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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这个妾室狰狞了脸色,怒道:“你白日做梦”

白露继续施施然道:“难道庶母突然明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也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是白日做梦?可惜明白的晚了些,让客人看了笑话,”又对秦川温婉一笑,抱歉道:“长辈失仪,您见笑了。”

秦川忙道:“不敢。”

这妾室脸色不仅是狰狞了,还涨成了猪肝色,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满堂皆静。

在坐的没几个傻子,白露这话,既是说给那个故意挑拨为难白露的妾室听的,也是说给姚大母和姚母听的:不管这是什么样的神仙方子,你们要是不想结仇未来亲家,最好就当不知道,别问,也别打听,对谁都好。

将心比心,姚家要是有了这样的秘方,你们愿不愿意别人来窥探?

姚大母头疼的揉额头,对那妾室道:“卫氏,你要是坐不住,就回去歇着。”这么些年,你可是从白露这丫头手里得到半分好?屡战屡败,如今竟丢人到未来亲家面前,当真丢人现眼!

又对白露道:“你们小孩子玩玩就罢了,能想着我们是你们孝顺,一二狂言乱语,你要是真较真了,就是你失了风度了,端着些!”

这是表明姚家不闻不问的意思。

白露挽着姚大母的胳膊撒娇:“孙儿在大母面前不要端着~~”

姚大母拿手指头戳白露

的脑门,对秦川宠溺道:“这丫头,在外人面前看着一副不好惹的大妇样,其实就是个爱撒娇卖痴的小孩儿,以后啊,还要劳你多担待了。”

秦川忙躬身道:“没有,没有,白露儿很好”

姚母笑道:“你们在这里说话,眼见要夕食了,我可是要先告退了。”

姚大母点头道:“嗯,你先去吧。”又叮嘱道:“今日客人在,要丰盛些,提早两刻钟开宴。”

秦川想要开口,白露先道:“我也去。今日宗子跟我说了好些个新鲜吃食,我们给大母和母亲露一手,如何?”

姚大母笑骂道:“哪里都有你,猴儿,快去吧!”

堂室里的其他人都凑趣的笑了起来。

秦川特地从家里带了酸浆来,就是想现点豆腐吃。秦川本来想问姚家可有豆浆,结果到了灶间所在的院落一看,这边已经开始过滤豆浆了,明显是现磨的。

白露笑道:“我家日日都有泡好的豆子,谁要是想喝上一口豆浆,现磨现煮,方便的很。”

秦川笑道:“确实方便。以后我家也这样做。”

白露好奇:“你们不是日日都喝豆浆的吗?”好像豆浆就是从你们家传出来的吧?怎么你们自己反倒不喝呢?实话实说,豆浆确实挺好喝的,她自己是每天都要喝上一碗的。

秦川笑道:“大母不喜欢豆子,家里就做的少。如今有了豆腐,大母挺喜欢,以后家中会常备着的。”

白露仔细记下来:这是大舅姑的习性,她是个不喜欢豆子的。

白露恭维道:“连秦家大母这样高雅品味的人都这么喜欢这豆腐,可见这豆腐,一定非常非常的美味。”

秦川哈哈笑道:“倒也不是,一会你尝尝就知道了。”

说话的功夫,豆浆已经煮好了,用秦川特地带来的铁锅煮的。

“咦,这铁釜,竟有如此妙用,方才所用柴薪几何?”

烧火的奴仆起身躬身答道:“两柴未燃尽。”

秦川转头去看,见是一老者,不认识。

秦川只来过姚家一回,今日是第二回 ,姚家许多人他都不认识。

白露介绍道:“这是我父亲的门客,叫管父。”又笑问道:“管翁因何来

灶厨之地?”

秦川要笑着拱手喊人:“见过管翁。”态度谦和,不卑不亢。

管父笑道:“我一回府就听说秦家宗子带了秦家少子在左室打造的铁瓮上门,心中好奇,就过来看看了。”

秦川惊讶:“管翁知道我家幼弟?”

管父回道:“那日在西市见过,这铁瓮,还是在下带他进了左室去找张史打造的呢,原来竟是这么用的吗?”

一边说,一边围着已经空了的铁锅仔细观看。

秦川解释道:“这铁瓮受热极快,比之陶釜,能省一半还要多的薪柴,烧水、煮羹、做菜极为便捷,也很香。”

管父颔首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秦川见盛放在小木盆里的豆浆凉的差不多了,就打开盛着酸浆的罐子,要白露不停的搅拌豆浆,他则是要倒酸浆水。

白露照着他说的法子做,不一会,就析出了豆花。

白露和管父都目瞪口呆,奴仆们则是手足无措,甚至有些已经腿软的要跪下了。

秦川朝白露挤眉弄眼笑道:“关键在这酸浆。大母说,等回了乡里,就分给邻里们一些,这样他们就能自己做来吃了。”其实是鱼建议的,大母原本是想要卖的,是鱼说服了大母。

白露松了一口气,是要送出去的就好,若又是一个秘方,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没法子了。毕竟她也不知道这豆腐竟是这样、竟是这样的神异。

这样凝水成膏,可不是神异吗?

管父则是啧啧赞叹道:“秦妇仁善!”

秦川笑而不语,他一边看着让人压豆腐,一边刷锅,开炒。

肉蛋菜蔬酱都被他炒了一遍,嗯,都是跟鸳媪学的,只昨天在家练了两回,不知道今天会不会超常发挥。

白露和管父在旁看他忙活。

白露没话找话:“说起来,这铁釜没有脚,要吊着或撑着使用,着实没有半点釜的样子,跟鼎也不搭边。”

秦川随口道:“我家幼弟也是这么说的,还给起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叫锅。”

白露:“有何出处?”

秦川:“没有啊,所以说是不伦不类嘛。”

白露笑道:“这锅,既是按他

的法子打造的,理应听他的。或许人家这名字是有出处,他没说呢?”

秦川点点头,恍然大悟道:“有道理!”

秦鱼:真没有,若是有,那也是两千多年前的一个闭环。

油热了,该放葱姜菜蔬了。

管父看他拿着长柄勺子上下翻飞,奇问道:“这既不是煮,也不是炖,更不是炙烤,这是什么手法?”

秦川笑回道:“这是按这铁锅的特性新想出来的手法,我也说不清楚呢。”

白露玩笑道:“既是新的,应该有个新的名字。嗯,这种做菜方法,能少火而熟,不如就叫少(炒)菜,如何?”

管父笑道:“有理。”

秦川也煞有介事的附和道:“就叫这个名字吧哈哈。”

他们闲话趣事,殊不知,很多名词新意,都是从这闲话中来。这并不是什么多么重要,或者有意义的说法,但说的人多了,成了人们口中的常识,一种新的词汇就诞生了。

这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两千多年以后的人们,会知道“炒”这个字,是从一个少女玩笑话中随意定义的吗?

不会的,因为此时,谁都没有把这少女的随口一说当回事。

就是个乐子话,听听就过了。

或许,秦鱼听了,会惊异几分吧。

姚家今日的夕食小宴,着实丰盛,姚大母特地开了酒瓮,上了美酒,点了乐舞,招待秦川,管父陪坐。

就着美酒,秦川干了两大碗稻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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