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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肖为

 

流程都走过了?”

“是的。资质投标阶段,需要公司审核的东西不多。”

“嗯。速度还挺快。你这边该提交就提交吧。这一段时间下来你也能独当一面了。”他点点头。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了吗?”

他抬头:“这个项目我确实接触得太少,很不了解。等资质评标过了,做报价的时候如果你需要,我这边再给你协调资源。”

“好吧,那我去了。谢谢肖总。”

“去吧。”

我拿着文件走出他的办公室。

那天,我独自出席资质交标会,其他公司的代表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似乎在质疑为何我们公司让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独自承担这项工作。但我觉得,作为代表发言时,我表现得并无不妥。或许一个人心里的目标越清晰,想得到它的愿望越强烈,就越不容易软弱。

会议结束后,我联系了马丁,告诉他交标会的情况和竞争对手,我告诉他,从参与的公司规模来看,我们的规模算是最大的,很有竞争x。考虑到后续做报价和技术文件的需要,我觉得还是跟合作伙伴尽快谈一谈为妙。

“招标委员会有没有通报报价卷的提交时间?”

“有。下个月2号。”

“好的。闻小姐,我这周需要去多米尼加出一趟差,我们的时间还充裕。等我回来后,我尽快协调大家见一面。”

“好,但我这边的报价会提前开始做。您出差期间,如果我有问题咨询您,能否回一下我的邮件?”

“当然。”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搭建报价构架。光伏电站的报价表格有三大张,划分得非常细,我不禁感叹,平时的工作显现不出来,到这种时候才知自己专业知识匮乏。我只能把主要设备的报价做出来,设备之外0不着的成本都得求助马丁。好在他时刻保持邮件畅通,我提出的问题都能一一回复。

我一心想在他回来之前做出个初步成品,加了好几天的班。不过连续加班确实对身t不好,晚上睡不着,白天犯困,而且对烟和咖啡很依赖。我对自己说,等这个项目的事儿结束,我得把作息时间调回正常节奏,我要钱,但不想为了这笔钱年轻轻的猝si在哥lb亚。

那天早上,我哈欠连天地端着杯子去接咖啡,迎面撞见从走廊上一前一后过来的肖为和秦淞颜。自从和肖为关系愈近,她便愈是衣妆得t,容光焕发,一条薄纱连衣裙都穿得明媚动人,和我如此不修边幅形成鲜明对b。

我不想去看他们,今天保洁大婶艾莱娜家里有事没来,我便从罐子里舀了咖啡自己煮。

“小闻,可以麻烦你帮我做一杯美式吗?不要太浓,谢谢。”秦淞颜在我身边停下,嗓音轻柔地问。

我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协调我们工作的商会秘书。我点点头:“好。”

她走进肖为的办公室。突然,咖啡机不知道是水加多了还是出了什么别的毛病,开始连水带蒸汽地往外喷。

所以我遇见他俩,就一定要一衰到底?望着跟个哮喘病人似的咖啡壶和一片狼藉的茶几,我拆开一包百洁布准备擦。

一只手把我的胳膊挡开,是肖为。

“你别动,小心烫。”他接过我手里的百洁布,低声说。

我一时间突然语塞,看着他擦g净桌子,倒上两杯咖啡。

走廊传来一阵喧闹。

他正准备端着咖啡回办公室,闻声回过头:“怎么回事?”

三四个人快步从走廊那头走来,身后跟着我们的当地前台秘书。那年轻姑娘一脸惊慌。

他们都穿着剪裁合t的西服。一个戴眼镜的光头男人问:“谁是闻卿?”当然,我的中文名字他也是咬字不准。

我上前几步:“我是。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

他的语气生y:“我是国家审计署的工作人员。这几位,是我的同事。你公司在国家电力部公开招标项目塞拉诺光伏电站的资质标书中被查出伪造信息,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伪造信息”这几个字在我的耳边回响。

闻卿伸出去拿咖啡壶的手停在半空。她愣住了。

我把手里的两杯咖啡递给离我最近的两个人:“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到会议室详谈?”

秦淞颜闻声走出来,看见我们,她的眼神飞快地闪动了一下。

“淞颜,你认识他们?”我问。

她点点头:“嗯,之前和审计署接触过。他们来g什么?”

“找我们了解一些项目上的事儿。要不,我今天先和他们谈,矿的事情明天再说?”

“好吧,我先回去。明天我等你电话。”

我朝那群人伸手示意:“请这边走。”

我们在会议室坐定。闻卿坐在我的身边,审计署的人坐在我们对面,摆出一副油盐不进严阵以待的样子。

我笑笑:“先生们,气氛可以不用这么紧张。我希望大家能够把情况了解清楚。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绝不逃避。”

戴着眼镜的男人面se缓和了一些:“我叫胡安?巴b0罗。这是我的工作证件。”

“好的。请问您需要了解什么情况?”

“先生,我们这边接到电力部法务的消息,你们在投标过程中的联合t投标文件伪造了当地三家的公章和法人签名,盗用了他们的项目资质。”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闻卿问,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红。

“因为这三家公司已经和别的公司组成了联合t投标塞拉诺电站。电力部法务收到了两份联合t成员重复的标书,跟这几家公司进行了核实。得到的回复是,这几家公司均否认和你们有合作关系。”

我低声问闻卿:“当时我们是怎么和联合t成员建立联系的?有没有签过合作协议一类的文件?”

她看着我,摇了摇头。

“这几家公司的签章是怎么拿到的?”

她没有回答我,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她放下了手机。她的眼睛眨得很快,虽然她极力想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些,但她做不到。

我对胡安说:“对不起,能否让我和我的助理单独谈一谈?”

胡安点头:“请便。”

我起身,她跟着我走出会议室。

“闻卿。”我直视她的双眼,“审计署过来调查,对公司造成的影响可能会很大。之前有过别的公司在其他国家被调查的先例,当时一不小心被推到舆论风口,最终这个公司直接被排挤出该国市场。所以,我需要你跟我说实话。联合t的事儿,投标的时候是怎么c作的?”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对不起。我……我是把这件事委托给别人去做……”

“谁?”

“马丁?洛佩兹教授……”

“你刚才在给他打电话?”

“是……”

“联系不上?”

她点了点头:“他说他在国外出差。”

“你和他,有任何落实到书面的代理协议吗?”

“有。”

“原件在哪儿?”

“一式两份,我和他各有一份,我的那份在我办公室里。”

“给我看看。”

她走进办公室,打开ch0u屉,取出一份合同递给我。我看了看,是一份明面上的技术咨询协议,没有提到任何关于中间人服务的内容。

“这份协议的款项支付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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