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节
胖丫听说能去打仗,那兴奋得简直要上天了。
——她做梦都想成个女将军!
好像这一番去了,她就能建功立业。
柳云眠征求雪仪的意见,是因为她知道,司明铮一直没离开。
起初说是一个月走,后来又流连许久,现在干脆说等着小白生完孩子才行。
柳云眠不太确定雪仪现在的心思,所以得问问她。
雪仪坚定地表示,要跟她一起去。
她甚至松了口气,觉得总算能避开司明铮了。
从前怎么不知道,他拿得起,放不下?
柳云眠见她拿定了主意,便点点头。
问题出在观音奴那里。
无论柳云眠怎么尝试着跟他好好说,他就是歇斯底里,哭喊着要跟着去。
说什么都不行,还闹着要绝食。
柳云眠实在没办法,只能求助陆辞。
没想到,陆辞竟然说:“你看他这做派,像不像你磨着我要去的样子?”
柳云眠气结。
“……就算像我,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总得有个章程,怎么解决这件事吧。”柳云眠干脆耍赖。
她现在肚子里揣着一个,自己得惯着自己点,脾气大。
陆辞淡淡道:“那就跟着去便是,让他见识见识。”
柳云眠:“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不该过早见识战争残酷,那是真的会死人,而且死很多人。
她怕观音奴留下心理阴影。
“慈母多败儿。”陆辞笑骂道,“他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你不要自作多情,以为他是离不开我,或者离不开你。他不是,他单纯的,就是想去打仗。”
柳云眠恍然大悟。
她怎么忘了这一出?
做大将军,领兵打仗,那是观音奴一直以来的梦想。
不过什么叫“慈母多败儿”?
这是人身攻击好吗?
“以后我们生了孩子,有本事你自己管,别让我管。”柳云眠气哼哼地道。
“你生,我管。”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不过这句话,柳云眠没敢说出口。
柳家的人也参与其中。
柳明礼要跟着一起去,家里也是劝不住。
最后陆辞帮他说话,柳厚这才松口。
柳云眠挨了亲娘和大嫂的骂,都不让她去,也是陆辞站出来,说是他非要带着她去,替她扛下了责难。
柳云眠对此表示非常满意。
宝宝啊,看看你爹多像样,以后你可得像你爹一样帅。
柳云眠又去找萧姮告别。
出乎预料的是,萧姮竟然非常支持她的决定。
“人生苦短,动辄几年的分离,实在是让人心酸。也不管住在哪里,吃什么,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就行。”萧姮如是道。
柳云眠太喜欢这个大姑姐了。
她宣布,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姑姐。
“姐姐和姐夫也要小心些。”柳云眠不放心地道。
运河的事情,因为战乱暂时中止。
陆辞有些事情,应该是托付给了离郡王。
离郡王在京城要面对的危险和挑战,不比战场少……
恃宠而骄
陆辞也在和离郡王商量。
和女人之间说话时候心事重重相比,这两个人看起来云淡风轻。
离郡王甚至还在把玩他新得的哥窑杯子,漫不经心地问陆辞有什么打算。
陆辞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中闪过一抹厉色:“既然他们煞费苦心,自然要让他们得偿所愿。”
不干则已,干就干一票大的。
不发生点什么事情,怎么能看清楚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很显然,两个人心中已经有了章程。
“你要带着你媳妇去?”离郡王又问。
听他提起柳云眠,陆辞眉眼舒展开来,笑道:“她和姐姐一样,都要强,而且她还是个急性子。让她在京城等不知道多久才能传回来一次的消息,她怕是等得心焦。”
离郡王不置可否。
陆辞继续道:“这波人,成不了气候。我顺便去帮姐夫把沿途的这些官员试一试斤两。观音奴那边,姐夫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正好眠眠也去,他听眠眠的。”
离郡王这才点点头,吩咐道:“也不用一味拘着他,让他见一见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的。”
见过,才能对战争心生敬畏,日后站在更高的位置,才不会好大喜功,一味为了功绩而挑起战乱。
离郡王表示,他没有影射任何人,他就是阐述事实。
“好。”
陆辞以为离郡王还会说正事,却没想到后者话锋一转,问他道:“你府上,几个侍妾?”
陆辞被他问住,随后笑道:“我性子清冷,不喜欢家里那么多人,所以没有。”
姐夫突然问起他这个做什么?
奇怪。
离郡王道:“我有七个。”
基本都是太后、皇后、皇上赏赐的,推辞不出去的。
陆辞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然后离郡王又问:“你那娘子,吃醋吗?”
陆辞点点头:“她不仅吃醋,而且醋性还大。”
在离郡王面前,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柳云眠吃醋吃得坦荡荡。
——别跟我说什么三从四德,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守好男德!
离郡王不说话了。
陆辞觉得很不对,试探着问道:“姐夫,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离郡王郁郁道:“你姐姐为什么不吃醋?”
昨天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爬他的床,结果长驱直入,竟然直接进了他书房。
离郡王震怒,也不管到底是谁赏赐来的,直接让人乱棍打死。
非但打死,还让其他侍妾都来看,把侍妾吓病了好几个。
这还不算完。
离郡王还得追究,谁让那恶心人的东西送到他面前的。
侍卫们怕挨打,把萧姮给出卖了。
原来,是萧姮令人放进去的。
离郡王闻言更是生气,还是把侍卫们都打了板子,原因是,出卖郡王妃。
侍卫们表示,他们太难了。
不过事后收到郡王妃的高额补贴,又觉得也行吧,挨一顿打,换了大半年的俸禄。
要不,过几天再来一顿?
离郡王很生气,一直等着萧姮来负荆请罪。
所谓负荆请罪,就是赤裸上身,背着荆条跪下请罪。
离郡王想,萧姮冰肌雪骨,负荆就算了,他舍不得,但是其他该请罪的流程不能少吧。
结果从事发到现在,过去了都快一天了,萧姮竟然还像没事人一样,也不来跟他解释。
离郡王很生气。
他现在,在跟陆辞告状——他惯坏了的人,还是让娘家人来管。
陆辞无奈。
姐姐和姐夫都生了三个孩子了,也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还这么……幼稚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