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岑颂可不想和她并排吃饭,那样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刚准备绕过料理台,将两份餐碟端到对面的餐桌上,结果闫嗔快他一步抽出岛台下的椅子。
“”
岑颂心里一阵后悔。
他转了转眸,突然想不起来悦玺墅的岛台是连着的还是独立的了。
不过没关系,今天是周一,如果是独立的,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改掉这种讨他嫌的设计。
想到这,岑颂心里的那些憋闷消散,他走过去,也抽出一把椅子坐下。
见她迟迟不动旁边的叉子,岑颂歪头看她:“这么不给面儿啊?”
闫嗔侧头看他一眼,本来不想问的,可又实在好奇:“你该不会特意过来给我做早餐的吧?”
对上她探究的眼神,岑颂心说小姑娘还挺聪明,他眸色微深,嘴角忽的一笑:“昨天梦姨不是在电话里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吗?”
闫嗔没想到他会把梦姨也拉了进来。
她皱眉解释:“姨奶就是随口一提,你怎么还当真了?”
“那可是我梦姨,她打小就疼我,我好意思把她的话当随口一提?”
闫嗔从他话里听出了话外之音,“你明天早上该不会还要再来吧?”
当然要来!
追小姑娘嘛,没点韧性怎么行。
不过岑颂没有直接回答,半开玩笑地试图将她眼里的排斥往下压,“这么不想我来?”
闫嗔没说话,毕竟说想与不想都不合适。
可岑颂却追着问:“还是说,心疼你叔叔那六个亿了?”
目光从他脸上扫过,闫嗔从他眼底看见了深藏的狡猾,她收回目光,拿起旁边的叉子,不露声色的脸上,语气淡的出水:“你想多了。”
岑颂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喜欢她身上的这股子清冷劲,明明和在英国给他的印象大相径庭,可就是惹人想靠近。
饭后,闫嗔没让他洗碗,岑颂在旁边站了短瞬,突然想起来:“我去车里拿个东西。”
闫嗔轻“哦”一声,默了两秒,她撩起眼皮看了眼他挺拔的背影
刚吐出长长一口气把心头思绪压下,出去不过眨眼功夫的人就回来了。
想到他刚刚说去车里拿东西,闫嗔自然而然就看向他的手。
目光刚落到他手里的一截黑色上,就听对面的人说:“会打领带吗?”
作者有话说:
岑总:都这么看不起我,你们知道我才用了几天就亲到老婆了吗?
圈住她盈盈一握的腰
打领带对闫嗔来说不是难事,当初给父亲送第一条领带作生日礼物的时候,她就学会了。
但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闫嗔还是被意外到了。
她和他之间还远远不到能给他打领带的程度。
闫嗔凝眸看他,他的长相的确很出色,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会很英气,可他若是用那双带了勾子的深眸一边盯着你看,一边对你笑的话,总觉得自己像是他的猎物。
见她表情懵了一瞬而又很快偏开视线,岑颂轻笑一声又问:“会吗?”
虽说他是带着询问的口吻,可又能听出几分要求的语调。
闫嗔余光睇了他一眼,摇头说不会。
以为自己这样说,他也就作罢了,结果却见他眉棱轻挑,嘴角掠过淡淡一丝笑:“那我教你。”
闫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自己会,那你还让我给你打?”
岑颂抬头看她,对上她眼里的复杂,他笑问:“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打了?”
闫嗔眉心一皱:“那你刚刚还问我——”话说到这里,随着她眸光忽顿,话戛然而止。
岑颂从她微窘的表情里猜到了她刚刚心中所想,一声低笑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会错意的窘意在闫嗔心尖盘旋,让她在原地越发无地自容,偏偏他还笑。
明明是他把话说的不清不楚。
闫嗔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话脱口而出之后,她才感觉说的不妥,这问题问的,等于是让他把她的难堪再说一遍。
结果却听对面那人问她:“你今年多大了?”
话锋转的让人一时跟不上他的节奏。
虽然闫嗔没懂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肯定还有下文。
就想看看他在耍什么心思。
闫嗔报出自己的年龄:“二十三,怎么了?”
“二十三”岑颂轻念一遍,“二十三了还不会打领带啊?”
这话说的,好像谁规定女孩子二十三岁不会打领带就是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闫嗔偏开脸,不想理他。
可岑颂却抓着她的年龄说事:“二十三了,谈过男朋友没有?”
记得没错的话,他之前好像就问过她有没有男朋友这事,不过他当时的原话,她记不太清了,但她肯定没回答他,毕竟他不是第一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而她每次面对这种问题都是一笑置之。
不过这次,闫嗔换了一种方式回答他:“我都没问你交没交过女朋友,你干嘛总问我?”
岑颂倒是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直言:“我这么忙,哪儿来的时间交朋友?”
结果他的直言不讳倒让闫嗔撇嘴失笑:“你哪儿忙了?”
她倒是觉得他很闲,不然怎么会大周一的还有时间来这做早饭,还要接送她。
不过,岑颂却没被她问住:“为了六个亿,我连大周末的私人时间都奉献出去了,这还不叫忙?”
什么话到他嘴里都成了理,闫嗔自知说不过他,干脆不说话了。
然后就听那人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你都二十三了,说不好哪天就谈了男朋友,到时候男朋友让你给他打领带,你说你怎么办?”
他还为她焦虑上了。
闫嗔眉心拢出褶痕,好气又好笑:“照你这么说,我要是谈个男朋友,难不成他会因为我不会打领带跟我分手?”
岑颂肩膀一耸:“那种男人不要也罢。”
闫嗔刚给了他一个【这不就行了】的眼神,又听他说——
“但如果会的话,不是更好?”
闫嗔喉咙哽了一下,要不是刚刚嘴硬说了不会,她还真想顶回他一句。
一大早的纠缠这种问题,闫嗔觉得没意思,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半了。
她转身绕出料理台,走到岑颂面前:“你要是送我去学校的话,一来一回,你这一个上午可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岑颂一脸的无所谓:“现在没什么事能比把你照顾好还重要的!”
本该是逗趣的话,偏偏被他用郑重的语气说出来,闫嗔再一次被他说的无言。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总”,真要有事,难道还分不出轻重缓急?
闫嗔干脆随他去。
“那我上去拿包,你等我一下。”
岑颂低头扣着手腕处的袖扣:“你去。”
等闫嗔从楼上下来,岑颂已经站在了楼梯口的平阶。
他站姿松懒,右手的手肘搭在楼梯扶手,正仰着头看她。
“好了?”
闫嗔脚下步子一顿,目光落到他脸上。
虽说他脸部轮廓英气凌厉,可只要朝你笑,暴露出来的气质和性格就会有着南辕北辙的差别。
视线不自觉地看了眼他的衬衫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