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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节

 

爱咋咋地吧。

顾清欢现在整个人确实都不一样了,放松了许多。

不过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才想起,自己最初要问罗野的,是陆辞的事情。

看着枕畔像二十几年神经病一样用手支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的男人,顾清欢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三爷,您还没告诉奴婢,侯爷在前线,到底出了什么事。夫人现在临盆在即,奴婢担心夫人……”

“打仗,生生死死不正常吗?”罗野捞起她的一绺头发放在鼻下轻嗅,漫不经心地道。

顾清欢:大清早,你能不能说句人话?

她沉默了。

罗野知道她在生闷气,忍不住骂道:“大清早的,提别的男人,晦气不晦气。”

顾清欢:“奴婢知错,请……”

“你赶紧给我闭嘴。”罗野听着她不走心的话就火气翻涌,想把人直接按住收拾一顿。

但是昨天实在太孟浪,她身体也承受不住,所以只能忍着。

为了防止继续被她气,罗野没好气地道:“镇通侯名镇西北的时候,庄骁还是个马奴。就算庄骁天才再世,终究时间太短,镇通侯那么多年的仗,难道是白打的?”

打仗,除了神勇,除了天赋,还得靠经验加持。

“三爷的意思是,侯爷能赢?”

“只要他不是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打败庄骁,拿下那些乱党,只是半年或者一年的区别罢了。”

顾清欢听了罗野的话,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相信罗野。

这个男人,狂归狂,野归野,眼光能力,却是真有的。

顾清欢立刻起身穿衣。

罗野来不及松手,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为被拽到头皮而眉头紧皱,发出“嘶——”的吸气声,显然是疼到了。

罗野心疼又生气,嘴硬骂道:“活该!又急着去给你的侯夫人通风报信!顾清欢,你要是敢跟她有苟且——”

谁知道这俩女人背着他,有没有搞到一起。

顾清欢忍无可忍,拿起枕头狠狠砸了过去。

以为人人都像他吗!

马奴庄骁

罗野被她打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好。

他喜欢这样的顾清欢。

他的小姑娘,回来了。

顾清欢却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柳云眠。

她冷静下来后,又来套话问罗野:“三爷说庄骁是马奴,那他曾经在谁家做马奴?”

能不能找到有关联的人?

这世上,总有庄骁在意的人吧。

两军对垒,没有那么多道义可以讲。

找到彼此的软肋,疯狂地相互插刀就是了。

罗野又变成了懒洋洋的模样,“怎么谢我?”

顾清欢冷着脸:“三爷为了以后长远考虑,还是节制些。免得等奴婢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只能对着三爷垂泪。”

罗野:“你他娘的……”

快来给他抱抱!

太喜欢她跟自己牙尖嘴利时候的模样了。

也太喜欢,她说两人的以后。

可是罗野这次是虚张声势,因为他只打听到庄骁是马奴出身,而且是在京城给富贵人家做马奴,别的就没打听到。

顾清欢想了想后道:“那三爷有没有工夫,陪奴婢去找一下岳家……公子?”

“哥哥”这称呼,在罗变态这里也是禁忌。

因为他要做她唯一的“哥哥”。

罗野道:“你去见那个废物做什么?”

顾清欢冷了脸。

她不喜欢罗野搞人身攻击。

岳行之怎么废物了?

罗野却得意洋洋地道:“他不是看上了侯夫人身边的那个丫鬟吗?到现在都没有得手,他不是废物是什么?”

顾清欢无语。

以为人人都像他,像个土匪一样?

人家要脸啊!

但是有求于人的时候,顾清欢一般都比较有耐心。

她耐着性子解释道:“回三爷,因为岳公子当初是在叛党里面待了那么久,奴婢想问问,他是否认识庄骁,也好有的放矢。”

“打仗的事情,你关心那么多做什么?有那功夫,管好自己男人。”

顾清欢心说,我管你做什么?

尽管跑出去祸害别人。

但是罗野嘴硬心软,最后还是带着顾清欢去找岳行之。

毕竟竞争对手识趣,主动转移目标,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不是吗?

他得让顾清欢知道,自己很大度。

两人出门的时候,还遇到了又回娘家的罗裳。

看着罗裳隆起的肚子,罗野嗤笑一声:“野种。”

这句话,罗裳骂过他很多次。

现在,他看见罗裳一次就回一次。

罗裳不敢惹他,所以只是怒目相视,却不敢骂回来。

罗裳甚至不敢迁怒于顾清欢。

因为罗野,他真的是条野狗,做事无所畏惧,不顾后果。

罗裳怕死,所以不敢惹罗野。

罗野揽着顾清欢的腰,大摇大摆地出去。

两人去见了岳行之。

岳行之正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方寿山石印章,另一只手拿着刻刀,正在雕刻着什么。

见到两人来,岳行之放下东西,洗了手,请两人坐下说话。

“岳……公子,我想来问问庄骁的事情。”顾清欢开门见山地道。

为了避免罗野发疯,她还是别扭地换了称呼。

而岳行之,恍若未觉,待她和从前一般无二,笑道:“你也是听了外面的战事吧。庄骁我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因为他说话是京城口音,又带着点金陵口音,所以我额外看了他两眼。”

岳行之的父亲,乃是金陵人。

他在京城居住多年,入乡随俗,学了京城口音,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带着乡音。

庄骁的口音一模一样,让岳行之想起了去世的父亲。

“……是个很高大结实的汉子……”

岳行之回忆起当时见面的场景,庄骁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块头大,肌肉虬扎,很有压迫力,在一众因为生活困苦而显得瘦小的流民之中,十分显眼,想不注意到都难。

因为口音的亲近,岳行之多问了他几句。

不过庄骁为人十分低调,沉默寡言,问一句答几个字。

岳行之听说他从前在京城给人做下人,就问他哪家。

结果庄骁说忘了,显然是不愿意提起。

岳行之聪明且善解人意,就没有多问,只勉励了他几句。

到岳行之出事的时候,其实庄骁已经崭露头角,不过那时候,还不足以被搬到台面上来说。

总之,岳行之的意思是,庄骁能够脱颖而出,其实也是情理之中。

“就查不出来他的底细吗?”顾清欢问。

岳行之摇头:“有点难。”

看着顾清欢眉头紧锁的样子,一直没说话,只盯着两人“眉来眼去”的罗野道:“那有什么难的?你不是擅丹青吗?把人给画出来,让京城的人辨认去。”

京城虽说很大,但是养得起马的人家并不多。

养得起马奴的人家,那就更少了。

比如顾清欢和岳行之这种出身良好,但是父亲都是清流的,家里最多养个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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