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放走那从不属于你的
我不回家住,老妈像是终于丢掉我似的非常开心,但我搬回家住老妈居然说「麻烦回来」了,这种话是身为人母该说的吗?
「又不是糖果屋,沿着麵包屑走回来干嘛?」
「什么啊?妈你希望我继续住在谢宇恩家?」
「我希望你们能从同居开始,然后交往,最后结婚。」你看看、你看看,那什么充满爱心的眼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谢宇恩」是个男生,是我自己眼光太挑不要人家的!
「」
「我要回房间了。」
「对了!」
「干嘛?」
「你记得阿豪吧?」
「不记得。」
「认真的,听阿豪叔叔说阿豪结婚了!」
我转过头,听到这种消息真的讶异到说不出话来。
听到身边认识的人结婚了,除了惊讶是首要反应外,还有一种微妙的酸楚隐隐发痛。
人啊,真的是很奇妙的生物。就算跟对方完全没有感情、没交集,听到对方结婚了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或许是因为阿豪的年龄和我一样,所以这种酸楚更是明显。怎么说呢,别人都结婚了,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别人都交女友了,而自己还在单恋。
结婚,是举办仪式、双方父母会面、盖同一条被子一起生活。婚姻被以前的人形容是爱情的坟墓,要有多大的动力才能跨进的黑洞,实际上,婚姻在爱情中只是不同形式的表现,有些情侣走好几年,情人的情感会渐渐转变成家人的爱,许多人害怕的正是感情的转换,但对我来说那就只是「称呼」的不同。
认识的人结婚了,让原本充满恋爱斗志的我瞬间有种泼冷水的感觉。王圣杰成为他人丈夫这件事情居然没有燃烧我想要穷追爱情的希望,反而让那条红线的存在可有可无起来。
艾亚曾笑说我把红线当成『gps定位』,但现在看着那条红线,我竟失落的认为此刻在手中的它就只是一条顏色刚好是红色的「线」。我首次开始怀疑月老的存在、红线的神奇。对,我是在求红线后遇见了谢宇帆但那之后呢?我的爱情并没有比较顺遂,反而更加崎嶇。
瞪着那条红线,我不知道自己该是把它塞回皮夹还是扔掉。
月老您这不是在整我吗?
◎
过了将近好几个月都没看到谢宇帆,不知道这种心情是该哭还是该笑。哭,他交女友热恋期;笑,因为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最好别遇到──光是这个问题就让我快人格分裂。
这几个月经歷了考试、寒假、过年,就算去找谢宇恩依然没有碰到他。过新年时,我妈知道台湾只有她俩姊妹(我从没说过谢宇恩有哥哥的事情)便叫她们每天过来吃饭,真的活像失散多年的女儿。
那我是谁?自己想找娘所以从垃圾桶蹦出来的吗?
今年过年因为两位客人的关係让家里热闹起来,没想到谢宇琴很喜欢老妈这种花痴,说什么都会笑的花痴,就连谢宇琴说了一个很烂的笑话老妈也能超级捧场,我真的是醉了。
我常常会在wg自以为的看见谢宇帆的影子。那种恍惚之间以为有人凑近,其实只是请求借过,二楼的重训区不论几点都没见到他的活跃。我甚至在想,他的学生知道自己的教练去哪了吗?他可以这样丢下自己的学生自个儿去放假吗?
两个经常见面的人谱出的未必是火花,而是友谊。艾亚在他离开后对我说。火花吗?我曾经确实花痴的希望谢宇帆就是那个对的人,现在回想起以前的自己没有半点后悔,我是如此扎实的喜欢上他。
翻着以前写的日记,上头的文字还流露着每个见到他时片刻的心情──开心、兴奋、紧张,甚至连从未体会过的「幸福」都出现了。我仰头深吸一口气,酸楚涌上鼻尖。耳机里传来酷玩乐团主唱的声音,大概是疯了,听着thescientist也会想哭。
“nobodysaidiaseasy”(没人说感情是件简单的事)
“it&039;ssuchashaforart”(分开总让人感到遗憾与伤心)
“nooneeversaidiouldbethishard”(但也没人告诉过我,原来分手是如此困难)
“ohtakebacktothestart”(噢,带我回到最初,那单纯又快乐的曾经)
我随意的划过脸颊,无视那些水水的触感,继续翻着日记。o月o号,我躲在二头肌弯举的机器后方偷瞄andy,他正在教一个看起来年约五十上下的先生做滑轮下拉锻鍊背肌。他专业的讲解,那表情轻松又温柔。
o月几号没看见他,心里有点难过。
o月看到他时,他笑了、我也笑了,有点傻。然后就我就跑走了。一路上心跳好快,刚刚他一定有看见我的傻样,怎么办!?
几月o号,听jf的翻唱让我觉得放松。和谢宇恩分享,她也很喜欢她的声音
o号体力大爆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看见他?心情太糟。我先跑步暖身之后去地下室跳绳,穿错鞋子乾脆赤脚跳,之后又去打拳再去跑步。领毛巾时没有看见他,不过因为头毛很瀟洒、穿着好看所以心情很好~~~
o月o号,经过几天的观察,我发现我和他的距离大概十四步、我的十点鐘方向,这个角度刚好能衬出他好看的侧脸轮廓──有力且分明的咬合肌延续到下巴,线条深刻,他高挺的鼻和深邃双眼在这个时候显得分外柔和。尤其午后三点的阳光自窗边照下,我的黑白世界里就只有他是明亮的。那个月的烟花不必刻意照亮,他就是最美的风景。
纸糊掉了看不清楚几月。o号。我发现我和andy的距离始终是那十四步,不多也不少。这个发现居然让我不自觉的想哭。“水滴到了日记本上,糊了大半”但明明是眼泪,干嘛写「水」?我莞尔,对那时候的自己多了点宽容。
从遇见他的那天开始我每天写日记,见到他有写、没见到他也有写,天气好写、天气不好也写。其中除了自己曾经的花痴氾滥外,当然也有写些生活日常,我没想到自己有写在厕所里见到谢宇恩的事情,我继续翻着,谢宇恩第一天上班被搭訕、王圣杰小人找碴、谢宇琴谢宇帆出现在书店、经理骂人、同一天遭遇三个人的约谈、谢宇帆每天每天的送饮料、谢宇恩教我骑档车、东大聚餐、iris喝醉打人、被客人泼咖啡、王圣杰离职王圣杰结婚谢宇琴的出现越看我哭的越夸张。
喂,王诗婷你疯了吗!
干嘛哭!
可恶的臭鸡蛋,我好想拔掉耳机,但是thescientist实在很适合此刻的心境:一个失魂落魄的女子翻着从前的日记本,什么都不需要多,言语无法表达的自己看就会懂。
“tellyoulove,ebackandhaunt”(告诉我你爱我,回我身边,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ohandirhtothestart”(若能回到过去,这次我不会再犹豫迟疑)
“gbackasweare”
“只希望我们这两字未完待续,回到最初的样子”
感情的无法预测让两个怀着不同心情的人上上下下,倘若我和谢宇帆像擦肩而过那样该有多美好?假使谢宇琴说谢宇帆对前女友的深情只是表演给我看的表象,说实话,我寧愿假装当个好听眾继续听下去,至少我还有一个所谓听眾的身分继续待在他身边。
但知道他交女朋友了的自己,甘愿只是担任他感情的倾听者吗?
还是头一次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