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两秒后她才对他说:“生日快乐。”
收到她的祝福,陈聿表情很受用, “谢谢。”
接着,他说,“托你的福, 二十二年了, 我终于有了个快乐的生日。”
安弥挺好奇,为什么他不和家人朋友一起过,为什么以前都不快乐,但她没问,今天既然是他生日,就不要让他回忆起以前那些不愉快了。
她只跟他确认了一遍:“你生日就和我一个人过?”
陈聿看着她, 说:“和你一个人就够了。”
他的目光太灼热,安弥眨了眨眼,落荒而逃般将视线移开, 看向桌上的蛋糕。
她视线落在蛋糕上两秒, 接着又在桌上巡视了一圈。
她在找生日蜡烛。
桌上有切蛋糕的工具, 有盘子, 唯独没有生日蜡烛。
安弥并不觉得是餐厅忘准备了,没有生日蜡烛多半是陈聿自己的主意, 他那蛋糕上都没写“happy birthday”之类的话。
“为什么不准备蜡烛?你不许愿?”她问他。
陈聿不知想到什么,唇边荡出一抹笑,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深了些,而后,他说:
“我只有一个愿望,神明实现不了,你才可以。”
安弥心头一跳。
他都这么说了,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那唯一一个愿望是什么。
虽然是他生日,安弥还是没忍住闷闷说了句:“你就这点儿追求?”
“还就真只有这点儿追求。”陈聿往后一靠,一点儿没觉得这追求上不了台面。
“金钱、地位、名利,这些玩意儿我通通不在乎,”他下颌半仰,视线直直盯着她,“我只想要你。”
他身后是一整面通透洁净的落地窗,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露台与大海,露台上种的绿植在海风里摇曳不止,那风似乎透过玻璃窗吹了进来,安弥的心绪也好似随风微微鼓噪着。
安弥深吸一口气,控制好情绪,说:“人嘴里说出来的没什么可信度,这是你自己在车上说的话,我现在还给你。”
陈聿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我当然会做给你看。”
“你不是饿了,先吃东西。”他将手边打包的樱桃蛋糕提起来放到她那边。
安弥淡淡“嗯”了声,低头去拆包装。
拆着拆着,她动作因思绪的飘远而慢下来。
周围太安静了,她在想,生日就该有生日的氛围,不该这么冷清,她想为他做点儿什么,但她又不想跟他示好。
她陷入了纠结……
“怎么了?”陈聿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安弥抬头,和他对视半晌后,她决定实话实说:“这儿太安静了,没有生日的氛围。”
陈聿笑了,“你过生日还是我过生日,你还嫌起来了?”
“还是说……”陈聿眯了眯眼,眼尾自然的上扬,表情变得意味深长,“你是因为在乎我才这样觉得?”
看吧,她就知道。
她但凡主动一点儿,这人肯定抓着不放。
她坐直身子,声明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是个烂好人,我俩说到底也没什么过节,反而我还欠你挺多,所以,我希望你的生日是热闹的,开心的,有生日氛围的。”
她说这话时,陈聿缓缓收起了脸上戏谑神情,眼神一点一点沉下去,眸色渐深。
那双本就漆黑的双眸此刻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但倏地,他又笑了一声,笑里不掺什么温度。
“我不需要热闹,今天也很开心,”他说,“如果你是想叫其他人来,我拒绝。”
“我没有要叫其他人来,就我们两个人也可以很热闹。”
陈聿看着她,半挑眉示意她接着说。
“我们来玩儿游戏,要是我赢了,我就在你脸上抹蛋糕,要是你赢了,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但先说好,不准过分,不准有肢体接触。”
听了,陈聿唇边重新浮现没个正经模样的笑容,“这么让着我?”
“毕竟你今天生日。”
陈聿脸上笑容扩大,“玩什么?”
“热闹点的游戏也就什么成语接龙,逛三园,七的倍数之类的,这儿又没牌跟骰子。”安弥想了想,陈聿是学霸,成语接龙和七的倍数她肯定玩儿不过他,逛三园虽然也靠知识面,但好歹能有来有回,她干脆直接敲定,“就逛三园吧。”
“成。”陈聿欣然接受。
“你是寿星,你先出题。”
这游戏要边拍手边玩儿,拍三下没答上来就算输。
其实怪幼稚的,但陈聿连拍个手都能拍出一股子痞样与欲气,让人看着看着就容易走神。
安弥尽量不与他对视,“开始吧。”
陈聿:“奥特曼里有什么?有欧文。”
安弥:???
不是,这人一来就就放大?
奥特曼里她只知道迪迦、赛罗跟赛文,知道赛文还是因为陈聿的有只猫叫赛文。
这局当然是安弥输,“说吧,你要我干嘛?”
陈聿:“给我唱首歌。”
“生日歌?”
陈聿摇头,“爱上樱桃的理由。”
安弥:……
这人还来了句:“你循环那么多遍应该会唱了吧。”
安弥很后悔,非常后悔。
她提出玩游戏是出于好心,这个人倒好,恩将仇报,一来就把她往死里玩儿。
“不会唱也没关系,原唱教你。”
安弥:……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只会唱副歌部分。”
其实整首应该都没问题。
陈聿身子往后一靠,“静候佳音。”
“这词儿是这么用的?”
“字面释义。”这人笑得挺欠的。
安弥深呼吸,这一晚上她已经深呼吸很多次了,陈聿真的很有把人往死里玩儿的本事。
要不是看在他生日的份上,她唱个屁。
她清了清嗓子,表情不太自然,她又不是苏芷伊她们那种社牛,哪儿在人前唱过歌啊,还是在陈聿面前,虽说她并不怕出糗,但就是……挺难开口的。
因为在遇见陈聿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一时半会儿还形容不出来,还是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这叫害臊。
脸有点烫,嗓子也发紧,眼神还虚,不敢看陈聿,她这辈子哪有这么怂的时候,但到底没真怂,咬咬牙,嘴一张,还是唱了:
就算世界末日也绝不与你分离
是你让我内心不再静寂
爱你这件事没有限期
你是我此生唯一归属地
唱完立马收声:“我就会这几句。”
她脸烫得不行了,这词儿从里到外写得都太过直白,简直是可以用赤裸裸来形容,作为当事人唱出来,真的很难不害臊。
陈聿盯着她泛红的脸,笑着夸她:“唱得很好听。”
安弥咬着牙冲他皮笑肉不笑。
陈聿还非要再补一句:“这是来自原唱的肯定。”
安弥拳头都硬了,“我真是谢谢你了。”
“哈哈哈哈。”陈聿笑出了声。
见他大笑,安弥应该很生气才对,但她眼神却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陈聿常常冲她笑,她在脸上看过最多的表情就是笑,他喜欢单单只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