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楸楸:“唔……”
不是很情愿,临时绞尽脑汁,却也找不到理直气壮反驳的理由。
“dc你没去过?”裵文野仍一脸漠然。
华暨然伸出手,“你好,我叫华暨然。”
chn回握,“赖科霖。”他的英文名和中文名发音很像。
裵文野:“傻逼。”
“干嘛骂人。”chn受伤,捂着小心脏。
华暨然以为chn是裵文野在这边认识的兄弟,无所谓道:“那就一起去呗,你有艳福,我不得也有个人陪着,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沉默。空前一致地看着桌布不吭声。
他显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楸楸默默地端起刚呈上来的咖啡,哈哈两声,“其实我不是很想去了。”欲哭无泪。
华暨然忙不迭接话:“别啊,去呗,我也没去过华盛顿dc,你们看过蝙蝠侠吗?神奇女侠,自杀小队?小丑女这么出名我不信你们没见过,我老早想去一次了,小丑女是我女神。”
chn都不好意思说了,“dc漫画总部在纽约,你现在就在这里。”
华暨然说:“啊?那为什么叫dc?”
裵文野说:“detective ics,侦探漫画。”
华暨然一脸恍然,“原来如此。”
chn补充:“华盛顿dc叫washgton dc”
太聒噪了。
楸楸忍不住道:“去,现在就订票。”
裵文野险些没忍住,想发作,怎么就去了?
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去。
可身边几人都兴致盎然的模样,忍了一忍,最终没扫兴,看窗外人来人往。
视线聚焦,窗玻璃上,他与楸楸四目相对。
楸楸朝他做了个鬼脸。
确实是华暨然会喜欢的类型。裵文野看着窗玻璃心想。
楸楸像是个小疯子一样,行为大胆,我行我素,做事不顾后果,及时行乐。某一程度与小丑女高度重合。
chn谷歌一下两地距离,说:“现在我们有四个选择。”
已知距离约三百六十多公里,无论是坐火车,大巴,还是自驾,都要花费三到四个小时。飞机倒是最快的,一个小时,可去机场的路上,以及等待航班,最终也是三四个小时左右。
chn看着手机greyhound的页面,又说:“如果我们决定二十天后去,可以买这张一刀的票价,下了巴士直接是联合车站,这也是一个景点。”
二十多天?裵文野一个拧头,死亡凝视他。
“就今天。”他说。
“今天就今天嘛。”chn撇撇嘴角。
大家都是出国读书的人,他也不是没钱,可一刀和五十刀,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正常人都会选择挨一刀,而不是挨五十刀。
华暨然怕他们延后,便说:“如果你们想二十多天后去,我肯定是去不了了。我两周后就回国了,机票都订好了。”
楸楸想起七月开始的实习工作,亦没空,便说:“自驾吧,我会开车,我有一辆大皮卡!”她越说越兴奋。
“哪能让你开车?”chn第一个不愿意。他骨子里带点中国男人的传统。
“我不会开车。”华暨然默默插一句。
“我开。”裵文野说,“我开,行了吧?”
一群傻逼。
他也是。
白板
◎「做早操,算哪门子的梦想?」◎
于是四人兵分三路。华暨然回新泽西拿他和裵文野的行李。chn亦有自己的行李要打包。也因为chn大男子主义, 不愿意让女生开车 ,裵文野不得不跟着楸楸回家取车。
楸楸有两辆车,一辆市内开的,不太起眼的敞篷小跑车, 可敞篷又卡死了一直没拿去修, 没有敞篷的跑车,就相当于是被折翼的天使, 公主一夜变灰姑娘, 跑车摇身一变, 变成一辆普通小轿车。还有一辆就是她口中的大皮卡,四座, 很宽敞,驾驶室后方设有无车顶货箱。
“怎么样?”楸楸一拍车门,炫耀道,“虽然是二手买来的, 但我开它跑过长途, 很舒服。”
“不错。”裵文野围着车子转了一圈。
楸楸靠近,小声怂恿他, “咱俩跑吧。”
裵文野似笑非笑看她, “我行李咋办?”
她眼睛亮晶晶地,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七百二十公里路, 我养你。”楸楸轻轻拍着胸口做担保。
裵文野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行。”
见他答应,楸楸立刻拉他上楼。她还要收拾一些要用的行李, 动作要快, 收拾完了就得赶紧走。
进了门, 楸楸指了个方向。
“随便坐, 冰箱在这边, 喝什么随便拿。”
她进了房间,没关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裵文野便在客厅晃,稍微参观一下。楸楸租的房子很小,1b1b型的,并不整洁,长桌上都是跟学习有关的文具和电子产品,看上去很乱,却乱中有序。
行李箱在卧室里施展不开,楸楸便想着把箱子摊开在客厅,多跑几趟,结果出来便看到裵文野站在一块白板前。
很普通的白板,约不到自习室,又是死期时,楸楸便只能把人约到家里来讨论,白板最开始的用处就是这样的,方便总结讨论。
后来用处就变了,随着她在这里长住,隐私愈发增多,叫同学到家里来的话,需要经常大扫除,她实在懒得,约不到自习室,她们通常去咖啡店,快餐店等。
既然作业派不上用场,楸楸便用它干点别的。
比如备忘录。不过后来又变了。
此刻,白板上密密麻麻都是字。
裵文野回头看她,“你得绝症了?”
楸楸边收拾,边看他,笑笑说:“你是第五个来我家后,必定会问出这个问题的人。”
“那这是什么?”裵文野敲敲白板,下方马克笔震动两下,白板黑字写了许多人生必做事项,最顶上则有四个中文大字。
遗愿清单。
楸楸说:“人生清单,梦想?”
她想了两个词来概括。
裵文野看着白板,“做早操,算哪门子的梦想?”
“有一天梦到的,想做。就是梦想。”楸楸有点渴了,去冰箱拿了一瓶果汁。
所以此早操非彼早操。裵文野好奇:“那为什么写遗愿清单?”
“叫法不一样而已。”楸楸蹲在行李箱旁,小小一个窝在那里,仰头喝了一口果汁,脖颈纤细,随便一折就死了的脆弱,“都说梦想照进现实,但是一听梦想这俩个字就觉得遥不可及,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样子。遗愿清单这四个字,一听就不一样了,所有事情都会为了死而让步,因为时日无多了,再不疯狂一把,就要死了。”
忽然之间,裵文野皦然,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就哭了。
想得太多,又想不通。
最终还是没能偷偷跑掉。楸楸的行李收拾到一半,整个过程甚至未超十五分钟,楼下便传来chn的声音。
他在楼下叫俩人的名字。
裵文野倚在窗门边,从口袋里摸出烟,咬在嘴里,没点,不确定这屋禁不禁烟。两人仓促对视一眼。楸楸撇了下嘴角,似乎有点愀然不乐。
裵文野思索片刻,打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