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那我们还不能听?”柳云眠促狭道。
“别胡说。”柳云杏娇嗔道,“是徐光良又定亲了。”
啊?
徐光良竟然还能定亲?
果然男人只要有点臭钱,就有很多女人前仆后继往上扑。
徐光良定亲之后倒是没什么动静,但是他母亲却跑到柳云眠面前来炫耀。
“她炫耀什么?”
死老太婆!
柳云眠现在提起她还咬牙切齿的。
“说他儿子还能找个黄花大闺女,我却没人要。”
柳云眠听得拳头都硬了。
这老太婆,真是该死!
老天爷怎么那么不开眼,把她赶紧收走,净化一下人间空气。
“我没搭理她。”柳云杏道,“但是后来我就想明白了。”
“嗯?”
“我凭什么要过得凄惨?犯错的人能活得耀武扬威,我为什么要自苦?”
“我没有对不起徐光良,现在都和离了,为什么不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我过得不好,只能让家人担心,让李哲难过,让他们看笑话。”
“我偏不。”
“我之前想不通,怕人说闲话。那天忽然想通了,说闲话的人,是唯恐我过得好,我为什么要如他们的愿?我偏就要过得好,让他们看看。”
说话间,她眼中露出几分神采来。
柳云眠抚掌赞道:“姐姐早就该这样!气死那些长舌妇。”
“我也没什么好矫情的,李哲不嫌弃我,我就跟他好好过。”柳云杏道,“将来他就是不要我了,我也不怨。”
“你说这话我不爱听了,什么叫他不要你了,你不怨?”柳云眠听到这里就着急了。
这个趋势不好。
她觉得柳云眠在自己pua自己。
哪有这样的?
“姐姐,你们成亲在一处这件事情,是李哲求来的,你也愿意。”
“你对李哲没有隐瞒过一句,他还是愿意,那以后过日子,你也不用比他矮一头。”
“他不愿意,大可以不娶你。”
“既然娶了,就是两个人都该好好过日子的,谁也不欠谁的,谁也不能惯着谁的毛病。”
如果自己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那不是等着被别人骑在头上吗?
单方面的卑微付出,根本就不长久。
周二上门
柳云杏见她说得唾沫星子都要喷出来,脸都憋得通红,知道妹妹对自己是关心则乱。
她笑着道:“你放心吧,我有数。我和他都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欺负过我,都是我在欺负他……以后,我不欺负他了。”
“不,你得继续欺负。你不欺负,他不舒坦呢!”柳云眠意味深长地道。
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
别被贤妻良母那一套拘束了。
柳云杏把线头咬断,笑着道:“你成亲才几天,说起这些就一套一套的。”
柳云眠:其实,一天也不算吧。
她和陆辞,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不过陆辞现在已经走了,再说那些也没有意义。
甚至提起他,都没什么意义。
柳云眠不觉得,陆辞会走回头路。
他们只是在彼此人生路上,偶然之间有了交集,然后又各自按照自己命运的轨迹,或者轰轰烈烈,或者平平淡淡地继续行进。
从此以后,再无交集。
或许在垂垂老矣的时候,躺在阳光下回忆过往的时候,能想起来,哦,曾经还有那样一个人。
只是到时候,别说容貌,可能连姓名都忘记了。
不服的话,就回忆一下大学同学,有谁在毕业十年之后,还能想出所有同学名字?
不能的。
她和陆辞对彼此,正是这样的存在。
正说着话,外面大门被敲响。
包子趴在它窝里一动也没动。
天气冷,“猫”要猫冬。
胖丫下炕,披上衣裳出去开门。
“你谁呀?”她看着外面穿着锦袍的男人,大大咧咧地问道。
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油腻腻的,有点讨厌,所以口气也不客气。
周二眼中露出嫌恶之色。
乡下丫头,就是没有礼数。
他按捺住性子道:“我是云眠的旧主,今日特意来寻她……”
“旧主?你姓周?你是周二?”
周二:“……真是。”
他脸上露出一抹倨傲之色。
“她不在家。”胖丫没好气地道,“滚吧!”
周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乡下丫头,怎么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柳云眠并没有听见外面的对话,只觉得胖丫出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动静,便把窗子开了条缝隙对外面喊道:“胖丫,谁呀?”
胖丫:“一条迷路的狗。”
周二气急败坏:“你放肆!云眠,你出来!”
等柳云眠出来,他一定要她好好惩治恶奴!
“她说她不在,滚!”胖丫力气大,伸手一推,直接把人推了个趔趄,倒在地上。
胖丫“哐”地一声把门关上,又上了门栓。
可怜周家的车夫,怕见了主子现在的尴尬样子被穿小鞋,但是想装聋作哑还不行,只能上前扶周二。
周二被他搀扶起来,气急败坏地道:“敲门,你给我继续敲门!”
柳云眠听说是周二来了,夸胖丫做得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狗东西来,肯定没好事。
不过这狗东西一直在外面挠门,也实在吵得很。
柳云眠受不了,起身道:“我出去会会他。”
柳云杏也要跟着出来,被她拦住:“我自己去就行,人多了,他还以为咱们列队欢迎他呢!”
自我感觉良好这种基因,周家一脉相承。
柳云眠开了门。
车夫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眉眼,讪讪地退了下去。
周二看着柳云眠,眉头皱成川字开口道:“你家的刁奴,该管管了。”
“既然你也说是我家的,关你屁事。”
周二被怼得脸色微变:“你……”
柳云眠,和之前相比,改变太多太多了。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柳云眠双手环胸,靠着门冷冷地道,“你不要脸,我可要脸。再闹下去,仔细我相公出来打人。”
“你相公?你哪儿来的相公?”周二忽然像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一样,冷笑着道。
柳云眠:靠。
“你脑子坏了?见了我相公远远躲开的,不是你,又是哪条狗?”
周二深吸一口气,“他只是把你当玩意儿,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
柳云眠:“我就算是玩意儿,也是你玩不起的!滚!”
她隐约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否则周二不敢上门来和她撕扯这些。
她感觉,周二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跟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