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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蒋先生专门去一趟福冈是因为那里开了游戏ip的快闪店,快闪店里面会摆很多比较难收的游戏卡带,玩偶,手办,徽章。而且还会出售限定配色的手柄。

周容说了一大堆,结果他发现每次都是这样——

蒋先生去现场的时候,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店里货架上有的东西,从头到尾彻底扫了一遍。买东西像龙卷风刮过一样,当然引得很多人的侧目。

蒋荣生本身个子高,冷着脸又长得深邃英俊,带着点混血儿的脸,而且还穿着剪裁优良的西装,在一众二次元里尤其显眼。左手拎着购物篮,屈起的无名指指节上明晃晃地戴着一枚银色的婚戒,边走边拿,快狠准,路过每个货架都会往篮子里装两份。

很恐怖的一个人,清货,狂吃,而且还吃复数,但是看起来又不像扫街代购。气场就不像,而且他没有边逛边看手机,是看到就直接拿。最后结账的时候装满了整整五大筐购物篮,不引人注目才怪。

周容跟在后面也偷偷买了一个篮子,越来越觉得他老板真的很别扭一个人。

刚刚吵完架放完狠话,打电话的时候也不阴不阳的,一直冷着脸。结果行程赶得要死还不在酒店休息,跑大老远给家里那位带游戏周边。

他永远是这样的。永远说着最狠的话摆着最阴沉的脸,结果又会偷偷地对家里那个很好。

……比如结完账之后,蒋先生接到家里佣人的电话,说颜湘在家里突然晕倒了。他又会连夜飞回去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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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没什么大事。颜湘只晕倒了一下,过了两个多小时候之后就醒了,好几个医生来家里了,围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

颜湘配合的听诊,喘了一口气,微微皱着眉,跟家里的阿姨小声说:“…不要告诉他。”

阿姨被颜湘突如其来的晕倒吓到快昏过去了,她正在擦一只白玉瓷的小碗呢,颜湘来厨房拿点水喝。

结果下一秒钟就噗通一声站不稳了摔在地上,晕了过去,叫也叫不醒,阿姨吓得碗都快飞出去了。

她先是给立刻给医生打电话,叫医生赶紧来!第二个电话就拨到蒋先生手机上,下就把颜湘晕倒的事情说出去了。

颜湘看着阿姨的脸,顿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问阿姨:“你说啦?”

阿姨点点头,说:“当时太紧急了,现在先生已经上飞机了…估计一个小时后到家。”

颜湘:“……”

半晌之后,颜湘揉揉脑袋,虚弱地:“没事。说了就说了吧,没事。不过,我身体没有问题…。睡一会就好了。”

医生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大毛病,只好说:“太太确实没什么问题,好好休息,中药照常吃。要是再有这种情况要去医院做个全身ct。”

阿姨:“好的好的,太太,您睡。我们马上就走。”

颜湘对阿姨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谢谢阿姨。不要担心,我很好。”

阿姨还是很担心,但是蒋先生性子独,并不喜欢佣人和医生长时间呆在主卧跟颜湘在一块。他们之后叮嘱颜湘有不舒服的一定要随时说,有人在门外守着的,叮嘱了几句才稍微放心离开。

门关上以后,颜湘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盯着床头边的青色坛子。

里边装的是哥哥的骨灰。蒋先生把它还给他的,他就一直放在床头。

但是还是睡不着。

其实颜湘已经好几天没完整睡过觉了。一个人在家里,无论在哪个角落,厨房,客厅,花房,庭院,电影,游廊……无论站在哪里,总是感觉空荡荡地,而且也不想出门。

好像有什么地方生病了一样,他在饭桌上吃了饭,也吃不下去,但是怕别人担心,总是忍到回主卧才对着马桶吐出来。每天都是这样。

最痛苦的是睡不着觉。一直闭着眼睛,却从来没真正睡着过,不知不觉就第二天了。

每天都不舒服,从蒋荣生离开他,出差那天起就这样了。

却又没有真正地哪里痛。

一直忍着,一直忍着,持续了快一个星期,直到今天突然的晕倒。

颜湘有些茫然地想,但是为什么不直接猝死算了呢?

让他又醒过来,又要睡不着了。颜湘起身,把那个坛子抱在怀里,呆呆地盯着坛子上的花纹开始数圈圈。慢慢地等着下一次晕倒,或者一直这么硬撑着,忍受着孤独和痛苦。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主卧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颜湘立刻闭上了眼睛。

他对那阵脚步声非常熟悉。

事实上蒋荣生的脚步声很有特点,步履沉稳,带有皮革的质地声响。习惯性地门外停顿了两秒钟以待整,确保姿态得体。

下一秒钟,颜湘就听见传来门把朝下拧开的声音。

男人走进了屋内,坐到颜湘的床边。外面已经是冬天了,感觉到他身上带着一股冬天的气息,冷冷地,那股沉雪愈加冷淡却又愈加强势压过来。

颜湘紧紧地闭着眼睛。手藏在被子里不敢露出来。装作生病睡着了。

蒋荣生也没叫醒他,只是站在床边,轻轻地摸了摸颜湘的额头。用手背贴了一会之后,收了回去。半蹲在床边,安静地看着颜湘。

“宝宝。”

蒋荣生的声音轻轻地。低沉带着磁性。

颜湘没有回答,眼睫垂下,下巴埋在被子里,脸被闷得微红。头发乱糟糟地卷成一团陷进枕头里。身体蜷缩成一个虾球,一直装睡。蒋荣生的气息包裹着他。能感觉到蒋荣生一直在房间里陪着他。

后来装着装着,颜湘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睡到完全无所知觉那种,连一个梦也没做。虽然是冬天,却感觉很安心,浑身暖洋洋的,像泡在了温热的池子里一样酣畅安心。

直到傍晚才醒过来。

黄昏的夕阳从雕花窗子照进来,落在床铺上。床头边的铜花灯已经拧亮了,微润的淡黄色。

蒋荣生脱掉了墨色的风衣,卷起了衬衫的袖子,一圈浅淡的光芒落在他的脊背上。身影略微有些模糊,却又始终气场沉稳。

他正微微弯着腰,在帮颜湘收拾衣服。

主卧阿姨一般不会进来,所以主卧套房的家务都是蒋荣生打扫的。

他出差了一个星期,颜湘日子过得凑活,换下来的衣服有时候忘记拿到洗衣机去,看的杂志和手办摆的位置都乱了,游戏机的充电线扔在地板上也懒得收拾,反正插头插在那里随时都是要用的。

蒋荣生就不喜欢那样,他有强迫症,又在某些方面对颜湘完全纵容宠溺,完全管不住小孩,只好任劳任怨地给他收拾。在颜湘睡觉的时候,他把那个骨灰坛子抱起来,放到床头上了。

颜湘那么怀念那个骨灰坛子,睡觉还抱着,甚至伤心地晕过去,蒋荣生也完全不在乎。

他早就把那个人挫骨扬灰了。

现在坛子里装的不过是一堆灰色的沙子而已。

他爱抱就抱。跟一堆路边的沙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蒋荣生放好坛子之后,继续收拾屋子洗衣服,划了几个菜单让厨房去做,等多多醒了就吃饭。

蒋荣生把脏衣服都收拾到一块了,顺手帮颜湘拿游戏机去充电,外面晚霞一道温暖的光辉恰好移过雕花窗的缝隙,投在了地毯上。

蒋荣生心头微动,回头,就看到颜湘从床上坐起来了,正在揉眼睛,蔫巴巴的样子,像个发脾气犯困的小孩。

蒋荣生笑了笑,坐在床边,摸摸颜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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