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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样的捞女,我见得多了。”
林少收起那副垂涎的表情,神色中带着不屑。
“五年,捞了不少吧?蒋华容对你的好,是不是让你越界了,认清你的身份,泄/欲的货色,也想嫁豪门?”
“马上就要被丢掉的高级外/围,现在不会还心存幻想吧?”
蒋华容if线
蒋良翰跟他的姐姐一样,外表看上去是无可挑剔的精英范儿,一副金丝边眼镜消减了他的市井之气。
他像姐姐,但是比姐姐阴沉得多,不笑的时候,靠近他隻觉得靠近一口长满青苔的古井。
林少则是单纯的蔫坏。
两人狐朋狗友,一唱一和,不给纪晴雯任何辩驳的机会。
纪晴雯起身要走,却被林少强硬地按在座位上坐下了。
林少的手肘撑在纪晴雯的肩膀上,动作轻佻,却全无情/色之意。
他隻用手肘碰纪晴雯,嫌恶至极。
“你叫什么来着?晴雯?”
林少继续说。
“红楼梦,我没看过,我不是那种风雅的人,可我知道晴雯的判词,怎么说的来着?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后面是什么呀?”
林少终于把手挪走,揉了揉他的太阳穴,装模作样。
“后面是什么呢?”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蒋良翰默默地推了推眼镜。
眼镜反射的冷光扫在纪晴雯身上。
“bgo!就是这个!”林少张狂地笑着。
蒋华容电话还没打完,就听到一阵不太悦耳的噪音。
她不顾那头事情的紧急,把电话挂断了。
因为她听出了来人的声音,让她感到不快。
她还没走近屋,就听到林家那个蠢货的笑声。
什么“残花败柳”,什么“风韵犹存”……
用词一个比一个难听,越发地不堪入耳。
然而,屋子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纪晴雯的声音。
她怎么了?
蒋华容心里一沉,她瞬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蒋华容的理智很清醒,她知道林家那个蠢货和自己弟弟这样的废物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体验过失去的人,再也承担不起任何失去的可能。
蒋华容快步折返,经过那半开的雕花窗户。
从光影的缝隙里看到她的小鸟失去神采,灰扑扑,羽毛也褪色了,眼神也黯淡了,把自己缩起来。
蒋华容心疼。
心疼原来可以是这么具象化的。
她捧在掌心里的人,她打造一座黄金牢笼隻为保护小鸟不受伤害。
没想到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纪晴雯受到这样的侮辱轻慢!
这两个人不是陌生人,都是蒋华容身边的人。
小晴雯会怎么想?
会觉得这些轻慢的行为是自己的授意吗?
蒋华容走进屋子。
门“啪”地一声撞在墙上。
蒋良翰回头看,阳光穿透树叶缝隙,只有一束光穿透阻碍落下来,照在来人的身上。
来人单薄高挑,一身矜贵气质,眸色淡淡,神色平静,却蓦地给人一种压迫感,如鹰视狼顾,叫人不寒而栗。
她耳朵上坠着的珍珠耳环微微地颤动,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也在一颤一颤。
纪晴雯看见救星一般。
刚才故作坚强,她没有被林少的话激怒,她没有哭,她没有辩驳,她只是平静地坐着,忍受对面扔出来的污言秽语。
所有的隐忍,都在看见蒋华容后溃不成军,理智决堤。
人只有在在乎自己的人面前,才会展露本能的委屈。
纪晴雯脖颈上那些爱的痕迹,却被林少羞辱为放荡。
还没察觉到自己死期将至的林少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发表着他的高谈阔论,用最粗鄙的语言为纪晴雯计划着“出路”。
助手都听不下去了,即便她对纪晴雯很失望,可她认为一个正常人说不出那样的语句来。
每一个字都像利刃一样,一刀一刀扎进纪晴雯的心里,刀刀见血拔出来再刺!
林少隻觉有个人粗暴地扯住了自己后背的衣服,把自己拉开了。
林少有些恼,回头看,拉开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好兄弟蒋良翰。
“你……”
“啪”蒋良翰不给林少开口说话的机会,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突如其来,猝不及防!
打得林少眼冒金星,有些懵了,他跟蒋良翰也算是朋友,两人平时挺聊得来,今天突然挨这么一下,林少不服!
林少到这时才注意到蒋华容,他摸着被扇巴掌的脸顾不上追究蒋良翰,先朝蒋华容颔首。
谁是真正的掌权者,这一点林少分得清。
“我未来的姐姐,你来的正好,我替你……”
林少本来想套套近乎,跟蒋华容说几句软话。
毕竟他只是出口调戏蒋华容的情人而已,还是注定被抛弃的床伴,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眼见氛围不对,蒋良翰一言不发,只是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假装咳嗽。
像是要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哪里看得出这是那平日里出门不可一世的二世祖?
林少也识趣噤声,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两个人一下子垂下脑袋,不敢大声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