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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节

 

今召卿来,是想爱卿与朕再卜吉凶,朕……朕……如何……如何才能再得天恩,再承天命?≈ot;

唐毓愣神,许久才能确认皇帝召自己来,是真的为了算一卦。说起来,他已有一月未见天颜。当今天子魏塱,原是年少登基,却是心性老辣,这样的帝王,司天监在他眼里,大概只能测测明日有雨否。

而今江山欲倒,神鬼之言,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唐毓垂头,想不通西北那头能有什么祥瑞,沈元州死了?不可能啊。

他甚至不敢张口问,只怕问出来,什么祥瑞都不是,皇帝一怒之下将自个儿人头砍了。

既然说有祥瑞,那就有吧,唐毓躬身道:≈ot;陛下明鉴,吉凶祸福,皆由天定,臣不敢妄窥。占卜之说,须起祭台,焚香火,心诚者通。

请……请陛下准臣,准臣回去沐浴更衣,再行……≈ot;

“也好。”魏塱打断道:≈ot;你回去备着,朕选个黄道吉日来问,明日上朝,朕便与文武商议此事。

祭天,朕要再行祭天,求神佛相佑。若非爱卿正阳行祭天之事,必无西北大祥。

这回也将一切交于卿家操办,物尽其丰,舞尽其盛,以叩天恩,以示朕诚,如何?≈ot;

唐毓焉有不应之理,魏塱大喜,道是“一切财务支应,只管往户部处报,物力虽难,不敢有省天工。”

唐毓悉数应下,午时将近,皇帝要留膳。这天大的荣宠,唐毓不敢接,道:“午时一过,天地阴阳逆转,臣还是早些回去,以免误了时辰。”

魏塱这才作罢,直到唐毓离开宫门,他仍不知道西北大祥,究竟是个什么祥。

沈元州死了,并不能让胡人打道回府,也不能让流民重新安居。甚至于,这个人一死,西北十六城只会更乱。主将身亡,没准胡人南下更快。

不过这些烂事儿于魏塱而言,不值一提。沈元州一死,那边就是群龙无首,就算再有人称反,短时也成不了气候。

且沈元州死的这么快,旁人多少要顾忌一下,是不是命在天子。到底朝廷还在,剩下些守将,与魏塱并无不死不休的恩怨。

要钱的给钱,要官的给官,要打胡人的让他打,愿意回来讨逆的赶紧封赏。

让着点,让着点……让着点,就收回来了。他摊手,按着桌上沈元州死讯,比当年登基之时,胸口起伏更甚。

民,民是什么玩意儿啊,也值得当前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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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

一般真有事的时候,朕就会请假。

一般想摆烂的时候,朕都是直接鸽。

本来打算一鼓作气写完的,眼看着要收尾了,突然冒出来点事,需要封闭式打工。

摸鱼是不可能摸鱼了,朕去赚点钱,好回来发电。

快则一周,慢则半月。

这本书请假,新书可能会更。

不是让你们去看新书的意思,那是朕的自嗨短篇,没几个字。

就是解释下,新书有存粗稿,改改就能发,所以不是不更这本。

朕也知道没几个人看,不过还是说一声。

感谢各位大佬厚爱,顺便澄清一下,朕不是基佬,朕都可以,朕杂食。

不要限定朕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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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壑园收到的更早些,事成之后,霍知即飞书往京,他走的是训好的海东青,往陈僚处落脚,又换飞羽,信传的极快。

与之相比,薛凌一行回来的反而慢极了,往平城去时尚花了近十日,这厢胡人已过平城,各处恐慌更甚。

而后沈元州身死,上位者多少得了话,兼之流民乱党,宁城一线往京,根本找不到地方买马换马。

如此只能且走且歇,挨到了汝蔺,为着陈泽事又耽误了两天,原陈僚往汝蔺下属地界查仓,不知回转何时。

薛凌行事,原是要将陈泽扔在这,奈何汝蔺城里亦是四处买不到马匹。兵马司都尉唐擎又是个正直之人,送钱送银皆没换到马。

多番缘故,干脆在汝蔺住了两日。只因无凭无据,陈僚府上管事的不敢留她,一行人是宿在城中客栈。

待陈僚回府,薛凌再登门,才见了人,闻说来由,笑道:“壑园一别,姑娘风采依旧,小事一桩尔,但得姑娘开口,在下必当竭力而为。”

说罢并没打开那封逸白的手信,而是直接搁到了旁儿桌子上。薛凌未多思量,只当是这人见过自个儿在壑园,何况收个下人本算不得大事,陈僚随意应下也正常。

陈泽自是连声谢恩,道自家还有老父家母,且躲着,能不能一并接来,以后就住汝蔺。

陈僚笑笑道是:“来日方长,不急。”又与薛凌告罪,道是“流民饥荒,去开仓放粮了,不然听说是薛姑娘来,怎么也要赶紧回。”

薛凌笑称民生要紧,又指了指门外趴着的两畜生,道:≈ot;还要讨些方便,那是我故人留下来的,务必帮我养好些。

另来,是我这一路过来,找不到换马的地方。歇了两日倒是能走,就怕后头又这样不停耽搁。

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先替我寻十数匹好马,再保我这一路可随心换马。≈ot;

陈僚颔首道:≈ot;姑娘这话就是为难在下了,在下只是监仓官,而今各处纷纷起战,马比人贵。实是难办。

这样,姑娘先歇着,我交代底下去找找,城中凑一凑,约莫够数,至于后路如何,姑娘也知道局势,在下力有不及啊。≈ot;

这活儿强求不来,薛凌含笑称好,陈僚多有热情,道是“既来了,底下招待不周,不妨再歇一晚,备些酒菜洗尘相送一并”。

没找到马之前,也由不得她不应,慢了许久,不差这一晚上。薛凌道是“饮不得酒,以茶水代之”,饮过三巡,陈僚对平宁两城多有打探,亦在意料之中。

薛凌未作隐瞒,亦未作自夸,只寻常说是沈元州死了,拓跋铣如何,约莫也是死了,但尚无确切消息,不能肯定。

能有这么几句已是妙极,陈僚上回在壑园见薛凌谈吐,颇有欣赏,这会闻说沈元州之死详情,更是惊叹不已,连连举杯,却见薛凌始终兴致缺缺。

问及她道是“连日行马,乏的很。”

这也正常,陈僚又问得一句:“那姑娘去了京中,何日再还?”

她愣了好久,笑道:“事成就还。”

陈僚大喜,想以后西北诸事,多半是这位姑娘要站半边天。当日壑园所见,便觉非常,今日再逢,果异于常人也。

又夸数句,薛凌似盛情难却,笑道:“若我他日复经之处,能与先生问口热粥否?”

陈僚哈哈大笑:“姑娘只管下榻,洒扫恭迎大驾。”

他当是心照不宣,二人此时结了情谊,无需提壑园那层关系。与霍云婉办事,也属权宜之计了。

霍准在时,当然是同气连枝,哪知道霍老大人一朝就没了,与霍家来往诸多把柄,去到了霍家姑娘手上。

难为后宅妇人竟也撑住了门楣,若事能成,当然好,事不成,也要想想其他路子的。

陈僚恭敬道:“还未问过姑娘名讳。”壑园里只说是姓薛,这地儿碰上,薛凌也没提及。先前不便问,酒到此处,才开了口。

薛凌温声道:“不敢当,我姓薛,小字单落,父母都喊我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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