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婚事?镇通侯不是天生刑克吗?要成亲了?也是,他现在这等身份地位,自有大把卖女儿的,想要把女儿送进侯府。”
天生刑克?
放屁哦!
她和陆辞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难道不是越过越好?
再说,人家陆辞有姐姐,有儿子,什么叫刑克?
这些人,可太讨厌了。
“这次说的可不是那些卖女儿的。”说话的人压低声音,颇有炫耀自己有独家消息之意,“我听说的是,镇通侯要尚主。”
“啊?”众人异口同声地惊讶了。
柳云眠心想,是那永嘉公主吗?
果然,那人道:“我听说,这次是高贵妃所出的永嘉公主。”
众人的惊讶声却更大了。
柳云眠隐约觉得,或许有她不知道的内情在。
高贵妃?
永嘉公主?
有事吗?
胖丫耳朵也尖,悄悄在桌下踢了柳云眠一脚,“你听,他们好像在说侯府的事情。”
“嗯,听着呢,别做声。”
柳明义闻言也侧耳倾听。
“肯定是弄错了。高贵妃那是……怎么可能把永嘉公主许配给镇通侯?”
“这事千真万确。最近公主都进出侯府了!”
柳云眠:没错,我就是人证。
可是其他人都不相信,纷纷表示这事绝无可能。
最先挑起这话头的人一脸骄傲地道:“你们别不信,且等着看!”
柳云眠:要不要开个赌局?我压婚事成。
赚点银子,蚊子腿也是肉啊!
小白也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咱们走?”
“走吧。”柳云眠道。
结账的时候,听说花了一两银子,这还是抹了零的,柳明义已经平静地接受了。
他升华了。
他最近想起京城这夸张的物价,就想想给祖先祭祀时候烧的金山银山。
或许,都是虚幻。
不想了,想也没用。
包子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去。
它现在体型大了,不过被柳云眠染得全身黑乎乎的,大家都只当它是一条狗。
只有包子自己,对于自己身为“猫”的骄傲,坚定不移。
一行人在中人的带领下——这中人,就是店里小二的大哥,确实是个稳妥机灵的,直奔国子监附近的房子而去。
他们去的时候,隔壁似乎正在搬家。
小厮们搬着家具往外走。
“他们也要卖吗?”胖丫问道。
那样就好了,可能更好压价了。
“不是。”中人笑道,“隔壁刚被贵人买了,这是往外倒腾东西呢!”
柳云眠眼睛一亮:那她岂不是能买点二手家具?
她刚才看了,那些搬出来的,也都是上好的家具呢!
感觉更想买这房子了,不买亏掉一个亿。
京城置业
柳云眠自己买这家,因为是家中落败,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买完,所以买了之后东西都得自己采买。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房子卖得便宜。
见柳云眠感兴趣,中人主动上前帮她打听,家具卖不卖。
这些搬家具的当然做不了主,里面很快出来一个管事婆子模样的人。
她自称姓季,四十多岁模样,身穿沉香色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面容有些严厉。
其他人,都称她季嬷嬷。
“嬷嬷,”柳云眠上前行了个福礼后笑道,“我正好路过,见这些家具都很好,就想冒昧问一下,卖不卖。”
“你能出多少银子?”季嬷嬷道。
柳云眠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
她笑着道:“我年轻,对这些也不懂。只想着省点钱,您也省心;您开个价吧。”
季嬷嬷道:“这些家具都是上好的木头,做的样式也好。你看那梳妆台——”
她伸手指着自己手边红木雕花嵌宝梳妆台。
“单这一件,就得几十两银子。这林林总总上百件家具,姑娘自己做的话,几千两银子总需要。”
柳云眠:冒犯了。
她买个宅子才两千多两,倒要配几千两的家具?
感觉她不配住在这里,和这些有钱人为邻。
胖丫也紧张地直拉她。
胖丫觉得这都是骗子。
谁家梳妆台要几十两银子?
乡下的虽然差点,但是几百个钱就够了,不一样用?
没想到,季嬷嬷话锋一转道,“然而我家主子尊贵,不喜旧物。再去找买家也麻烦,我见姑娘是个爽快的,你若是要的话,八百两银子给你。”
柳云眠即使是门外汉,也知道这个价格绝对算便宜。
“好。”她毫无犹豫地一口答应。
见都是女眷,没好意思上前的柳明义忽然道:“小妹,等等。你现在买了,买房子还能讲下价吗?”
人家看她们家具都摆放门口,就等着搬进去,还不漫天要价?
柳云眠笑道:“不打紧。如果这处房子谈不拢,咱们就看下一处,左右不过多费些搬运的力工钱罢了。”
季嬷嬷惊讶:“房子还没买?”
柳云眠不好意思地道:“我们初来乍到,正在找房子。不瞒您说,看的正是你旁边这房子。”
季嬷嬷不动声色地问:“敢问姑娘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们临州人,我爹是个举人,要进京赶考,让我们兄妹先来安顿。”
柳云眠知道她用意。
毕竟千金买邻。
有个好邻居太重要了。
“家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都是正经人家,您放心。”柳云眠笑道。
季嬷嬷见她眼神澄澈透亮,说话落落大方,心思又灵动,不由生出几分喜欢。
“以后要相互关照了。”季嬷嬷对她颔首道。
“咱们写个契,银货两讫。您先让人把家具放在门口。”柳云眠道,“我们先去看看房子再定。”
季嬷嬷喜欢她爽快,当即让人进去取文房四宝,清点家具。
柳云眠觉得还得忙一会儿,就让柳明义留下办这件事情,自己跟着中人进去和房主谈。
房主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中人喊他付公子。
一个烂赌鬼,模样生得却不错,只是整个人看起来颓败,很没有精气神。
他要价两千六百两银子。
柳云眠想了想,这已经是比较公道的价格了。
但是她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该砍价还得砍价。
砍价,就涉及到了她的盲区。
砍多了,怕对方恼怒,生意做不成;砍少了,自家吃亏,那也划不来。
她的目标价位是两千五百两,但是毕竟得给双方留点拉锯的空间。
柳云眠斟酌了片刻道:“两千三百两?”
“好。”付公子直截了当地道。
柳云眠:“……”
没想到,付公子主动和她道,“姑娘不是个落井下石的,我也是个痛快人。”
其他人,知道他急着还赌债,都拼命压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