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合卺
兄要带你回去。”
宣清不知道玉允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一下子三觉尽失,凌羲光在被仙盟围剿。
她惶恐地睁着失明的眼,哑的声带不断发出难听的泣音,似乎在向他哀求。玉允唇齿张合,有气息喷在她的额上,她颤着手摸上他的唇,才发现他说的原来是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宣清有些崩溃。
发生了什么?是谁的错?凌羲光错了吗?
错的是她吗?
有谁知道呢?
她要去问谁呢?
她运转起体内的内力,想要看见一点东西,却怎么也抵抗不过那碗酒的药效。
凌羲光好像算计好了一切,只把她蒙在鼓里,为什么要这样呢?!
她忍不住将体内的内力运转到极致,恍惚间,她似乎站在东海昏沉的海底,隔着层层翻涌的海水,听了半日,只听见海面上有谁在说杀了他,杀了凌羲光。
那一刻,宣清真的害怕了,她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就连死前也没有这样恐惧过。
现如今,她真真切切地从四面八方都感受到了毁灭性的恐惧,这样的恐惧像一座座高山,正在一寸一寸地压垮、摧毁她的理智。
“阿兄,求求你让我去救他好不好?”宣清气息凌乱地拉过他的手,将那掌心摊平,指尖发颤地在上面写道。
少女滚烫的眼泪将他的手掌洇湿了,在掌心聚成一滩小小的泪海,玉允微怔,小妹似乎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
蓦然有些心软了。
他又该如何做呢?
玉允看着远方拼命护着怀中婚书却并不反抗的凌羲光,总觉得这样的时刻似乎可以来得再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