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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节

 

柳云眠反应了一下,惊讶道:“驸马?”

也是阿宽的亲生父亲?

“嗯。”

“他找你做什么?”柳云眠的心提了起来。

该不会是,王泾也认出了阿宽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柳云眠决定就教阿宽死不认账。

这里也没有什么检测dna的办法。

滴血认亲,那都是骗人的。

如果问,那就说阿宽从小就是孤儿。

再说,王泾本来就抛妻弃子,这会儿想反悔?

做梦。

还有,他为什么要找阿宽?

忠敏公主这么多年,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在这段夫妻关系之中,王泾又是弱势的一方,不可能纳妾。

所以很可能,阿宽也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或许王泾现在意识到了子嗣的重要性,然后想反悔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吧。

但是陆辞说的,却不是这些。

吃软饭的素质

柳云眠想多了。

王泾根本就不知道,阿宽是他的儿子,他也没往那个方向想。

但是这个人很厉害的一点在于察言观色的能力。

初一那日在宫中,他感受到了来自阿宽的凝视。

虽然阿宽自己觉得掩饰得很好,但是王泾还是注意到了。

王泾本来不知道柳云眠是侯府的女眷,事后还特意找人打听了。

他这个人,谨小慎微,很是钻研人心。

他觉得阿宽那个眼神不善。

所以他就来找陆辞,旁敲侧击问后者,对自己是否有什么不满。

“他找你吵架?”柳云眠惊讶。

没想到,这个渣男,还真有两把刷子。

想想也是,能在忠敏公主身边待那么长时间,还一直都是“正室”,确实需要点能力。

“不是,他来问我,是否有什么误会。”

王泾很客气,说如果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请陆辞直言不讳。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场面话说得让人心里很舒服,而且姿态又放得非常低,非常谦卑。

陆辞对他都有几分刮目相看。

——论吃软饭的本事,王泾真是个中翘楚。

陆辞反思一下自己,好像比王泾差不少。

“他还挺会的。”柳云眠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家里下人第一次进宫,没管教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对方还是驸马。

柳云眠对渣男很难心平气和,因为她容易共情。

但是对陆辞来说,私德不好,最多不深交;但是不能和人翻脸。

“那行。”柳云眠点点头。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着。

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契机和缘分,估计阿宽不会有来自生父的烦恼。

从陆辞回来到现在,夫妻两个好像刚有好好说话的机会。

说完阿宽的事情,柳云眠又想起了宁清河。

“……真是小倌儿?还是另有身份?”她好奇地问道。

她怎么觉得,宁清河的气度不错呢。

“就是个小倌儿。”陆辞道,“你以为做那个行当,都得唯唯诺诺?他能做到头牌,不得有点过人之处?”

“对他评价那么高?怎么,你不会还和他……”柳云眠故意道。

陆辞瞪了她一眼:“我喜欢女人!”

“错了,是喜欢我这个女人。”柳云眠一本正经地道,“别人是不行的。”

陆辞见她神气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她怎么就能一直保持性格中可爱的那一面呢?

其他女子,这个年龄,好多都呆成了死鱼眼。

反正陆辞就是这么觉得。

昨日进宫拜年,在那么多争奇斗艳的女眷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顾盼神飞的柳云眠。

——那是不一样的精神,生机勃勃。

柳云眠继续问道:“你把宁清河带回来做什么?”

“宁清河毛遂自荐,要跟着我。”陆辞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好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慕名想追随他的人,经常会有。

多一个宁清河,也没什么奇怪的。

柳云眠却促狭道:“是毛遂自荐,还是自荐枕席?要是后者,那我可得好好地醋一醋了。”

“只要我勾勾手,他就得来伺候。但是我没有那么扭曲。”

有香喷喷,软绵绵的娘子不抱,去找个跟自己一样的男人做最亲密的事情?

陆辞恶心,甚至都不能想。

虽然他厌恶男风,但是不得不说,很多人出于猎奇或者各种其他心理,是吃这一口的。

而宁清河对付男人,有一套。

柳云眠明白且理解。

鸡鸣狗盗之徒,一样要用。

“以后不许看他。”陆辞忽然闷声道。

柳云眠大笑。

“美人共赏之,你看好看的女人,我就不生气。”

“不行,我生气。”

柳云眠笑得更欢乐,最后被陆辞堵了嘴才安分。

柳云眠人菜胆小,不敢继续挑战男人的自制力,乖乖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不用一会儿,就真的睡过去了。

倒是陆辞很久之后才睡着。

第二天是初三,萧姮回娘家。

离郡王陪着她回来,却没带一对双胞胎。

人一来,离郡王就跟着陆辞去了外书房,还把观音奴也喊了去。

柳云眠和萧姮则在炕上坐着嗑瓜子聊天。

柳云眠一直觉得,萧姮是个极优雅端庄的,没想到她和自己嗑瓜子聊天,一点儿偶像包袱都没有。

当然,人家通身的气度,那始终都在,嗑瓜子都比她嗑得好看。

萧姮先不好意思地道:“我回娘家,高高兴兴。你却因为要留下陪我,不能回自己娘家了。”

柳云眠笑道:“我这娘家,天天回,不差这一天了。”

她提起前天宫里赏赐女人的事情。

“……姐姐以后不用帮我出头,我能应付得来。”

不就是个摆设吗?

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萧姮却说,那不一样。

“放在我眼皮子底下,不怕她翻出什么浪花来。放在你们这里,我还得担心闹出什么幺蛾子,再影响你们两个人的感情。”萧姮这般解释。

她跟着离郡王这么多年,作为后者身边唯一的女人,不管从前做妾还是现在被扶正,她经历过太多主动被动被塞到府里的女人。

时间长了,对这件事情就看得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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