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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长官,你觉得我脏,可你又有多清白呢?”
许艳芸瞥了一眼舞池边上再等待池寻的女伴,又抬手为池寻整理衣领,雪白的领子上赫然有几个鲜红的唇印。
池寻舞步大乱。
许艳芸推开池寻跌坐在地,不偏不倚地坐在井上先生脚边,抬头去看,一副等待垂怜的模样,细声细气:“我好像扭伤了脚。”
井上先生笑而不语,扶起美人。
许艳芸顺势靠在对方肩上。
池寻一脸不甘地望着这一切。
这一幕拍摄结束,冯温很满意,马上招呼副导:“准备拍摄下一场,记住,纪晴雯和乔欲不能让她们讲话,休息间弄得远远的,见都别见一面!”
副导摸不着头脑,但只能照做,下一场的情感对抗更加激烈,不提前走走戏,能行吗?
莘蓝因为太无聊,又自视甚高放不下身段跟其他人聊天,只能巴巴地凑过来跟冯温讨论起了拍摄。
“这一条你也让过了?”
“为什么不呢?”冯温心情不错,好整以暇地问。
莘蓝说:“前面的部分,你不觉得纪晴雯太端着了吗?她要勾引井上,可是纪晴雯演出来的,举手投足都是傲气,并不放荡。”
“因为池寻在,”冯温解释,“许艳芸地下潜伏多年,照理来说对这些羞辱性的话语是完全免疫,可是,池寻不一样,别人都可以觉得许艳芸是个□□,只有池寻不能。”
“那你这个戏就不对,许艳芸自己说了那种话。”
“先把自己贬到尘埃里去,对方就没有再贬的余地。”冯温说,“许艳芸她是个骄傲的人。”
“也对。”莘蓝说,“你当时怎么想到找纪晴雯演的?纪晴雯不是个骄傲的人,她但凡有点自尊,这么多年来也不会到这一步。”
“你错了,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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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内,小朱给纪晴雯送上水,神情有些担心。
纪晴雯一隻手死死地按住心臟的位置。
小朱问纪晴雯要不要去医院。
纪晴雯只是摇摇头,并非生理上的因素,每年蒋华容都会强製她去做一次体检,她的心臟非常健康。
这种剧烈的疼痛来源于极其压抑的情绪。
进入角色就仿佛陷入流沙,她挣扎着试图抽身,却越陷越深,将自己推向更危险的处境。
池寻对许艳芸的声声叩问,同样重重地击在纪晴雯的心上。
纪晴雯在痛苦和羞愤中挣扎,许艳芸这个角色竟像是她的前世。
下一场拍摄开始。
这一幕也是整部电影时间线上靠后的戏份,但因为配合特别出演的演员时间等诸多因素,所以放在今天去拍。
这一场戏中,许艳芸发现无法从井上先生那里套出情报,因此只能把目光转移到池寻身上,她假装要跟池寻走,将池寻灌醉了与其春宵一度,并趁池寻酒醉未醒翻找池寻文件,池寻却以为许艳芸是受井上先生委托来试探自己的,用枪抵着许艳芸的后腰与其对峙起来。
开拍前,冯温故意激纪晴雯:“这场戏需要你去勾引池寻,能行吗?你要是办不到,就直接让替身上。”
“我没问题。”
可是,开拍以后,还是出现了纪晴雯无法克服的东西——她的骄傲。
雷雨交加的夜,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惊动了池寻。
池寻警觉,即便已经听出是纪晴雯,也未曾放松警惕。
开门后,纪晴雯衣衫不整地扑了进来,哭得梨花带雨,让池寻带她走。
池寻已经联系上了自称是下线的人,正在寻求机会跟对方见面,因此此时格外警惕,即便面前是自己思慕了多年的阿姊也不为所动。
许艳芸哭哭啼啼诉说着井上对她的非人对待,表示希望能得到池寻的庇护。
说话时,许艳芸的脚在桌子下面去勾池寻的脚。
池寻握住她莹白的脚,面色平静地呵斥道:“你够了。”
许艳芸见对方不为所动,神色也平静下来,刚才的慌张和啼哭全都是装的,不过是试探对方有几分情意在。
怀旧的手段失败了。
许艳芸置身欢场这么多年,总有些让人动情的法子,可是,面前的对象是池寻,她不想用在这个人身上。
任何人都可以看见她扭着身体的丑态,只有池寻不可以。
许艳芸转身就要走,可一直沉默的池寻却抬手钳住了许艳芸的后颈。
身形修长的人手指也很长,池寻擒住许艳芸,就像提着猫狗的后脖颈一样的随意,一样的不恭敬。
“花国皇后只有这点手段吗?”池寻将她的头转向自己,一双眼眸中写满了失望和冷漠,“你怎么勾引他的,就怎么来勾引我。”
说话间,池寻按着许艳芸的手,叫她去解自己的皮带。
接下来,按照之前讲好的走位,许艳芸应该较劲似地双腿攀在池寻的身上,用尽自己所有的妩媚手段。
然而,所有人都看到,纪晴雯突然间用力地推乔欲。
乔欲因为导演还没喊咔,所以手仍然紧紧地钳製着纪晴雯。
纪晴雯似乎失神一般喊叫着:“放开我!你走开!”
随即,一颗颗眼泪从纪晴雯面颊上滚落。
冯温立刻叫停了拍摄。
纪晴雯立刻从众人视线中逃离,紧紧地锁上休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