朝着男性长辈。

许菡被捂住了嘴,“唔唔”两声,眨了眨水润的杏眼,有什么不能说的?没看到二伯都误会了吗?

忙拉下许如容的手,在许如容捉急的神色下,继续道:“我知道,这话不好说,可都是为了正事。”

许如容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赶忙道:“我来说,我说。”

许菡一听,觉着也行,反正只要别让二伯误会就行。

许成泰现在也尴尬的紧,也亏了多年官场练就了一张脸皮努力撑住了,他也觉着比起小侄女的快言快语,还是七侄女更为稳妥些。

许如容便将当日许菡来了月事她如何被冬至叫着去了园子里的事快速说了一遍,也顾不上是不是怀疑有王氏从中作梗不好说的顾忌了,不然怕是小妹就要口无遮掩地说了。她说话含蓄,并未如许菡一般直称“月事”“月事带,”而是用了“女孩儿私事”和“女孩用品”替代。

反正方才被许菡那么直白一句“月事”出来,谁都明白这说的是什么,许成泰都是成年男子了,自然也懂其中意思。

“……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冬至是二伯母院子里的丫鬟,我恐有误会,才没直接讲出,”末了,许如容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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