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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点点头,将手搭在秦清的手腕上诊断起来。
没一会,易初便拧起眉头。
苏清越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如何了,少宗主?”
易初拧眉道:“姨姨的身体,十年前便因哀伤掏空,没有得到很好的补全。这些年,你用的灵草灵药,虽有微薄治疗之力,但也于事无补。”
“再加上今日白昼受了一惊,方才又替你提心吊胆,内里心神已经是油尽灯枯。”
易初松开手,严肃地看向她母女二人:“只怕这么下去,姨姨撑不过十日。”
就要身死了。
苏清越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这些年为了她,秦清操碎了心。如今濒临死亡,着实令苏清越心痛。
她一下就抱住了秦清,红着眼唤了一声:“娘!”
这声呼唤的破碎感太浓,惹得易初都为她心痛了。
秦清倒是想得开,她拍了拍苏清越的手臂:“娘早就料到了,这些年都是为了给我治病,你才没有好好修行,致使修为寸功未进。”
“以后娘不拖累你了,你要好好修炼,去更广阔的世界。”
“浮云镇不是你最后的归宿,你是娘最骄傲的孩子,你要和你父亲一样,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娘……不……娘……”
苏清越的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那般不断掉落,看的易初肝肠寸断。
美人就是美人,哭起来都是好看的。易初强忍着自己替苏清越擦泪的衝动,假装拧起眉头,苦大仇深说:“我的修为还不算高,姨姨也未必没有救。”
“这样吧,我给教我丹道的爷爷递个消息,天亮之后到鹿城集合,再请他为姨姨诊脉一次。”
事情还有转机,苏清越抬手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很是感激地看向易初:“多谢少宗主。”
易初摆摆手,不甚在意道:“不妨事,我既然想与你结伴同行,那总得尽点分内之事。”
易初将她母女二人端详了一番,思索片刻道:“虽说孟浩想用土匪劫杀你们母女一事失败了,其本人也被我俘虏,但你们这一路估计不太平。”
她这么说着,从纳戒里掏出一枚在中央镶嵌着水滴状玉佩的玉环,一分为二:“这是一对能更改容貌,收敛气息的半仙器,名为同心环。这对母子法器,纵然在万里之外也能互相感受对方的气息。”
易初将同心环的外环递给了秦清:“母环给姨姨。”
又将水滴状的玉佩塞给苏清越:“子玉给清越。”
易初做完这一切,两手合十击了一掌,很是欢快道:“好了,二位还请滴血,让法器认主吧。”
作为宗门预备的继承人,易初说是在千宠万爱下长大的也不为过。
这些年她收的礼物,身上的法器,肥得能建立起一个上等宗门了。
区区一个半仙器,于她而言不过冰山一角。
苏清越自知礼物贵重,但眼下形势比人强,退掉易初的礼物,就好似拂掉她的脸面。
她与秦清对视了一眼,躬身朝易初行了一礼:“多谢少宗主慷慨解囊,来日如有需要,苏清越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易初连忙去搀苏清越的手:“苏姑娘不必如此多礼,君子应有木雁之间,龙蛇之变。”
她将苏清越扶起来,满含鼓励:“沧海天下,人才济济,我想以苏姑娘的潜能,来日必定能立于众人之上。”
“俗话说,朋友一多,路也顺。来日苏姑娘如鲲鹏振翅翱翔九洲,还请姑娘庇佑我这小小丹药师才是。”
好话都让易初说尽了,苏清越也不再推辞,当下就滴血绑定法器。
那枚玉佩化作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秦清那一枚,则化作玉环挂在她的腰间。
易初替她们调整了法器,将秦清的容貌调整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至于苏清越……
易初则将苏清越的身高容颜都调整到了二十岁左右,变成一个清丽少女。
虽然没有她原本的样貌好看,但也是清丽绝尘,很符合易初的口味。
易初这才满意地点头,拍拍手道:“好了,如此这般甚好。”
她调整了自己的法器,将容貌更改为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女,指着苏清越道:“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姐姐苏清越,一个剑修。”
“而我,叫做苏清茗,一个阵符师。”
“我们结伴同行,一直到朝花国的花都,都不会和彼此分离。”
苏清越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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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易初的改装下,黑豹驹的马车变成了雪龙驹,载着她们前往鹿城。
黎明时分,两人准时到达鹿城,在万宝阁的一间客栈落脚。
木心接到易初的传信早早就在此等待,见到易初的马车停在客栈外,连忙迎了上去:“我的祖宗,你怎么偷偷就跑出来了呢,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易初八岁那年在朝花国的花都被人掳走过一次,若不是易烈反应快,只怕这孩子就要被吃人的妖魔给吞了。
易初连忙打住他的念叨:“停,木爷爷,先别骂我,先看看病人吧。”
这时苏清越搀扶着秦清走了出来,木心扭头瞥了眼苏清越,隐约从她更改后的样貌里看到一丝熟悉的模样。
木心拧眉,这孩子……