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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肖为

 

几天,我开始搭建报价构架。光伏电站的报价表格有三大张,划分得非常细,我不禁感叹,平时的工作显现不出来,到这种时候才知自己专业知识匮乏。我只能把主要设备的报价做出来,设备之外0不着的成本都得求助马丁。好在他时刻保持邮件畅通,我提出的问题都能一一回复。

我一心想在他回来之前做出个初步成品,加了好几天的班。不过连续加班确实对身t不好,晚上睡不着,白天犯困,而且对烟和咖啡很依赖。我对自己说,等这个项目的事儿结束,我得把作息时间调回正常节奏,我要钱,但不想为了这笔钱年轻轻的猝si在哥lb亚。

那天早上,我哈欠连天地端着杯子去接咖啡,迎面撞见从走廊上一前一后过来的肖为和秦淞颜。自从和肖为关系愈近,她便愈是衣妆得t,容光焕发,一条薄纱连衣裙都穿得明媚动人,和我如此不修边幅形成鲜明对b。

我不想去看他们,今天保洁大婶艾莱娜家里有事没来,我便从罐子里舀了咖啡自己煮。

“小闻,可以麻烦你帮我做一杯美式吗?不要太浓,谢谢。”秦淞颜在我身边停下,嗓音轻柔地问。

我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协调我们工作的商会秘书。我点点头:“好。”

她走进肖为的办公室。突然,咖啡机不知道是水加多了还是出了什么别的毛病,开始连水带蒸汽地往外喷。

所以我遇见他俩,就一定要一衰到底?望着跟个哮喘病人似的咖啡壶和一片狼藉的茶几,我拆开一包百洁布准备擦。

一只手把我的胳膊挡开,是肖为。

“你别动,小心烫。”他接过我手里的百洁布,低声说。

我一时间突然语塞,看着他擦g净桌子,倒上两杯咖啡。

走廊传来一阵喧闹。

他正准备端着咖啡回办公室,闻声回过头:“怎么回事?”

三四个人快步从走廊那头走来,身后跟着我们的当地前台秘书。那年轻姑娘一脸惊慌。

他们都穿着剪裁合t的西服。一个戴眼镜的光头男人问:“谁是闻卿?”当然,我的中文名字他也是咬字不准。

我上前几步:“我是。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

他的语气生y:“我是国家审计署的工作人员。这几位,是我的同事。你公司在国家电力部公开招标项目塞拉诺光伏电站的资质标书中被查出伪造信息,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伪造信息”这几个字在我的耳边回响。

闻卿伸出去拿咖啡壶的手停在半空。她愣住了。

我把手里的两杯咖啡递给离我最近的两个人:“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到会议室详谈?”

秦淞颜闻声走出来,看见我们,她的眼神飞快地闪动了一下。

“淞颜,你认识他们?”我问。

她点点头:“嗯,之前和审计署接触过。他们来g什么?”

“找我们了解一些项目上的事儿。要不,我今天先和他们谈,矿的事情明天再说?”

“好吧,我先回去。明天我等你电话。”

我朝那群人伸手示意:“请这边走。”

我们在会议室坐定。闻卿坐在我的身边,审计署的人坐在我们对面,摆出一副油盐不进严阵以待的样子。

我笑笑:“先生们,气氛可以不用这么紧张。我希望大家能够把情况了解清楚。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绝不逃避。”

戴着眼镜的男人面se缓和了一些:“我叫胡安?巴b0罗。这是我的工作证件。”

“好的。请问您需要了解什么情况?”

“先生,我们这边接到电力部法务的消息,你们在投标过程中的联合t投标文件伪造了当地三家的公章和法人签名,盗用了他们的项目资质。”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闻卿问,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红。

“因为这三家公司已经和别的公司组成了联合t投标塞拉诺电站。电力部法务收到了两份联合t成员重复的标书,跟这几家公司进行了核实。得到的回复是,这几家公司均否认和你们有合作关系。”

我低声问闻卿:“当时我们是怎么和联合t成员建立联系的?有没有签过合作协议一类的文件?”

她看着我,摇了摇头。

“这几家公司的签章是怎么拿到的?”

她没有回答我,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她放下了手机。她的眼睛眨得很快,虽然她极力想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些,但她做不到。

我对胡安说:“对不起,能否让我和我的助理单独谈一谈?”

胡安点头:“请便。”

我起身,她跟着我走出会议室。

“闻卿。”我直视她的双眼,“审计署过来调查,对公司造成的影响可能会很大。之前有过别的公司在其他国家被调查的先例,当时一不小心被推到舆论风口,最终这个公司直接被排挤出该国市场。所以,我需要你跟我说实话。联合t的事儿,投标的时候是怎么c作的?”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对不起。我……我是把这件事委托给别人去做……”

“谁?”

“马丁?洛佩兹教授……”

“你刚才在给他打电话?”

“是……”

“联系不上?”

她点了点头:“他说他在国外出差。”

“你和他,有任何落实到书面的代理协议吗?”

“有。”

“原件在哪儿?”

“一式两份,我和他各有一份,我的那份在我办公室里。”

“给我看看。”

她走进办公室,打开ch0u屉,取出一份合同递给我。我看了看,是一份明面上的技术咨询协议,没有提到任何关于中间人服务的内容。

“这份协议的款项支付过没有?”

她摇头,表情有些迷茫:“没有。未必是假,只不过,大家合起来做了个套玩我们而已。”

“难道是……老郑?”

“对啊。还能是谁。所以,你去拜访他们,礼节x地点到为止即可。商人还是逐利为先,他们的高管可能是得了老郑不少承诺,但不太可能完全放弃和咱们的关系。”

“好。”

“闻卿。”当她转身,我在她身后叫她,“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们已经把不良的影响控制住了。审计署会接受我们的条件,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她看着我,好一会儿,回答:“谢谢你。”

“去吧。”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是时候给老郑的助手小哥打个电话聊聊工作的事儿了。

没记错的话,这哥们叫刘洋。

我地堆在我的箱子里,像一堆垃圾。箱子盖儿都快合不上了,我直接坐了上去。听见y质的箱壳发出“咯吱”一声,可能有什么地方裂开了吧。

然后我抓起一个背包,把护照和钱包往里一扔,拖着箱子就走。

肖为的房门突然开了。他一只手拿着手机。

“你g什么?”

“去机场。”我回答。

他紧锁眉头:“你发什么疯?”

“你让我走吧。我不想妨碍你高升。”

我没有见过肖为真的发火,和他相处的一段时间里,他给我的印象已经让我完全忘记了别的同事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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