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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这个角色去面对曲老师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一样。”
“动心啊?”
“也不是……很难讲,就是……以前总是在仰望她,感觉隔得挺远似的,结果今天我不是去听课吗,我量了下从我座位走到讲台的距离。”
祝遥笑笑:“就十八步你知道么?”
“原来从我的位置走到她的身边,就只有这么十八步。”
秦恬不跑了,走回祝遥面前,深深吸一口烟,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看祝遥。
祝遥被她看得有点怵,伸手摸摸脸:“我脸上沾烟灰了?”
“不是。”秦恬把一阵烟吐到祝遥脸上:“就趁现在,看看还全须全尾的你。”
“小遥遥,你、完、蛋、了。”
“什么跟什么?”
“世界上有种东西啊……”秦恬扶着额故作深沉:“吃人不吐骨头的你知道吗?”
“什么呀?”
秦恬抽着烟笑嘻嘻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下午没戏的时候,祝遥坐在小马扎上沉思。
毛姐连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听见,隻好走到她身边低吼一句:“吃薯片了!”
祝遥回过神来:“骗子。”
毛姐大笑:“行啊你,走神的时候都知道我让你吃薯片是不可能的。”
又在祝遥身边坐下:“想什么呢?”
祝遥说:“想戏。”
演出两场让梅导满意的戏以后,她好像隐隐约约摸到点感觉了。
祝遥虽然是科班出身,但s戏教的都是布莱希特表演体系那一套,“演员即是演员本人又是剧中角色,要高于角色驾驭角色”的表演理念,进了剧组真正用起来,还是感觉有点壁垒。
尤其祝遥以前演的一些剧,导演又要求怎么浮夸直白怎么来,简直跟祝遥以前学的东西背道而驰。
祝遥从大三大四开始在外面接戏,觉得自己这么几年,不是越演越明白了,而是越演越不明白了。
直到进了梅导的组、演了这么两场戏,祝遥开始明白一点“表演”是什么了。
但那种感觉很飘渺,像一团雾,远远看着形状很清晰,走近了想握在手里却是不可能的。
祝遥坐在小马扎上想了一会儿,才发现那种飘渺的感觉,既是她对表演的感觉,又是她对曲清澄的感觉。
化妆师在一边喊祝遥:“过来吸个油不?”
现在虽然快冬天了,外面气温很低,但摄影棚里那么多灯光架着,人也多,还是有时时补妆的必要。
祝遥:“来了。”
她在小马扎上坐久了,两条大长腿一直缩着,这会儿猛然一站起来,被坐姿挤到口袋边缘的东西就掉出来。
小小一块焦糖饼干。
毛姐眼睛特尖:“哈!我就说你偷吃焦糖饼干了吧!你还不承认!”
她弯腰就要去捡,没想到站着的祝遥比她更快,嗖一下弯腰就把饼干捡走了。
“……”毛姐很无语:“你就为了吃个零食也不至于练成无影手吧。”
“交出来。”毛姐摊开手:“为了你的身材和前途,姐就自我牺牲一下,帮你吃了。”
祝遥装作没看到,把饼干塞进口袋就往化妆师那边走。
“祝遥!”毛姐咆哮。
祝遥隻好回头:“我不吃,真的。”
“那你留着干嘛?给我。”
“不。”祝遥挺强的摇了一下头:“你就当这是我的护身符吧。”
“没了这个,我就演不好戏了。”
祝遥飞快的跑走了,剩下毛姐坐在小马扎上一脸懵:哪有拿饼干当护身符的?
下午的戏,连毛姐都没想到,祝遥过的还挺顺。
其实拍电影就是这样,有一些难度很大的关键场次,演好了,就是整部电影的点睛之笔。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偏过场的戏,相对而言,难度就没那么大。
比如祝遥之前卡了很久的吃牛肉面和听课两场戏,就属于关键场次,而今天下午的几场戏,就偏过场一些。
连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看出祝遥进步很大:“祝遥还可以啊。”
“跟闵佳文对戏都没太拉垮,不容易了。我之前还以为她带资进组呢。”
毛姐耳朵尖,跟慕姐一起路过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工作人员压低声音议论的这些,又好气又好笑:“带资进组,我倒是想呢!”
慕姐说:“你还别说,梅导当时选上祝遥,我都挺惊讶的。我把秦恬当小角色塞进来都很不容易了,你们公司塞祝遥,费了不少劲吧?”
“要说费劲,最费劲的是把祝遥的照片和简历塞进筛选圈子。”毛姐说:“之后,说出来你都不信,没多久我就接到梅导助理的电话,说就定祝遥。”
慕姐不信:“你蒙我呢吧。”
“真的啊,连戏都没试。”毛姐说:“别说你不信了,连我自己都不信。”
慕姐问:“那梅导为什么选祝遥啊?”
“我后来也偷偷问过梅导助理。”毛姐说:“他说梅导是看上了祝遥那张脸。”
“梅导说,祝遥那张脸,一看就让这故事很有说服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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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
晚上放饭的时候祝遥有点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